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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伟人”里,竟有一名杀手?怎么可能?
此时,我的四肢已恢复了活动能力,已能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出去,跑掉,我甚至怀疑,自己有机会“逆袭”秦文,他刚才隔门制服我的工具,应该只是一根普通的高压警棍,此刻,他的双手交握在胸前,如果我骤然袭击,并非完全没有机会。
但我没有这么做,这毫无意义。秦文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我,淡淡地说:“亚历山大年轻时是花花公子、业余搏击冠军,大约三十岁时,因为欠下巨额赌债而犯罪。他是一流的窃贼、黑客、杀手,也是齐的朋友——绝对忠诚,有过命交情的那种。他的存在,也是齐保证自己‘一号伟人’地位的最大筹码。”
我心念一动,问:“这么说,你们也不信任齐,认为有朝一日,如果你们威胁到他‘一号伟人’的地位,他会对你们下手?”
“确实如此,但至少短时间内,我认为齐不会这么做。毕竟‘七伟人’都有自己的核心价值、分工,合作共赢,才是聪明的做法。”秦文淡淡地说,“真正需要担心的人,是你。”
“我?”
“以我对齐的了解,他未必会把今晚的意外告诉另外几个伟人。但他一定会做一件事——尽快安排亚历山大降临,处理掉你这个隐患。”
我头皮发麻,倒吸了一口冷气。是的,如今,我是“七伟人”计划最大的变数和阻碍,只要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齐就寝食难安。下意识地,我回想起不久前,在酒吧里第一次见到亚历山大·仲马——这个时代的他的情景,那一次,他不费吹灰之力,便正面击倒了两个肌肉发达的成年男子。
而未来的他,无疑是一个更成熟、更冷酷的职业杀手,一旦被他锁定,我还能看到几天后的太阳?
我浑身发冷,艰难地问:“你刚刚说,你是来帮我的?”
“是。”
“我们现在的对话,齐会知道吗?”
“不会,跨时空观测确实可行,但和降临一样,过程很烦琐、耗能巨大,而且这会儿,齐应该正忙着收拾你们的宝贝女儿彩虹留下的烂摊子吧。”
我摇头,苦笑:“你为什么要帮我?”
“很简单,相比于齐,我更愿意和你合作。”
我?我五味杂陈。作为“七伟人”中的二号,秦文更希望和我,而非齐合作?是因为我更善良单纯、诚实守信吗?恐怕更重要的,是因为我更加弱小吧。
“那你要怎么帮我……你能对付亚历山大?”
“不,我不能。当然,这个不能不只是指能力,而是……你懂的。我能做的,就是告诉你他降临的时间、地点。时间大概率是后天凌晨0点——齐自然希望越快越好,但降临终端储能、安检的最短时限是48小时;至于地点,你知道,我们又定制了三件信标,其中发往云南、阿根廷的那两个,48小时后都还在路上,所以至少95%的概率,亚历山大会降临在江阳镇河西村17号一楼的房间里,今天下午,是我亲自安排搬运工,把那件信标搬进屋的。”
“然后呢?”我有些蒙,“我提前躲远点,让他找不到我?”
“躲?你是属老鼠的吗?”秦文冷笑,“再说了,你能躲掉一个来自未来的顶尖杀手的追猎?”
“那能怎么办?报警?”
秦文忽然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在这个距离,我甚至能感到他的鼻息喷在我脸上的热度。他直直地盯着我:“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在他‘处理’你之前,抢先‘处理’掉他。”
“处理”?我打了个寒噤。屋子里蓦然沉默、安静了下来,怦、怦,我听到自己胸腔里,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对面,秦文却一脸平静,呼吸的节奏格外均匀。
半分钟后,我艰难地问:“这个时间、地点,确定吗?一定会在凌晨0点吗?”
“齐有时间强迫症——这是受语冰的影响。凌晨0点,方便校准时间参数,而且夜深人静方便行动。”秦文忽然笑了起来,“这么说你接受了?你愿意处理他?”
我艰难地点了点头,是的,虽然并不情愿,但我已走投无路。这应该算正当防卫吧,我安慰自己。再说降临者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并非合法公民,没有人权,包括生命权。还有,我处理亚历山大,某种程度上,也是在“拯救世界”。
很自然地,我忽略了自己正在和另一位“伟人”——秦文合作的事实。毕竟人是一种善于自我欺骗的动物,总能找到各种理由,为自己做的一切辩护,即便最十恶不赦的罪犯,大多也相信自己是被逼无奈、劫富济贫,甚至是在替天行道。
“我不是他的对手……”我说。
“不,你已经想到了办法。”秦文冷冷地说。
身体又一次颤抖起来,是的,我确实想到了办法——在降临完成后,他推开信标顶盖的一瞬,便用利刃或钝器攻击他的要害。即便亚历山大再怎么强大,在那一刻,也是赤裸、手无寸铁的,闪避空间又很狭窄,我认为,我应该有七八成机会。
“但我想说,你的这些方法,机会不大。”秦文锐利的目光看穿了我的想法,冷冷地说。
“什么?”
“亚历山大是世界最顶尖的杀手,首先,他的力量、敏捷,甚至疼痛耐受力,都远远超过你的想象;其次,他每一秒钟,都在准备出手战斗,绝不会放松、懈怠。我们国家禁枪,禁很多管制武器。我认为,你就算拿刀,偷袭刚从信标里爬出来的他,得手的机会也不超过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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