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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底线（第2页）
“不，对不起，大哥，我这就把狗管好。有话好好说……”胖子的五官挤成一团，他的第一反应是跑回房间，没想到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这家伙居然这么？我也不多话，走上前，对准他可憎的脸庞，啪、啪，用力甩了两耳光。
胖子的脸上，瞬间多出几道清晰的、鲜红的指印。他趴在地上，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你打人，这犯法，不，犯罪了！”
“犯罪咋了？老子今天好好教训教训你！”我佯装出酒醉而口齿不清的感觉，同时伸出脚，用四成力道，朝他肚子上踹了两脚，就像踢在皮球上，还挺有弹性的。
“别……别……救命……”胖子手脚并用地爬回房间，砰的一声死命关上了门，“你快滚，我报警，我报警了……”
嘀、嘀……隔着门，我听到清晰的手机拨号声。“喂……110，有一个男的闯进了我家……”胖子的声音很大，近乎声嘶力竭，我微笑起来，往门外走去——不知是不是巧合，我刚出门半分钟，还没到我家门口，电话响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了视频请求。
一定是齐吧。
如果他知道，我刚刚犯了罪，即将被拘留、判刑，会是怎样的表情？
我将手机对准自己接通了电话，身后，正好是刚刚的“犯罪现场”：12号别墅。果然是齐，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在视频内外对视，非常诡异。
“你好。”齐说。
“我不好。”我说，“你也不好。”
“嗯？”
“你的伟人计划，大概要破产了。”我冷冷地说。
“什么？”
“我刚刚犯了点罪，马上就要被拘留、坐牢了，刑满释放人员，如何成为伟人？”
“犯罪？你？”视频画面里，齐的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五官在一刹那扭曲、变形。看到这张脸上第一次出现这种表情，我不由得兴奋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在和他的对抗里占据上风。
是的，我与齐，原本就是一场比拼下限的争斗，谁更残忍、阴冷、无情，谁就能胜利。
“你不信吗？我给你看。”我将视频镜头对准不远处的12号别墅，“那个胖子邻居，你一定有印象吧，特别欠揍的那个。刚才他家狗叫唤得厉害，我就以这个为理由，踢开了他家大门，干了他一顿，他已经报警了。打架斗殴，寻衅滋事，关键是入室，坐牢应该跑不掉了。对了，你也没有能力，把我从看守所里弄出来，弄进信标吧。”
“你是说，你打了那胖子一顿？”齐笑了起来，“没错，我一直很想揍他，你居然帮我实现了这个心愿。干得漂亮。”
“怎么？”我忽然感到一丝不安，看齐的模样，似乎完全不在乎，不，他此刻的表情，更像是“如释重负”。
“你亲眼看到他报警了吗？”
“我听到他打110的声音了……”
“他演给你看的，如果他敢报警，我跟你姓。”齐开了个拙劣的，但令我全身发冷的玩笑。
“怎么可能？”
“你知道这胖子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吗？”
“什么？”
“周旭，国企董事长，以他的合法收入，要买这栋别墅，至少要两百年吧，你也知道，这些年，他这间别墅里住过的妹子，少说四五个吧，这种人敢报警？
哈哈，哈哈！”
“你怎么知道？”
“你傻了吗？我住在这个小区，跟他做邻居的时间比你多几十年，他被纪检委从别墅里带出来，戴上手铐、押上车的那一天，我在场！”齐冷冷地说，“你信不信，明天一大早，说不定今晚，那胖子就会来敲你的家门，跟你打招呼、和解？”
啪，我用力甩了自己一个耳光，我真蠢。
齐冷笑起来：“很好，很好，楚，你成长了，居然想到用犯罪来自保、破坏伟人计划，只可惜，你还是太有正义感了，以至连犯罪都束手束脚的……如果你抛开那幼稚的道德感，做一些真正违法犯罪的事，我还真不太容易搞定。”
我无言以对，但很快咬牙切齿地说：“不，这没完，我现在就出门，去……”
“不，你已经没机会了。”齐忽然打断了我，目光变得无比阴冷，“既然你放低了底线，那么，我也可以放开手脚了。”
“什么？”
“很快，10分钟，不，5分钟，你就会知道答案。”齐毫不犹豫地挂断了视频。
我全身发抖，木木地抓着手机发呆。他刚刚说什么？放开手脚？难道说，前几次他还没放开吗？难道他现在就来杀我？我看了下时间，23:25，旋即奔进家门，反锁，抓起厨房里的菜刀，将冰冷的刀锋贴在胸前，狂跳的心脏隔着肋骨、胸肌，一下下撞在刀身上。我一边喘气，一边四下张望，从大门到窗口，再到楼梯，没有人。这五分钟无比漫长，但终究过去了，我有些失措。“答案呢？”
6分钟、7分钟过去。“齐在吓唬我？”我愤怒地想，开始盘算如何破釜沉舟，拼死一搏。然而就在这时，手机终于响了起来，依旧是视频来电提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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