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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男人又道,“对了,你知道皇甫凝心里的那个人是谁吗?”
“嗯?”
“你也认识,是季城。”
纪遥遥被惊得差点失控,好在她车速并不快,稳住了心神,“你……确定?”
“自然。”
“好,我知道了。”
纪遥遥没有再说什么便挂断了电话,师兄虽然算不上什么豪门世家,但萧氏系出书香门第,尤其在书画界的名望极深。
如果婚礼上,皇甫凝逃婚或是出现什么丑闻,那皇甫家……
可这对师兄会不会太不好了?
半小时后,纪遥遥停下车迈步进了监狱,简单说明来意,坐在会客室等了十分钟,就看见在狱警的带领下,纪文雪缓慢走了过来。
时隔多年没见,纪文雪再也找不到当年的风采,双鬓已经泛白,脸上满是皱纹,整个人仿佛行将就木的老人。
纪遥遥看她坐在自己对面,微微一笑,“姑姑,好久不见。”
“是挺久不见的。”纪文雪轻笑,抬手摸了摸自己凌乱的头发,试图抚平一些,找回些许面子,“说吧,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总不至于你专程从英国回来看我的吧?”
纪遥遥依旧笑着,“姑姑聪明算计了一辈子,可惜生了两个草包。我听说表姐过得挺不好,被陈宇航家暴,还被婆婆刁难,甚至连孩子都生不出来……至于表哥,他好像残废了吧……你说这会不会是报应呢?”
纪文雪眼眶泛红,激动抬手敲击桌面,银色手镯碰撞桌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纪遥遥……你很得意?如果不是你,我的念念和煦儿怎么会落到今天地步?不过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出去了,有我在,你休想再动他们分毫!”
纪遥遥淡淡的挑眉,神情仍旧淡漠,“姑姑多虑了,我只是来告诉你关于他们的近况,让你这个母亲有这个心理准备,不至于出去后,见他们的惨状而动怒大哭。”
她看向纪文雪呲牙咧嘴的模样,唇角微扬,“我今天来,仍旧和当年一样,是来和您做笔交易的。”
“交易?”纪文雪不解。
“嗯呐,你出庭,指认贺子轩推我母亲下海……”
不等纪遥遥的话说完,纪文雪就嗤笑道,“纪遥遥,你妈都死了快三十年了,早就过了追诉期,你现在让我去指认有用吗?再有,我不傻,一旦答应你,贺子轩不会放过我。”
她抬手拂了拂自己挡在眉间的头发,盯着纪遥遥,“贺子轩已经为我办好了一切,我为什么还要为了你,去得罪他?”
仿佛已经猜到答案,纪遥遥微微一笑,“看来姑姑还是很天真呢!”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她,浅浅淡淡一笑,“你或许还不知道吧,表姐为了救你,才会不得不在陈家委曲求全。听说上个月,她发现陈宇航的小三和孩子,气得上去争论,被一巴掌甩在脸上,滚下楼,伤了脊椎,陈家人都不给她去医院看呢!”
“你这一生做母亲很失败,总不能失败一辈子吧?”
纪遥遥抬步往会客室外走。
纪文雪脸色灰败,朝着那背影大喊道,“不,不可能,纪遥遥,你别想骗我!”
“信不信全在你,”纪遥遥回头看她,柔声开口,“你好好考虑,考虑清楚了就找我。不过,别太久,毕竟交易也是有时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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