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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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猗嗟

猗嗟昌兮①，颀而长兮②。抑若扬兮③，美目扬兮④，巧趋跄兮⑤，射则臧兮⑥。猗嗟名兮⑦，美目清兮⑧，仪既成兮⑨，终日射侯⑩。不出正兮。展我甥兮。猗嗟娈兮，清扬婉兮，舞则选兮，射则贯兮。四矢反兮，以御乱兮。

【注释】

①猗（yī依）嗟：表示赞叹的词语。昌：英俊健壮；②颀（qí其）而长兮：身体多么高大魁伟啊。颀：修长，身材高；③抑若扬兮：弯腰伸腰的动作那么灵活啊！抑：俯，低。扬：仰，抬起；④美目扬兮：明亮的眼睛配上了威武的眉毛。扬：眉毛的上面和下面，指代眉毛；⑤巧趋跄兮：走路的姿势那么有风度啊！巧：灵活，美好，有风度。趋跄：走路的步伐有节奏；⑥射则臧兮：射箭的姿势那么优美啊！射箭的本领那么高超啊；⑦名：名声，名气大；⑧清：指眼睛清澈明亮；⑨仪：弓弩上的瞄准器。成：准备完毕；⑩侯：箭靶；不出正兮：不会射出正中，就是说每一箭都射中红心；展我甥兮：这实在是我的好外甥啊！展：确实，实在；娈：美好，漂亮；清扬婉兮：那么眉清目秀啊！清：眼睛；舞则选兮：跳起舞来真是百里挑一。选：挑选，如读xuan，整齐的意思；贯：射中；四矢反：古代礼仪射箭，四枝箭为一组，射毕，返回再射。一说，射箭反复四次，都射中红心。矢：箭。反：同“返”；御（yù欲）乱：抵抗变乱。御：抵挡，防备。

【译文】

生来多美貌啊！身材高又高啊，漂亮额角宽啊。美目向人瞟啊，舞步多巧妙啊。射艺真正好啊！长得多精神啊！美目如水清啊，准备已完成啊。打靶一天整啊，箭箭射得准啊！不愧我外甥啊！美貌令人赞啊！秀眉扬俊眼啊，舞有节奏感啊。箭箭都射穿啊，连中一个点啊。有力抗外患啊！

魏风

葛屦

纠纠葛屦①，可以履霜②。掺掺女手③，可以缝裳④。要（）之襋之⑤，好人服之⑥。好人提提（媞媞）⑦，宛然左辟⑧，佩其象揥⑨。维是褊心⑩，是以为刺。

【注释】

①屦（音句）：鞋。纠纠：犹缭缭，绳索缠结缭绕之状。形容屦上的（屦头上的装饰）或綦（系屦的绳）。是一条丝线打的带子，从屦头弯上来，成一小纽，超出屦头三寸。上有孔，从后跟牵过来的綦便由这孔中通过，又绕回去，交互地系在脚上。②履：践踏。葛屦是夏季所用（冬用皮屦），可以履霜：是说它不透寒气，也就是形容它的工细精致。③掺掺（音纤）：一作扦扦，形容女人手指纤细。这里的“女手”有所指，就是制葛屦的手，也就是缝裳的手。④裳：是下裙。这里以裳与霜叶韵，举裳也包括衣。⑤要：就是衣裳的。襋（音棘）：是衣领。两字都用做动词，言一手提领一手提。⑥好人：犹言美人。在这首诗里似属讥讽之词。以上二句是说缝裳之女将缝成的衣裳拿给“好人”去穿。⑦提提：《尔雅》注引作“媞媞”，细腰貌。⑧宛然：迴转貌。辟：即避。“左避”犹迴避。⑨象揥（音替）：象牙所制的发饰。女子用揥搔头，同时用来做装饰。⑩褊心：心地狭隘。刺：讥刺。末二句诗人自道其作诗的用意。

【译文】

葛编凉鞋麻绳缠，穿它怎能踏寒霜？缝衣女手纤纤细，用它怎能做衣裳？提起衣带和衣领，请那美人试新装。美人不睬偏装腔，扭转身子闪一旁，插上簪子自梳妆。这个女子狭心肠，作诗刺她理应当。

汾沮洳

彼汾沮洳①，言采其莫②。彼其之子③，美无度④。美无度，殊异乎公路⑤。彼汾一方⑥，言采其桑。彼其之子，美如英⑦。美如英，殊异乎公行⑧。彼汾一曲⑨。言采其⑩。彼其之子，美如玉。美如玉，殊异乎公族。

【注释】

①汾：魏国水名，黄河支流。源出山西宁武县，南流至曲沃县西折，在河津县入黄河。沮洳（jùrù），水旁低湿之地。②言：语首助词。莫（mù）：莫菜。蔬类植物，嫩时可吃。③其：语助词。之子：此人。子：指男子。④无度：无限度。⑤殊：甚，很。异：不同。乎，于。公路：春秋时官名，掌路车，主居守。路：通辂（lù），公侯乘坐的车。⑥一方：一边。⑦英：花。⑧公行：春秋官名，掌戎车，主从行。⑨曲：水弯曲处，河湾。⑩（xù）：草名，生浅水中，叶可食。又名泽泻。公族：公侯家族的人，指贵族子弟。

【译文】

汾水岸边湿地上，采来莫菜水汪汪。就是那位采菜人，美得简直没法讲。美得简直没法讲，他和“公路”大两样。汾水岸边斜坡上，桑叶青青采撷忙。就是那位采桑人，美得好像花一样。美得好像花一样，他和“公行”不相像。汾水河边曲岸旁，采那泽泻浅水上。就是那位采桑人，美如冠玉真漂亮。美如冠玉真漂亮，他和“公族”不一样。

园有桃

园有桃，其实之殽①。心之忧矣，我歌且谣②。不知我者，谓我士也骄③。彼人是哉④？子曰何其⑤？心之忧矣，其谁知之！其谁知之！盖（盍）亦勿思⑥！园有棘⑦，其实之食。心之忧矣，聊以行国⑧。不我知者，谓我士也罔极

⑨。彼人是哉？子曰何其？心之忧矣，其谁知之！其谁知之！盖（盍）亦勿思！

【注释】

①之：犹是。殽：古作肴，食。食桃和下章的食棘似是安于田园，不慕富贵的表示。②我：是诗人自称。谣：行歌。③不知我：唐石经作不我知。士：旁人谓歌者。④彼人：指“不我知者”。⑤子：歌者自谓。其（音姬）：语助词。以上二句诗人自问道：那人说的对么，你自己以为怎样呢？⑥盖：同盍，就是何不。亦：是语助词。这句是诗人自解之词，言不如丢开别想。⑦棘：酸枣。⑧行国：周行国中。这二句言心忧无法排遣，只得出门浪游。⑨罔极：无常。已见《氓》篇。

【译文】

园里有株桃，采食桃子也能饱。穷愁潦倒心忧伤，聊除烦闷唱歌谣。有人并不了解我，说我“先生太骄傲，朝廷政策可没错，你又为啥多唠叨？”穷愁潦倒心忧伤，谁能了解我苦恼？既然无人了解我，可不把它全抛掉！园里有株枣，采食枣子也能饱。穷愁潦倒心忧伤，聊除烦闷去游遨。有人并不了解我，说我“先生违常道。朝廷政策可没错，你又为啥多唠叨！”穷愁潦倒心忧伤，谁能了解我苦恼？既然无人了解我，何不把它全忘掉！

陟岵

陟彼岵兮①，瞻望父兮②。父曰：“嗟！予子行役，夙夜无已。上（尚）慎旃哉③！犹来无止④！”陟彼屺兮⑤，瞻望母兮。母曰：“嗟！予季⑥行役，夙夜无寐。上（尚）慎旃哉！犹来无弃⑦！”陟彼冈兮，瞻望兄兮。兄曰：“嗟！予弟行役，夙夜必偕⑧。上（尚）慎旃哉，犹来无死！”

【注释】

①岵（音户）：有草木的山。②瞻：视。以上二句叙行役者登高，遥望家人所在的方向。第二、三章仿此。③上：是“尚”的借字。尚犹庶几。旃（音毡）：犹之。④犹来：言还能够回家来。无止：言别永留外乡。以上四句是行役者想象他的父亲在说。下二章仿此。⑤屺：无草木的山。⑥季：少子。⑦弃：谓弃家不归。⑧偕（古读如几）：犹俱。夙夜必偕

：是说兼早与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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