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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三 牺牲（第1页）

而此时的余启明已经有些有心无力。虽然身上的伤并不严重，但毒素对他的身体已经产生了切实的影响。因为体力不支，他也翻身下马步行作战。然而绿潮就像永无止境一般，不论杀了多少都看不到尽头。骑士们已经开始感到疲惫，农民们更是已经被逼到了极限。就连艾格勒和阿诺德二人，在持续不断的战斗中也逐渐展现出了疲态。

见时机成熟，兽人战将大吼着朝二人冲来。首当其冲的阿诺德连接数次砍刀，似乎已经抵挡不住，身子后仰着摔去。就在兽人战将以为自己得手，扑上去准备给与敌人最后一击时，明晃晃的剑刃突然从阿诺德的肋下刺出，正中兽人战将的咽喉，一击便将他毙命。

原来二人故意表现出疲态，阿诺德假装摔倒，实际上是用身子掩护住身后蓄势待发的艾格勒。在兽人战将扑来的那一瞬，藏在他背后的艾格勒才使出了致命一击。兽人战将到死也没想明白，为何一直在抵挡其他绿皮进攻的艾格勒能腾出手来。实际上，是余启明捡起两面盾牌，硬撑着拦住了艾格勒面临的敌人，才给了二人反击致胜的机会。

自己氏族的兽人战将被当场诛杀，对周围绿皮的士气造成了一定的打击。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几乎让所有绿皮都为之心颤。

空中传来一声巨大的哀嚎，原本在天空盘踞的双足飞龙挣扎着坠落，砸死了下方一片的民兵和绿皮。而这头双足飞龙的主人，强大的兽人军阀格鲁德尔，此时仅剩下一颗头颅被坦克雷德公爵提在手中。看到这一幕，所有巴托尼亚的战士军心大振，而绿皮们则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各个氏族的老大都准备接过军阀的位置发号施令，然而并没有一个拥有足够威望的人来完成这一切。于是各个氏族的绿皮们开始各自为战，甚至有些战损严重的氏族已经在张罗着跑路。骑士们乘胜追击，优先打击了那些军心已经开始动摇的氏族。

随着巴托尼亚军的声势越来越高，战损最严重，甚至连一个氏族首领都凑不出来的绿皮已经仓皇逃离了战场。而随着他们的逃离，原本还在坚持的氏族也开始动摇，加上面对更多敌人的围攻，最终还是被分而破之。

随着所有绿皮都开始溃逃，奎那利斯终于迎来了最终的胜利，开始大声赞美女神的祝福与眷顾。一直鏖战到最后的艾格勒终于松了口气，这一松懈，他便感到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他身上的铠甲已经破烂不堪，破损最严重的几个部位都有着明显的伤势。若不是战斗的意志支撑，恐怕这副身体早就已经倒下了。

“干得不错，女神保佑我们，阿诺......”

艾格勒转身拍了拍阿诺德的肩膀，可令他没想到的事，原本还矗立不动的阿诺德，随着这一拍居然摔倒在了地上。艾格勒急忙跪坐下来，查看着他身上的伤势。在摘掉阿诺德的头盔之后，艾格勒亲眼看见他脸上的血色正在飞速消散着。

“老伙计，撑住！”艾格勒费力地将阿诺德身上破损的铠甲一件件脱下，“启明，快去找......”

他猛一回头，才发现余启明也坐在地上，面露痛苦，似乎正被毒素折磨着。这时，原本一动不动的阿诺德突然抬起手，抓住了艾格勒的胳膊。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阿诺德艰难但冷静地说着，“保护弱者是强者的义务。但你是牧羊犬，艾格勒，而我是狼。这就是我们的区别。”

“别放弃，我......”

“不用管我。我早就不行了。”阿诺德洒脱地一笑，“战死在战场上是骑士的荣耀。女神注视着我，艾格勒。如果我的灵魂有幸到她身边，我会在那里等着你。”

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原来是帕多恩匆匆赶来。方才阿诺德前来支援时，将自己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了自己的儿子。当帕多恩看到阿诺德这幅样子时，神色立刻变得慌张起来。

“父亲，你......”

“站好，臭小子！”

阿诺德不知哪来的力气，一声喝斥让正打算跪在他身旁的帕多恩直起了膝盖。阿诺德无视了自己的儿子，转过头对艾格勒说道：

“我哪都比你强，但生儿子不如你。这混小子太鲁莽，如果今后他冲到悬崖边上，我希望你能拉他一把。”

“我会的，老朋友。”

“我和你可不是朋友，艾格勒。”阿诺德转头看向天空，“但这种事，我只信得过你。我不喜欢你的仁慈，但我从不否认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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