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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十七并没有要离开的迹象,像在等待。
陌桑梓没忍心打扰陆十七,人也在一旁静谧的站着。
身后的巷子那一些孩童吃完了糕点后,开始罚抄。
也有几个很调皮的,偷偷蹲在墙角边上,朝着陆十七这一边偷看过来。
更有敢拍着胸脯打保票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相会",书中说,这男欢女爱,都是从相会开始。
陆十七回过了神来,朝着后边看了一眼。
那一些藏在墙角的孩子见着自己被发现了,一个个赶紧脚底抹油开溜,在黄泥巷子里跑得异常欢快。
陌桑梓贝齿咬着红唇解释道:“这些孩子年幼不懂事,还请陆公子不要怪罪。”
陆十七缓缓收回了目光来,开口道:“这些孩子倒不怕生,我满身的血污,他们也都丝毫不畏惧。”
陌桑梓听着陆十七这一句话后,自语说了一句道:“穷苦人家的孩子,多多少少没那般娇惯,虽没见惯生死,也始终和生死为伴,何况也年岁小,不懂分辨什么,大染坊染布的,不也经常会沾上满身红绿,就说那集市里的屠宰场,哪条排污的水沟不全都满是猩红?”
陆十七听着点了点头,岔开话题道:“刚才听你让他们罚抄,他们所学的知识,是你教的?”
陌桑梓回道:“不瞒陆公子,小女子也非懂什么学识之人,年幼尚浅时,为了生计,去帮大云泽一间学塾打过一些的杂活,先生心善,也让我在一边旁听,一来二去的就偷偷记在了心里,这一些年来向拼命的积攒,还这一份授业恩情,那日得公子一枚灵粮,打算送去,却听说那先生离开了大云泽。”
只见着她说完之后,从怀中拿出了一枚灵粮出来,递到陆十七的面前道:“陆公子那一日虽说得委婉,但桑梓是做生意的,当时情急算借了,今日再遇陆公子得还。”
陆十七看着这一枚灵粮,却也没有要接手的意思,而是看着陌桑梓道:“你说的先生,可是那一位在豪奢的宅院旁,开了一间草庐学塾的中年人?”
陌桑梓错愕的眨了眨眼,她并未具体言说是谁,不知道陆十七怎么就猜到了。
这时候陆十七转回身来,侧着并没看向陌桑梓再次道:“灵粮你也收着,至于人情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同时不久后就会有人带你们离开这里,至于最后把你们安排在什么地方,那得看她最后能争取到怎样的地位。”
陌桑梓不是很懂陆十七这一句话的具体意思。
陆十七自嘲一笑。
韩九诛这一个人,他虽然不算很欣赏,可这人对于情面理解,确实比谁都要透彻。
也算是借他之道,解释当下之事道:“你不必感觉到奇怪,这世界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既然砸下来了,该拿的就得拿,你可以把它理解为,并不是给你的,但却最后只能转到了你的头上,算是祖上积的福,那一位教你断文识字的先生,有没有教过你这一句话,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陌桑梓依是不太理解陆十七的含义,她能弄懂字面意思,可不清楚这泥口巷子一条里的泥腿子,祖上也都是如此,从未听说过,有出过什么名动八方的人物。
在陌桑梓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陆十七伸出手来指了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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