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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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孝行览2（第1页）

首时一作胥时①【正文】

三曰：

圣人之于事，似缓而急②，似迟而速，以待时。王季历困而死③，文王苦之，有不忘羑里之丑④，时未可也。武王事之⑤，夙夜不懈⑥，亦不忘玉门之辱⑦。立十二年⑧，而成甲子之事⑨。时固不易得。太公望⑩，东夷之士也，欲定一世而无其主。闻文王贤，故钓于渭以观之。伍子胥欲见吴王而不得，客有言之于王子光者，见之而恶其貌，不听其说而辞之。客请之王子光，王子光曰：“其貌适吾所甚恶也。”客以闻伍子胥，伍子胥曰：“此易故也。愿令王子居于堂上，重帷而见其衣若乎，请因说之。”王子许。伍子胥说之半，王子光举帷，搏其手而与之坐；说毕，王子光大说。伍子胥以为有吴国者，必王子光也，退而耕于野。七年，王子光代吴王僚为王。任子胥，子胥乃修法制，下贤良，选练士，习战斗。六年，然后大胜楚于柏举。九战九胜，追北千里。昭王出奔随，遂有郢。亲射王宫，鞭荆平之坟三百。乡之耕，非忘其父之雠也，待时也。墨者有田鸠，欲见秦惠王，留秦三年而弗得见。客有言之于楚王者，往见楚王。楚王说之，与将军之节以如秦。至，因见惠王。告人曰：“之秦之道，乃之楚乎？”固有近之而远、远之而近者。时亦然。有汤武之贤，而无桀纣之时，不成；有桀纣之时，而无汤武之贤，亦不成。圣人之见时，若步之与影不可离。

故有道之士未遇时，隐匿分窜，勤以待时。时至，有从布衣而为天子者，有从千乘而得天下者”，有从卑贱而佐三王者，有从匹夫而报万乘者。故圣人之所贵，唯时也。水冻方固，后稷不种，后稷之种必待春。故人虽智而不遇时，无功。方叶之茂美，终日采之而不知；秋霜既下，众林皆羸。事之难易，不在小大，务在知时。郑子阳之难，猘狗溃之；齐高、国之难，失牛溃之。众因之以杀子阳、高、国。当其时，狗牛犹可以为人唱，而况乎以人为唱乎？

饥马盈厩，嗼然，未见刍也；饥狗盈窖，嗼然，未见骨也。见骨与刍，动不可禁。乱世之民，嗼然，未见贤者也；见贤人，则往不可止。往者非其形心之谓乎？齐以东帝困于天下，而鲁取徐州；邯郸以寿陵困于万民，而卫取茧氏。以鲁卫之细，而皆得志于大国，遇其吋也。故贤主秀士之欲忧黔首者，乱世当之矣。天不再与，时不久留，能不两工，事在当之。【解说】

首时，一作“胥时”，按作“胥时”是。胥时即待时之意。

本篇说明成就功名需要有一定的时机。时机未到，要屈身蓄势，耐心等待；时机已到，就要当机立断，应时而作。文章强调，“圣人之所贵，唯时也”，“事之难易，不在小大，务在知时”。从文章的具体内容看，这里所说的“时”，主要指客观形势和条件而言。【注释】

①胥：通“须”。等待。

②缓：迟，这里指无为。急：速，这里指成功。

③王季历：大（tài）王之子，文王之父。困而死；为**辛劳而死。

④有：通“又”。羑（yǒu）里之丑：指文王被纣拘于羑里之事。羑里，古地名，故址在今河南省汤阴县北。丑，耻。

⑤之：指商纣。

⑥夙：早晨。

⑦不忘玉门之辱：指武王不忘文王被骂于五门的耻辱。玉门，玉饰之门。

⑧立十二年：指武王继位十二年。

⑨甲子之事：武王伐纣，于甲子日在牧野大败殷军，纣**而死，商遂灭亡。“甲子之事”即指此而言。

⑩太公望：即吕望。

东夷之士：太公望是东海上人，所以这里称他为“东夷之士”。东夷，我国古代对东方民族的称呼。

伍子胥：名员（yún），字子胥，春秋时楚国大夫伍奢次子。伍奢及其长子被楚平王杀害，伍子胥逃到吴国。吴王：指吴王僚，吴王夷昧之子（一说为庶兄），公元前526年—前515年在位，后被专诸刺死。

王子光：即吴王阖闾，公元前514年—前496年在位。

辞：谢绝。

适：恰好，正好。恶（wù）：厌恶。

闻：用如使动，使……闻。

故：事。

重帷而见（xiàn）其衣若手：意思是，自己在帷幕之中只露出衣服和手来，这样王子光就看不到自己的容貌了。重帷，两层帐幕。见，现，显露。其，指伍子胥。若，和。

因：凭借。

搏：执，握住。

说：喜悦。这个意义后来写作“悦”。

下贤良：指礼贤下士。

柏举：楚国南部的边邑。

北：败，此指败逃的军队。

昭王：楚平王之子，公元前515年—前488年在位。随：国名。春秋时成为楚国的附庸，在今湖北省随县。

郢：楚国国都，在今湖北省江陵县西北。

亲射王宫：指伍子胥亲自射楚王宫。

鞭：用如动词，**。荆平：指楚平王。荆，楚国的别称。伍子胥射王宫与

鞭荆平王之坟是为了报杀父、兄之仇。

乡：通“向”。先前。

雠：通“仇”。

田鸠：即田俅，齐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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