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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不配得到原谅的人（第1页）

^“与我同行的军人一共有24名，中尉吴昌文，是个矮小精悍的战士，已经在越柬边境打了六年战役，是个成熟老练的军人。他觉得我年纪很小，不像是个可靠的家伙，一直在质疑上级的决定，为什么将我委派到这样重要但残酷的战场。但是他无法违抗命令，他一路都在警告我要各种小心，他说他和他的战士们陪我前去芽庄，并不是想陪我去送死。叫我每一个计划，每一个行动都得谨慎，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向他汇报。我听他絮叨了一路。我能够理解他的心情，但是实在受不了啰嗦，大部分时间我离他们很远。”

“康中由隐藏在芽庄的非战斗区域，所以我们一路乔装潜行，从海岸登陆，穿过大片的棕榈树林，走过原野进入森林，竹林里的蚊子有指甲盖这么大，偶尔遇到伏击者，在山丘上架着机枪朝我们胡乱扫射，小腿粗的竹子可以被一枪打断。我发现除了吴昌文以外，24人的小队并不是人人都善战，一打起来就抱着头缩成一团躲命。看来不少人也是因为各种原因才参的军，并非皆为正义，有的也许就是家里穷没钱吃饭，有的也就是应征入伍被凑了人数。最滑稽的是，经过小村庄的时候，他们中间还会有人偷偷溜出去嫖娼。实在是散漫的不行。吴文昌与其担心我，倒不如更多的担心他们才是。但是吴文昌自己很英勇，坚持为属下的生命负责，这种精神有一点像乔立扬你。”

乔立扬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被夸赞，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啊啊，像我吗？哈哈，是吗？是这样吗？”

“我只是说有一点，不用太得意了。”十四郎打断他的得意。

十四郎继续往下说道：“就快到达康中由所在的秘密基地的时候，我们的无线电通信设备接到了奇怪的求救讯号，他说他们在附近的V01高地，一共有17人，困在那里无法离开请求援助。中尉起初怀疑这是敌人的钓鱼信号，骗人靠近后再杀之。但是求救信号越来越频繁，而且声音非常惨，他们说自己已经困在那里很久，完全没有食物，饿得几乎要人吃人，希望得到帮助。吴昌文问了他们的编制、营地与军牌编号，他们都能详细地说出来，吴昌文用这些资料向上级汇报，上级批示说这确实是一支越南人民军失踪的部队，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吴昌文前往营救。康中由的事情交给我一个人处理就行。”

“吴昌文说他不放心让我一个人前往基地，我说你还是和手下们去救人吧，省得行动开始的时候我还要担心你们的死活。我们没有达成统一意见，不欢而散。吴昌文警告我说，不要把事情搞砸，最后还要他来收拾烂摊子。我对他的态度自然是非常不屑。但是他终于决定放手让我单独行动，他带着人手前往V01高地进行营救。在我们分开的地方有一块奇怪的界碑，碑上记录着一段更奇怪的事情。在通往V01高地的这个方向，曾经有一片湖泊，因为红色高棉组织的屠杀，在这儿死了成千上百人，都被扔进了湖泊，后来他们填平了湖泊，这里变成了一片烂泥地，已经长满了杂草与芦苇，但是这里永远是阴天，没有阳光，潮湿的地面上弥漫着不散的雾气，天色永远是灰蒙蒙的。吴昌文与他的小队就要走那个方向。坐标D270W279，V5区域。”

“然后我们说好最短三天，最快五天后在石碑处集合，就分开了，我前往处理康中由，那个小破基地比我想象的要弱个三、四倍，与我在墨西哥、东斯拉夫和伊拉克时处理的案子完全不能相比。也许是因为当时已经处于战争末期，他们的战损太大，人员、高备与武器都严重跟不上。总之我解决掉康中由的时候，还有足够的时间将现场布置成自杀，可想而之我当时完成的多么轻松。”

“潜行刺杀？”贾斯汀问。

“对，只要隐藏的好，一路都轻松。”

“可你还是个小孩子啊，他们认不出你？”阿茂问。

“我16岁的时候已经比你现在高大了，阿茂。”十四说道。

“对喔。”阿茂笑了。

十四郎继续说道：“结束任务后两天，我回到当时与吴昌文部队分开的地方，界碑依然在，界碑之后大雾一片。我在界碑下面又发现了一块破损的小石碑，上面写着：手染鲜血者，不配得到原谅。手持长刀者，没有资格回家。中文写的，可能是以前越南战争时，中国人留下的。”

“是诅咒吗？”阿茂问。

“算是吧，但是我当时没觉得这算什么。我年轻时候非常不信邪。”十四郎说道。

“可是十四，你到底为什么会想当杀手，想当雇佣兵？难道你有很不幸的童年吗？”阿茂问。

“当杀手有什么不好？你会感觉到你处在食物链的顶端，你拥有常人没有的智慧和力量，你可以轻松驾驭它们，可以任意处理别人的生命，并且能以此赚钱。”

“可那毕竟是生命啊。”阿茂说道，“如果当年有人给你一大笔钱，叫你来杀我，你会杀吗？”

“首先，你的命不值这么多钱……”贾斯汀在一边冷冷吐槽。黑暗里不知道谁给了他一拳，“喂！动口别动手好吗？”

“阿茂，相信我，我还是会挑选暗杀对象的，我不爱赚不干净的钱。”十四郎伸手拍了拍阿茂的肩膀。

“杀人原本就是不干净的。”九斤冷冷说了一句。

十四郎可以哄别人，但不知道怎么就是听不了自己亲生儿子吐槽，所以有些炸毛了，他说道：“怎么，现在我们是在讨论法制与道德吗？那是我的过去，随便你们怎么评论定性，那已经是即成事实的过去了，我无法改变它！”

乔立扬急忙扯开话题：“那什么，我还是挺想知道后续的故事，请问你当时有没有去找他们。”

“我也特别想知道。”黯月筱寒说道。

“如果你们懂一点风水，就会知道，没有阳光，潮湿和雾大的地方，既做不了阳宅，也做不了阴宅。”十四说道。

“什么叫做不了阴宅。”小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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