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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墙之隔的贺冥墨点烟的动作倏然顿住,他下意识朝祁川看去一眼,祁川没什么反应,颀长挺拔的身姿依旧站得那样笔直,点漆的眸望着城市霓虹璀璨。
“贺野,你想和我说什么?”
听到宋阮宁的声音,站的如一尊冰冷机器的祁川突然抽掉贺冥墨手里的打火机。
贺冥墨也顿住了,拿掉嘴里的烟,两人对视一眼,然后沉默的听着墙对面的人说话。
贺野笑了笑,“不急,我们先吹吹风,醒醒酒。”
宋阮宁没再急着开口,握着栏杆,目光眺望远方,将整个城市的霓虹闪烁尽收眼底。
贺野跟着宋阮宁望着城市的霓虹璀璨,几分钟后,他状似平常开口:“宋阮宁,以后就天南地北了,你都不想哭一哭吗,我的肩膀可以借你靠。”
插在裤兜里的手却是暴露了他的紧张。
宋阮宁视线还停留在远处的璀璨明亮,眸光淡淡:“不用,谢谢。”
贺野插在兜里的手再次紧了紧,少年眸光微敛,顿了两秒,他侧过身来,一脸认真的望着宋阮宁:“宋阮宁,有件事憋了很久,我一直在犹豫该不该和你说,想了许久,我觉得还是要说出来,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不会留有遗憾。”
贺野突然一本正经,宋阮宁几乎立马猜出他要说什么了。
宋阮宁张了张口,打算劝告几句,突然被贺野打断:“你先听我说。”
宋阮宁抿了抿唇,没有再试着开口。
贺野沉默的盯了宋阮宁数秒,然后缓缓道:“宋阮宁,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目光开始情不自禁的总是追逐一个少女,追逐她把混球揍趴下的模样,追逐她安静看书的模样,追逐她条理清晰给同学讲题的模样,追逐她趴在课桌午休的模样……宋阮宁,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有些事情宋阮宁自己都记不太清了,可是听贺野这么一说,她才发现她有这么多面。
只是,她不能耽误他。
宋阮宁看了贺野数秒,然后十分认真的回答他:“贺野,很感谢你的喜欢,不过,我以后的人生规划里没有情爱二字,你今后的世界还很大,将来,你会遇到更好更适合你的姑娘。”
贺野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宋阮宁,他一副艰难憋了很久的对着夜空呼出一口长气:“喔,终于说出来了!”
然后望着宋阮宁,释怀的笑笑:“我知道是这个结果,但是说出来太爽了。”
少年偏过头去,眼底的微红到底泄露了他的情绪。
宋阮宁抿了抿唇,拒绝贺野比拒绝其他同学难太多了。
贺野倒也不用她过多安慰,很快,少年就平复好情绪,转头望着宋阮宁:“宋阮宁,我不知道你曾经发生过什么,让你这样排斥情爱二字。现在你的人生规划里没有情爱二字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哪一天你决定把情爱二字安排进你的人生,请给我一个号码牌,我来排队。”
“贺野……”
“好了,该失落的是我。”贺野耸耸肩,故作轻松的笑笑。
宋阮宁怔怔失语,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她很抱歉。
在她贫瘠荒芜的人生里,还能得一个少年如此真挚的喜欢。
只是,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很难再有爱人的能力。
这一生,她所求不多,把自己过好,让父母安享晚年,便是此生幸事。
气氛微微尴尬时,七班的班长突然跑到天台:“宋阮宁,我找你一圈了,班主任找你,快下来吧。”
宋阮宁点点头,然后和贺野对视一眼,两人都自觉的当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同往天台下走。
见贺野也在,班长讶异:“贺野,你也在啊!”
“嗯”,贺野冷淡的应了一声。
知道贺野什么性格,班长倒也不介意,又看去宋阮宁,想起今晚宋阮宁拒绝了那么多男同学表白,偏偏这个时候和贺野一起来天台吹风。
他神情狡黠,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不怀好意问道:“你们...”
“停止你脑子里肮脏的想法。”贺野冷冷瞥来一眼,直接堵住班长后面未说出口的话,然后侧身,越过班长,径直朝前走去。
“这家伙怎么了,好冲啊!”班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宋阮宁笑了笑:“快走吧,不是说班主任找嘛!”
楼梯彻底归于平静,暗处走来两道高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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