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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第1页）
第107章
“这不是她。”
许赞一把撕下嘴上的胶布，疼得眼泪都出来也顾不上，赶紧四处打量，找逃生的办法。
叶永刚开始大力地踹卫生间的门，不紧不慢地一下接一下，一句话都不说。
那门闩是最简单的样式，明显撑不了多久。
许赞和肖绮宁环视一眼厕所，明白了叶永刚为什么不着急。
厕所里只有一扇小窗，下半部分是固定的，上半部分是气窗。
煤气味越来越浓，许赞听见孙爷爷虚弱的咳嗽声。
她赶紧伸手把气窗推开了。许赞和肖绮宁看着那窗子，心里一凉。
本来就狭窄的小窗，只能向上掀开一半，不确定是否足够一个成年人钻出去。
而且为了不被偷窥，那窗子开得离地面足有一人高。
肖绮宁想了想，在窗子底下蹲下去：“你踩着我上。”
叶永刚是冲着许赞来的，肖绮宁纯粹是被无辜牵连进来，许赞下意识拒绝：“不行，你踩着我……”
肖绮宁皱一皱眉：“你赶紧的！我手使不上劲儿，而且我比你胖！你出去找人来！”
门口传来咔地一声，门闩的钉子被踹掉了一颗。
许赞不敢再耽搁，咬住嘴唇，踩上肖绮宁肩膀，手攀住窗框，用力向上一窜，从窗子里探出上半身去。
门口又传来咔嚓一声响，肖绮宁一个箭步冲过去用身体用力顶住门，回头道：“许赞，要是今天真出不去……你帮我和段钊说一声，我对不起他。”
许赞整个人被箍在气窗上，拼命地往外拔自己的身体，铁质的窗框刮着她的背，疼得钻心。
她的泪落下来，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肖绮宁的话。
人生真是处处难预料。
而在里屋无人注意的角落，孙哲爷爷已经被煤气熏得神智不清，胃酸不停上涌。
老人努力眯起眼，看一眼挂钟，孙子每天回家的时间，马上就到了。
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老人用最后的力气，一寸寸地连人带椅子慢慢向墙边挪，然后一头朝墙上的电灯开关撞过去。
电灯明明暗暗闪了两下，接着只听轰地一声巨响，巨大的气流从房子里爆开，一时间碎片乱飞，浓烟滚滚，片刻后再无声响。
许赞也被那气浪掀了出来，在地上滚了两圈，晕了过去。
几分钟后，一个人从黑暗中悄无声息地走出来，弯腰抱起她，又静悄悄离开了。
*
霍廷昀知道自己被羁押也只是时间问题，他把公司和家里的事都最后做了收尾，遣散了员工，尽力安置了一些在霍家服务多年的老伙计。
然后把整理得清清楚楚的账面，留在公司里。
他在办公室，把一些没用的文件用碎纸机碎掉，桌子纸张摞得太高，一份密封的报告掉落下来。
是许赞和段国强那份配型报告。
文件还没拆封，封面有个塑料小窗，露出配型人的姓名性别等信息。
霍廷昀捡起来扫了一眼，突然定住，又移回视线。
血型那一栏，段国强是O型，而许赞，是AB型。这两个血型之间，是不可能有亲子关系的，这是常识。
霍廷昀震惊地凝神，好一会儿后，拿出手机给许赞打电话。
无人接听。
霍廷昀看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过。
他打给“雪洞”公寓的管家：“许小姐回来了吗？”
“还没有，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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