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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魏修要见自己,向东自然应下,他看着向西额头的伤道:“你这是怎么了?”他有些担心向西固执。如今二人都不再是小孩子,向东自然不好像从前一样教向西,只能暗示。可如今向西模样,向东自然想到,向西还是为他说话,惹恼了魏修。向西不自觉摸了摸头上伤口,得了魏修一脚步,他心中不仅没有半分不满,反倒十分恐慌。这段时日的安稳得意,向西自觉失了从前谨慎,自以为可以试探春晓,到头来受伤的倒是他自己。“我没事。”向西闪躲向东的眼睛,如今向东在外艰难,他何必说些不好的话,倒惹得向东和魏修心中平,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他们兄弟。向东伸出手拍了向西:“我明白了。”两人随即跨马前行,此时天色还不曾大亮,城门处守城兵士也认得向东和向西,倒也不曾为难,还笑呵呵说了句:“向大人又有要事忙啊。”向东勾了勾嘴角:“劳烦大哥。”他年纪不算大,守城官却比向东大了不少,向东不曾摆官架子,十分客气。守城官笑着颔首,看着向东远去。向东上位不曾遮掩身后魏修,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来历,军中的人对他的态度有些分化。一类觉得他走后门,没本事,多有嘲讽,可另一类却是十分忠心,他们多在军中混迹许久,苦于没有门路,向东的到来,对他们而言是个绝好的机会。他们才不管向东身后靠山是谁,他们只想向东的靠山再厉害些,能权倾朝野最好,这样向东吃肉,他们也能喝点肉汤。更何况,奴仆出身的向东都能做到校尉,他们这些根苗正红的军户定然也能平步青云。守城官便是第二类人,他知道自己年纪不小,在军中效力立功可能性不大,但要是和向东这样的人打好关系,肯定没有坏处。毕竟如今的平江府,说是姓魏也不为过。一路之上,向东和向西都没有再说话,直到拍马转弯之际,向东紧急勒住缰绳,大声呵斥:“你是何人?”闹市自然不准纵马,可现在天色刚刚大明,路上行人都没几个,向东还是靠着左边,谁曾想一个白衣女子突然闯来。向东本就有些走神,好在双手有记忆,及时拉住了缰绳,他自然忍不住憋屈,不管男女出口训斥。向西也惊了一身的汗,他就比向西慢了半个马身,方才向东反应快这才给了他喘息机会。若是被魏修知道他们二人骑马伤人,魏修定不会饶了他们。被呵斥的女子摔倒在地,柔若无骨,冬日寒冷,看得人心软。向东向西翻身下马,走到女子身边问道:“姑娘可还好?”他问了三次,才得到女子回答。那女子抬头,满是泪水,声音颤颤:“没事,我没事。”“扰了郎君,是我不好。”她勉强想要站起来,却又跌倒在地,像是摔伤了脚,向西一时不察,好在向东上前将人接住。女子极为害羞,顾不得脚踝疼痛,像只兔子一般从向东怀中脱离。“多谢郎君。”向东这才看清了她的容貌,眉眼间有些女子不常见的坚韧,明明没有任何相像,向东脑中却闪过春晓的面容。方才郁气突然消散,向东低声开口:“姑娘若有伤,可前去医馆。”他随即解下钱袋:“这是药费。”女子连忙摆手:“不敢劳烦郎君,本就是我不小心。”她十分推辞,见向东强求,竟然瘸着腿跑开,见她狼狈,向东和向西也不好追上前去。“先走吧。”向西拍了拍向东:“等会我来打听一番,不会让她吃亏。”本就没他们的事情,如今却是个弱女子,他们也不好计较。魏修急召,向东不敢耽误,随即上马离开。张瑜看着渐渐远去的二人,脸上浮现得意笑容。今日还真让她碰上了。她本是平江府人士,奈何家中不富裕,姊妹又多,张瑜的日子过得并不好,直到她嫁了人,夫家虽富裕,丈夫却瘦弱不堪,早早亡故。张瑜守寡不甘心,又舍不得夫家财产,只和远方表哥偷情,虽然一直不曾发现,张瑜也心惊胆战。待到表哥远行,张瑜也想着再嫁。如今公婆岁数不小,倒也管不得她。张瑜便寻个夫君,谁料世事变化超出她想象,她竟然怀了孕。守寡多年如何怀孕?张瑜也慌了神,本想着趁家中人不注意流掉,却差点被发现。又想出城堕胎,却在半路遇到了剿匪回来的向东。高头大马,血迹淋淋,向东便在上面昂胸,十分豪气。想着向东身形魁梧,张瑜的心砰砰直跳,她不是什么不懂人事的小姑娘,夫妻之乐十分了解,也很中意向东。张瑜一见钟情,十分想要说亲,奈何向东一直在军中,又洁身自好,一时间根本接触不到。谁料今日早起出门,便远远看到向东的身影,她急中生智,干脆跑到马下。若是受了伤,孩子自然也会伤到流掉,若是没有伤到,她和向东说不定有一份姻缘。如今毫发无损站在这里,张瑜也听到了向西所说调查之事,心中越发高兴,轻轻抚了抚肚子。到了府上,向东和向西和从前没什么不同地站在廊下听侯吩咐。魏修听到信看了不远处理账册的春晓,再过两天就是年节,现下正准备着过节东西,魏修看书春晓做事,很是和谐。“来了?”魏修收回目光低声道:“让他们过来吧。”春晓听到魏修说话,有些不知道是谁,直到看到向东和向西的身影。“来了?快坐。”春晓站起身,像完全不知道魏修喊人来的原因是什么,只是喊来丫鬟小心伺候,随后便准备退下。谁料魏修站起身,将她带到了向东和向西面前:“这是薛娘子。”“府上诸事都由她做主,你们可明白?”魏修语气淡淡,让人听不出来喜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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