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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凛趴在围墙之上,没有选择打草惊蛇,而是微微透过砖石之间的缝隙朝里面看去,只见一个矮胖身形的中年男子正靠在竹椅之上,右手还拿着一个蒲扇,秋高气爽时节,他竟是忙得满头大汗。
他高兴的从周围人手里接过白花花的银子,还不忘放入嘴中轻咬,确定分量足够后,这才打开了身后的木箱,将厚厚一摞书籍给递到了这些“分销商”的手中。
将今天的货物发散完毕,他就长叹一声,整个人瘫软在了竹椅之上,嘴边带着笑容,待额头上的汗水干涸,就从怀中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来,开开心心的数起了银子。
“这买卖是真赚钱,不过这么多银子,好像没有地方藏,看来得去铺子里面一一换成银票才行……”
他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手中的银子上,丝毫没有察觉墙角落下了一道身影。
“这些书,都是你印刷生产出来的?”
范凛身形闪烁,上一秒还站在墙根那里,下一刻就出现在了这人身前。
王启年顿时就被吓了一大跳,一整个都从椅子之上弹跳了起来,不过布袋里的银子依旧是被他死死的攒在手里。
“是小少爷啊!”
看清楚了来人,顿时长出了一口气,不找痕迹的将赃款给收到怀中。
先前在儋州的时候,两人就曾见过面,但次数不多,作为检察院中唯二擅长追踪的存在,陈萍萍一般都会将其带在身边,回来京都之后,就官复原职,平日里在监察院当差,就这几天比较空闲。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小少爷,这些书在京都可是流传已久了,大家都爱看,我只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将它们给印刷成册,就只收取那么一丁点的费用罢了!”
王启年搓了搓双手,满脸笑容的解释道。
“那你可知道这些书是从那里流传出来的?”
“靖王府,我是从一个下人手里买到的初版,然后又辗转了好几个茶馆,将内容进一步完善,才有了今天这般样式……”
面对范凛的询问,他不敢有半分隐瞒,只得如实到来。
见诗集以及小说的创作者被很好的隐藏起来,范凛只是微微摇头。
“为何不拿到监察院八处去审核,光明正大的售卖,而是走街串巷?”
“小少爷,你估计也知道这书里的内容,在京都才子看来,多半是一些俗不可耐的东西,那里能够获得八处的认可啊,再说了,打点关系,开办书局,又是一大笔银子,奈何我囊中羞涩,只想要赚点银子补贴家用,也不打算干的长久啊!”
王启年心里很清楚,范府的两位少爷,地位极其尊崇,连院长都对他们赞赏有加,如今东窗事发,摆在他面前唯一的路,就是坦白从宽。
“这诗集卖的火爆?”
虽说王启年一直都在解释,可他相当的圆滑,范凛也都问到了点子上,几乎都被一一绕开,一番谈话下来,心中的疑惑反而是不减反增,在加上现代诗歌的传播,的确是很容易让人摸不着头脑。
“那是自然,别看这些诗毫无韵律可言,但没读过书的人,都能听懂其中含义,像是田间地头劳作的农民,他们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哼哼上两句,心中舒畅!”
这么一说,范凛倒是能理解几分,想要读懂古诗文,可是有着相当高的门槛,底层人民的生活虽说是三点一线,但也有相当大的情绪需求,这不成文的诗词一经出现,便立刻填补了这个空缺。
“卖书的事情不要做了,今天在一石居……”
他上前几步,王启年立刻就将竹椅给让了出来,范凛也不客气,大大咧咧的坐了上去,并且还将中午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出。
“八处的人?可我今天出监察院的时候,可没听说他们有行动的迹象啊?”
“你在监察院担任什么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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