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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上药,秦兰和姜聿川往回走。
一路上不断有医生和护士跟秦兰打招呼,她硬是没找到机会再追问刚才那个问题。
正要下楼的时候,还被医院院长给叫住,说有事找她。
她只好把药给儿子:“聿川,那你先去找小季,跟她说,这个药一天擦一次就行。”
“好。”姜聿川拿上药走了。
另一边。
季程把轮椅转到楼梯拐角,坐那儿吃包子吃得香,油汪汪香喷喷的酱肉配上宣软宣软的包子皮儿,一口下去,香掉舌头。
解决完一个,季程正要吃第二个,抬眸瞬间便瞥到一个熟人。
一个影响食欲的熟人。
季程还没来得及撇开视线,对方先出声:“哟,这不是温妹妹吗,怎么一天不见,就坐上轮椅了?不会是腿断了吧?”
周怡走到轮椅正前方,双手抱胸,幸灾乐祸地瞅着季程。
季程把包子塞回油纸袋,小脸冷若冰霜:“这不是周怡姐吗?真巧,是脑子不好来医院检查还是你疯病犯了没药医了?”
“你!”周怡气得抬手指着季程,随即想到什么,又一秒变脸,从愤怒切换到得意,下巴高高抬起,冷哼了一声,“火气这么大,不会是早上考试缺考了吧?”
听到这话,季程小脸微凝,没吭声,只用冰冷的眼神盯着周怡。
周怡还没来得及跟姑妈周芳通气儿,不知道季程参没参加考试,此刻见她满脸冷意,以为真被自己说中了,早上的考试缺考了,而招考公告上写了,缺考或者迟到,视同放弃考试,想到这,周怡再忍不住,捂嘴轻笑起来:
“我就说嘛,话别说太满,没有什么事儿是板上钉钉的,这下好了,昨天你在大院自信满满地说宣传科的职位非你莫属,今天就没能参加考试,呵呵,牛吹这么大,也不怕闪着腰!”
听到这里,季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早上果然是你找人撞的我。”
周怡丝毫不掩饰自己做过的事,反而一脸挑衅地道:“你有证据么?自己走路不小心,怪得了谁?”
季程轻呵一声,也挑衅地回视她:“怎么,敢做不敢认?还以为你谁都不怕呢,结果还是有害怕的人,是不是怕被姜家的人知道了,回头找你算账呀?”
季程故意激她,周怡果然变了脸色,往周围扫了一眼,见没有人过来,立刻怒目瞪着季程,语气威胁地说:“我劝你以后在大院给我夹着尾巴做人,否则下次就不是让你断腿那么简单了。”
周怡就是这个时代的太妹,刁蛮任性还没什么文化,天天仗着家里有点权势,整天吃不完要不完的样子,谁都不放在眼里,得亏是个女的,要是个男的,恐怕天都要被她捅破个窟窿。
季程继续激她,比她还要嚣张地说:“你算哪根葱?除了顶着周家人的名头,要长相没长相,要本事没本事,全身上下一无是处的废物,偏偏你还觉得自己牛逼得不行,也不知道谁给你的勇气,我要是你们周家的祖宗,我都恨不能从土里蹦出来把你给掐死,省得你天天在外面丢人现眼!”
季程每说一句,脸上的嘲讽就加深一分,看着周怡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垃圾。
周怡从来没被人指着鼻子这样骂过,更没想到那个人还是季程!
一无是处?废物?她一个城里姑娘居然被一个乡下丫头骂成这样,周怡脑子里轰地燃起一股火,越烧越烈,越烧越旺,顾不上这是在医院,身体往前扑,抬手往季程脸上扇:
“你个小贱人,给我闭嘴!”
“闭嘴!”
季程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偏过脸躲开周怡的巴掌,随即没受伤的右手灵活地转动轮椅,径直朝她身上撞过去。
两个人刚好在楼梯口的地方。
只听啊的一声尖叫,周怡身体不受控制地后仰,脚下踏空,直接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一路往下,她脑子在台阶上撞来撞去,钝痛从后脑勺蔓延到脑门,整个人都是懵的,蒙的,只有下意识地啊啊啊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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