天籁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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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3页）

【注释】

①羔裘逍遥：穿了小羊皮的袍子，到外面不顾一切地游玩宴乐。逍遥：安闲自得的样子；②狐裘以朝（cháo潮）：穿了高档的狐狸皮袍子到朝堂上召见臣下。朝：上朝，君主办公；③岂不尔思：你难道不考虑考虑。你难道不能为国家的前途动动脑筋。尔：你；④劳心忉忉：见前《防有鹊巢》注④；⑤翱翔：像鸟儿飞翔一般自由自在；⑥堂：朝堂，君主办公的地方；⑦羔裘如膏：

小羊皮袄像擦上了脂膏一般油光水滑。膏：油脂；⑧日出有曜：小羊皮袄在太阳下面闪闪发光。曜：太阳照射出的光彩：⑨悼：伤感，悲伤。

【译文】

游逛你穿羊皮袄，上朝你披狐皮袍。难道我不思念你？心有顾虑愁难消！你穿羊裘去游逛，你披狐裘上公堂。难道我不思念你？心有顾虑暗忧伤！羊皮袍子油光光，太阳出来衣发亮。难道我不思念你？心中恐惧又发慌！

素冠

庶见素冠兮①，棘人栾栾兮②，劳心愽愽兮③。庶见素衣兮，我心伤悲兮。聊与子同归兮④。庶见素韦毕兮⑤，我心蕴结兮⑥。聊与子如一兮⑦。

【注释】

①庶：庶几，表示希

望之词。素：素色，无华饰。素冠与下文素衣、素韦毕均指穿普通衣冠的人。此人是作者希望见到的人。②棘：通瘠，瘦弱。栾栾：瘦弱貌。③劳：忧劳。愽愽（tuán）：忧苦不安貌。④聊：愿。同归：一同归家，同住一起之意。⑤韦毕（bì）。蔽膝。是古代官服上的革制装饰物，长方形，上窄下宽，缝在肚下膝上。⑥蕴结：忧郁不解。⑦如一：如同一人，相依为命之意。

【译文】

见到您戴着白帽，瘦棱棱变了容貌，心忧伤不安难熬！见到你素白衣衫，我心里伤悲难言！愿和您一同归天。见到您围裙素淡，心忧郁难以排遣！愿和您同赴黄泉。

隰有苌楚

隰有苌楚①，猗傩其枝②。夭之沃沃③。乐子之无知④。隰有苌楚，猗傩其华。夭之沃沃。乐子之无家⑤。隰有苌楚，猗傩其实。夭之沃沃。乐子之无室。

【注释】

①苌楚：植物名，又名羊桃，花赤色，子细如小麦，形似家桃，柔弱蔓生。②猗傩（音婀娜）：有柔顺和美盛二义，在这里是形容苌楚枝条柔弱，从风而靡。二、三章对于华、实也称猗傩，似兼有美盛的意思。③夭：是草木未长成者。这里似用为形容词，就是少而壮盛之貌。之：犹兮。沃沃：犹沃若（见《氓》篇）。④乐：爱悦。子：指苌楚。以上四句，前三句写苌楚猗傩随风，少壮而有光泽。末一句诗人自叹其不如草木之无知。言外之意：倘若苌楚有知，一定也像我似的忧伤憔悴，不能这样欣欣向荣了。⑤无家：言其无累。下章仿此。

【译文】

低湿地上长羊桃，枝儿婀娜又娇娆。细细嫩嫩光泽好，羡你无知无烦恼！低湿地上长羊桃，繁花一片多俊俏。柔嫩浓密光泽好，羡你无家真逍遥！低湿地上长羊桃，果儿累累挂枝条。又肥又大光泽好，羡你无妻无家小！

匪风

匪风发兮①，匪车偈兮②。顾瞻周道③，中心怛兮④。匪风飘兮，匪车嘌兮⑤。顾瞻周道，中心吊兮⑥。谁能亨（烹）鱼⑦？溉（摡）之釜⑧。谁将西归⑨？怀之好音⑩。

【注释】

①匪：读为彼，“彼风”犹那风。下同。发：犹发发，风声。②偈：犹偈偈，驰驱貌。③周道：大道或官路。④怛（音达）：忧伤。⑤嘌（音漂）：又作票。轻疾貌。⑥吊：犹怛。⑦亨：就是“烹”字，煮。⑧溉：应依《说文》所引作“摡”。摡训拭，训涤，又训与，均可通。（音寻）：大釜。⑨西归：言回到西方的故乡去，这是桧国人客游东方者的口气，西：就指桧。⑩怀：训遗，送给。以上四句是说如有人能煮鱼我就给他锅子请他煮，如有人西归我就请他向家里送个消息。上二句是下二句之比。

【译文】

风儿刮得发发响，车儿跑得飞一样，回头向着大路望，心里想家真忧伤！风儿刮得打旋转，车儿轻快急忙忙。回头向着大路望，心里想家泪汪汪！谁会烧那新鲜鱼？替他把锅洗干净。谁要回到西方去？托他带个平安信。

曹风

蜉蝣

蜉蝣之羽①，衣裳楚楚②。心之忧矣③，於我归处④？蜉蝣之翼⑤，采采衣服⑥。心之忧矣，於我归息④？蜉蝣掘阅⑧，麻衣如雪⑨。心之忧矣，於我归说⑩？

【注释】

①蜉蝣（fúyóu）之羽：蜉蝣的翅膀（多么美丽，可惜长不了）。蜉蝣：一种昆虫，幼虫生活在水中，成虫有两对翅，可在水面飞行，寿命只有几个小时到一星期左右。②衣裳楚楚：你们这些贵族老爷个个衣冠楚楚（不知道死到临头）。楚楚：整齐干净。③心之忧矣：心中充满忧愁呀。之：用于主语与谓语之间，取消句子独立性。④於我归处（chǔ）：哪里才是我的安身之地呢？於：通“乌”，何，哪里。归：归依，归附。处：居，住。⑤翼：翅膀。⑥采采：光洁鲜艳的样子。⑦息：止息，居住。⑧掘阅：挖穴而出。阅：通“穴”，孔穴。⑨麻衣如雪：你们这些贵族老爷们的麻衣洁白如雪。麻衣：古代诸侯、大夫等统治阶级日常衣服，用白麻皮缝制。⑩说（shuì）：住，居住。

【译文】

蜉蝣有对好翅膀，衣裳整洁又漂亮。可恨朝生暮就死，我们归宿都一样。蜉蝣展翅在飞翔，衣服华丽真漂亮。可恨朝生暮就死，与我归宿一个样。蜉蝣穿洞来人间，麻衣像雪白晃晃。可恨朝生暮就死，大家都是这下场。

候人

彼候人兮，何（荷）戈与祋①。彼其之子，三百赤芾②。维鹈在梁，不濡其翼③。彼其之子，不称其服④。维鹈在梁，不濡其咮⑤。彼其之子，不遂（对）其*（遘）⑥。荟兮蔚兮，南山朝⑦。婉兮娈兮，季女斯饥⑧。

【注释】

①候人：担任在国境和道路上守望及迎送宾客职务的人，总数有一百多人，除少数低级官僚外都属普通兵卒。本诗中的候人是指一般供役的兵卒。何：即“荷”，肩负。祋（音带）：兵器名，杖类。②彼：指曹国朝廷。其（音记）：语助词。之子：指下文“三百赤芾”“不称其服”的那些人。赤芾（音弗）：红色熟牛皮所制的蔽膝，即韦毕（

音必），卿大夫朝服的一部分。曹是小国，而朝中高官厚禄者多至三百人。③鹈（音啼）：水鸟名，即鹈鹕，食鱼。梁：鱼梁，即拦鱼坝。濡：湿。鹈鹕以鱼为食却不曾濡湿翅膀，说明不曾下水。这两句是比喻，如果是比朝中的贵人，就是说这些人不是自己求食，而是高高在上，靠别人供养，如是比候人自己，就是说侯人值勤辛苦，连吃饭都顾不上。第一章上二句写候人，下二句写朝中贵人，这里也以上二句指候人较顺。下章同此。④服：指赤芾。这句说“三百”着“赤芾”的人才德和地位不相称。⑤咮（音注）：亦作噣，鸟嘴。这句和“不濡其翼”比喻的意思相同。⑥遂：和“对”古同音互训，不对也就是“不称”的意思。*：读为遘，就是待遇。这句也是说才德和地位不相称。⑦荟（音会）：“蔚（音未）”都是聚集的意思，这里指云彩浓密。阝齐（音霁）：升起。这两句说南山早晨有浓云升起。⑧婉娈：形容女孩子娇好之词。季（稚）女：幼小的女儿。这一章写侯人值勤到天明，看见南山朝云，惦记小女儿在家没有早饭吃。

【译文】

候人官职小得很，肩上扛着戈和棍。可恨那些暴发户，红皮绑腿三百人。鹈鸪栖在鱼梁上，居然未曾湿翅膀。可笑那些暴发户，哪配穿上贵族装。鹈鸪栖在鱼梁上，长嘴不湿太反常。且看那些暴发户，不会称心得宠长。云漫漫啊雾弥弥，南山早上彩虹起。候人幼女虽娇好，没有饭吃饿肚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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