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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们在森林中从不曾遭逢半点敌意,这时两人望向对方,半是惊异半是猜测,听着鸟鸣的叙唱调为河水伴奏。“这地方很奇怪。”艾米尔迟疑说道。“也许在森林的这一带不该摘花。也许我们发现了一种肉食性的睡莲。”
他洗净那小小伤口,用自己的手帕包扎起来,亲亲她的脸颊安慰她,但她不肯接受安慰,不高兴地朝那朵花丢了块小石头。小石头打中睡莲,闭合的花瓣啪一声绽开,两人讶然瞥见里面有一排白色利齿;然后色白如蜡的花瓣很快再度合起,完全隐藏住利齿,睡莲又恢复洁白无辜的模样。
“你看!真的是肉食性的睡莲耶!”艾米尔说。“等我们告诉爸爸,他一定会很兴奋。”
但玛德琳眼睛仍盯着那朵掠食者,仿佛着了迷。她慢慢摇头,神态变得很严肃。
“不行。”她说。“在森林之心找到的东西是不能说的。这些都是秘密。否则我们一定早就会听别人说起。”
她的字句带有奇异的重量,就像她本身的重力那么沉,仿佛那张伤了她的、表里不一的嘴对她传达了某个神秘讯息。艾米尔听她这么说,立即联想到那棵传说中的树,然后他发现这是有生以来自己第一次不明白她的意思,因为那棵树他们当然早就听说过了啊。他以一种新的不解眼光注视她,感觉到女性特质与自己的终极不同之处,这是他以往从来不需要也不想要去认知的;而这份不同或许使她得以开启某种他还不能触及的知识,使她突然显得比他年纪大得多。她抬起眼睛,肃穆地看了他长长一眼,将他也铐在秘密的共谋之中,从此之后他们只能与彼此分享周遭这些充满背叛的惊奇。最后他点点头。
“好吧。”他说。“我们不告诉爸爸就是了。”
尽管知道父亲听他们说话都是心不在焉,但他们以往从不曾刻意对父亲隐瞒任何事。
夜色渐至,他们又走了一小段路,直到在一棵开着花的树下找到现成的苔藓枕头。他们喝些清水,吃光带来的最后一点食物,抱在一起睡去,仿佛天生就是这地方的孩子。然而他们睡得不如平常好,两人都做了陌生的噩梦,梦里有刀,有蛇,有化脓的玫瑰。但尽管两人都欠动身体,喃喃说着梦话,那些梦境却又奇怪地并不重要,只是一串稍纵即逝、零星恶意的画面,两个孩子在睡眠中便忘掉了,醒来时只感到噩梦后仅余的烦躁、被遗忘梦境的残渣,只知道自己没睡好。
早上睡醒,他们脱光衣服在河里洗澡。艾米尔看出时间正在悄悄改变两人身体的轮廓,发现自己已无法像从小以来继续对妹妹的赤裸视若无睹,而她如往常朝他泼水嬉闹之后,也突然转开眼神,感到同样不寻常的困惑。于是他们变得沉默,匆匆穿好衣服。然而这种困惑是愉悦的,让他们感觉有些酥麻。他检视她的手指,睡莲的咬痕已经消失,伤口完全愈合了,但想到那长牙的花,仍让他有种不熟悉的惧怕,为之一阵寒噤。
“食物都吃光了。”他说。“我们中午就回去吧。”
“哦,不要啦!”玛德琳的语气带有一种神秘的刻意,如果他懂的话,便会明白那只可能出自一种新的念头:想要他不顾自己想法,只照她说的做。“不要啦!我们一定找得到吃的东西,毕竟这季节野草莓正多着呢。”
他也熟悉森林万物,知道林中一年到头都找得到食物——浆果、草根、菜叶、蘑菇等等,因此他明白她知道他只是拿食物当做薄弱借口,掩饰自己与她在离家这么远的地方独处心中愈来愈不平静的感觉。现在借口用完了,便只能继续走下去。她的步伐带着某种不确定的胜利感,仿佛意识到自己刚赢了第一次,尽管这项胜利本身微不足道,却可能是未来重大战役的预兆——虽然他们连架要怎么吵都不知道。还不知道。
如今,这种意识到对方形体轮廓的感觉,已经让他们不再那么像双胞胎,那么难以分辨。于是他们再度开始渊博的植物研究,假装一切依然如常,一如森林尚未露出利齿之前那样;蜿蜒的河流带他们去到一处处神奇所在,多得是东西可谈。阴影消退的正午时分,他们来到一片仿佛经过炼金术改造、植物大变迁的景致,每一样事物都奇妙不已。
蕨叶在他们眼前舒展,分岔叶缘本应排满孢子的地方却是无数宝石般闪烁的小眼睛。一条藤蔓长满浓艳紫花,在他们经过时以浑厚女低音唱出弗拉明戈乐曲般冶艳狂野的歌声——而后安静无声。有些树上长的不是叶子,而是带有斑点的棕色羽毛。等他们实在很饿了,又找到连玛德琳都不曾料到的美味食物:水边一丛长着鳟鱼般鳞片的矮树结着贝壳形状的水果,撬开来吃,味道竟像生蚝。吃完这顿鱼鲜午餐,他们又走了一小段路,发现一棵树干上长有白色隆起,尖端是红点,看起来实在很像乳房,他们便朝乳头凑过嘴去,吸饮甜美清新的乳汁。
“怎么样?”玛德琳说,这次声调中带有明显的胜利意味。“我跟你说过吧,一定找得到东西填饱肚子的!”
当傍晚暗影像一层厚厚金沙落在魔幻的森林上,两人开始觉得累的时候,来到了一处小小山谷,谷里有个水潭,看来似乎没有水流进或流出,所以源头一定来自看不见的涌泉。山谷里充满类似柠檬的宜人清香,如天降香水般清冽醒神,他们立刻就看见了香气的来源。
“哎呀!”艾米尔叫道。“这可绝对不是那鼎鼎大名的乌帕斯树!一定是某种香料树,就像印度北部的那些,毕竟那里的气候跟这里很类似,至少书上是这样说的。”
这棵树比一般苹果树稍大些,但形状优雅得多。涌泉般的枝桠像节庆的鲜艳彩带,长长坠满芬芳的星形绿花整树洒泻而下,花心是雄蕊顶端的红色花粉囊,衬着一丛丛深绿光滑的叶子,树叶有的被夕阳照成火红,有的被暮色染成黑玻璃。叶片下藏着一簇簇果实,神秘的金色圆球带有绿纹,仿佛全世界还没成熟的太阳都在这树上沉睡,等待宇宙间一个复数黎明唤醒它们的灿烂。他们牵手站在那里凝视这棵美丽的树,一阵微风吹开枝叶,让他们更清楚看见果实:每一颗果实微微发红的双颊上,都有一个奇特的痕迹——一圈断续印痕,就像被饥饿的人咬了一口。这情景也仿佛刺激了玛德琳的食欲,她笑道:“你看,艾米尔,森林连甜点都帮我们准备了!”
她轻快奔向那棵绝美馥郁的树,那一刻树笼罩在宛如幻觉、液态琥珀般的渐暗余晖中,看在艾米尔眼里正与妹妹惊人的美相互辉映,那份以前从未得见的美如今使他心中充满狂喜。深暗潭水映现她深暗身影,宛如一面古镜。她伸手拨开树叶,想找一颗熟透的果实,但泛绿果皮似乎一接触她的手指便变暖,变亮,于是第一颗被她碰到的果实不待采摘便自动掉落,仿佛是她的碰触使它成熟完美。果实看来类似苹果或梨子,丰沛汁液直沿着她下巴流淌,她伸出崭新的、感官的鲜红长舌,舔舔嘴唇。
“好好吃哦!”她说。“来!你吃!”
她走回他身边,踩在潭缘水里溅起水花,果实放在掌心向他伸来,宛如一座甫化为真人的美丽雕像。她的大眼像夜生花朵发亮,只等这个特别的夜晚绽放,在那双令人晕眩的深邃中,她哥哥看见了完整传达的,至今不曾猜想,知晓,传达的,爱的景象。
他接过苹果,咬下;而后,两人相吻。
[14]译注:憨第德(Candide)为伏尔泰一部小说名及其同名人物。[15]译注:杜柏瓦(Dubois)在法语中原意即为“(来自)森林的”。[16]译注:达荷美(Dahomey)为西非一共和国,一九七六年改称贝宁。[17]译注:克里欧人(Creole)一般指西印度群岛或美国南部的欧洲殖民者后裔,或非洲与欧洲族裔的混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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