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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温晴推开门走进来,正在喝水的季彦庭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立马稳住了,依旧是和善温柔的语气,“我已经让老板去做了,和原来一样,微麻微辣,不要香菜。”
温晴觉得心头有一瞬间的刺痛,记忆的闸门打开,大学时光零碎的片段像洪水一样涌入脑海。他们是人人艳羡的大学情侣,在一起的两年时间里,几乎没有红过脸,谁能想到如今再见面却形同陌路?
“谢谢。”温晴礼貌的道谢,低着头盯着暗红色的木桌子,问道,“今天喊我来有什么事吗?”
“你……和大哥在一起多久了?”
季彦庭听管家叙述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也大致知道了母亲的所作所为。让他觉得意外的是,温晴和大哥感情似乎很好,大哥甚至为了她以命相搏。
“出狱以后我就去了季氏集团,没多久就在一起了。”温晴平静的回答,省略掉了中间复仇的恩怨。如今温雅琳已经死了,她和季连城也由原先的剑拔弩张变成了真心相爱,曾经的仇恨逐渐散去,温晴觉得没必要再把这些事告诉季彦庭。
“出狱?”季彦庭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什么意思?你这几年都在哪?”
温晴的话让他非常意外,当年回国后,温晴就失去了消息。他问遍了熟悉的人,没有人告诉他温晴在哪,也没有人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个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就像是一缕青烟,毫无征兆的消失在他的生活里,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季彦庭寻遍了海城的每一个角落,都找不到温晴的踪迹,万念俱灰的他决定离开海城这个让他开心又伤心的城市,去美国继续完成学业。
他一度以为温晴不爱他了,或者遇到了更在乎的人,才会连个招呼都不打的弃他而去。可季彦庭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答案!
温晴嘴角挑起一抹凄然的笑意,扭头望向窗外,“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
“我……我找不到你,所以才去了美国……”季彦庭眉头皱的紧紧的,一把抓住温晴的手,所有的猜疑和怨怒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带着哀求的语气问道,“小晴,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晴抽回了手,往后移了移凳子,和季彦庭保持足够长的安全距离,缓缓说道,“五年前的那个晚上,我妈身体终于熬不住了,医院不愿意接受,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就去季家找你。那天雨真的很大,瓢泼一般眼前什么都看不清,我敲了好久好久的大门,最后晕倒在门外。”
季彦庭攥紧了拳头,这些事情他完全都不知道,包括之后他询问家里的仆人,也没有一个人向他透露过这个消息。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打了,不停的打,一晚上打了七八十个电话,始终提醒对方关机。”温晴扬起头,狠狠地把盈满眼眶中的泪水憋了回去,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后来我在一个黑暗的陌生房间里醒来,失去了清白。第二天回到地下室时,我妈的身体已经凉了。”
“怎么会这样……”季彦庭定定的看着眼前身材娇小却带着倔强眼神的女孩,忍不住想要上前抱住她,“对不起小晴,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温晴避开了他的怀抱,抿了抿干涸的嘴唇继续说道,“我还没能接受母亲去世的事实,温雅琳就带着警察找上门来,陷害我偷了宝石戒指,送我进了监狱。”
季彦庭呆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他设想过几百种温晴离开他的原因,却没有想到事实会是这样。他真的很难想象当年的温晴在面临亲人去世,男朋友失踪,失去清白又含冤入狱这一系列的打击,究竟是怎样熬过来的。
“小晴,是我对不起你。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保护你疼爱你好不好?”季彦庭深情的看着温晴,声音颤抖的说道。
温晴非常冷静,“彦庭,我今天说这些不是为了博取你的同情,也不是为了我们之间再重新开始。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温雅琳死了,我释怀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五年,我们之间也该划上句号了。”
“不,我不同意!”季彦庭大声喊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分手,我也知道你受了很多苦,是我对不起你。可我如果知道事情是那个样子,不管怎样都要为你洗刷冤屈。小晴,你还是在埋怨我对不对?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是吗?”
还没好好感受失而复得的喜悦,温晴是大哥女朋友这个事实无疑给了季彦庭当头一棒,让他一时间无法接受。他宁愿相信温晴是因为还在恨他怨他才会选择和大哥在一起,她只是为了报复而已。
“彦庭,我真的已经放下了,我希望你也尽快走出来好吗?”温晴劝导道,“五年的时间,我们都经历了很多,成长了很多,也永远都回不到那个时候了,不如将那份感情都埋在心里,当做岁月给彼此的馈赠。”
季彦庭沉默不语,他一直以为在这段感情里,自己才是受到伤害的那一方,不曾想温晴当初的处境要远比他艰难的多。如果自己再多询问一些人,如果知道温晴所遭遇的一切,她也不必在监狱度过那暗无天日的三年时光,是他亏欠温晴。
“对不起……”许久后,季彦庭终于挤出了几个字,这是他现在唯一能说的。
“没有谁对不起谁,只能说造化弄人,我们有缘无分。”
“可我还喜欢着你。”季彦庭隐忍的咬住嘴唇,“如果……如果大哥对你不好,或者你突然间发觉自己不喜欢他,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会等你。”
在国外的那段时间,季彦庭过得也不是那么好。开始无时无刻的不想着温晴,只能依靠酒精来麻痹自己。后来他也谈过几次短暂的恋爱,有金发碧眼的欧洲女孩也有温婉可人的东方姑娘,可都毫无意外的交往不过三个月就分手。
其实季彦庭心里比谁都清楚,他还忘不了温晴,他总是在那些女朋友身上或多或少的去寻找温晴的影子,他的心里只装得下温晴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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