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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决定（第2页）

“我也很爱很爱一个女孩，一度坚信自己永远不会离开她、伤害她，但这只代表现在，至于未来……未来的我也是这样吗？没人知道。或许我会伤害她，甚至做出很可怕的事情。不只是我，或许我们大多数人，都会变成自己年轻时无法想象、难以接受的陌生人吧。”

这回轮到女孩傻眼了，她一定不会想到，我会说出这样一段话来，如此直白，如此真实，如此负能量……

“不，我男朋友不会变的。”被我这么一激，女孩反倒抓起男孩的手，愤愤地说，“你是个渣男！我男朋友才不像你！喂，你说是不是？”她转过头质问起男孩。

男孩也傻眼了：“兄弟，对不起……”他尴尬地挽起女孩，往门外走去，女孩也吐了吐舌头，“你要好好对你女朋友！要不然活该单身一辈子！”她恶狠狠地“威胁”我说。

我沉默不言。

女孩拽着男孩的胳膊，两人一并走了出去。这是个活泼、外向的少女，走路一蹦一蹦的，脑后的蝴蝶发卡伴着长发，扇动翅膀飞舞起来——我又一次想起了彩虹，这次我去未来，还能见到她吗？齐应该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吧。我默默地站起来，走向书架，想找那本《我是猫》，或者《心》，但很快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我扭过头，与门外一道瘦削、熟悉的身影对视。

是秦文。

我找不到他，他却找到了我。

秦文正要进门，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影子从脚下一直延伸到玄关里，被明亮的灯光打散、模糊。他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整个人显得很疲惫——笔直的腰背有些佝偻，目光也不如前几次那么锐利。秦文看到我，微微点了点头，推开门，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我深吸一口气，四下无人，我几乎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齐命令我去未来。”我说，“他带走了语冰。”

秦文不说话，也没有点头或摇头。

“我不想去，我想在这个世界等他，我觉得这样的话，我的机会更大。如果我真的赢了，你有办法把语冰从未来带回来吗？”

秦文微微摇头：“想要时空跃迁，必须在那边启动终端机，在这里，做不到。”

“你能去未来帮我吗？”

“不能。”

我的心沉了下去。

“但我能帮你打败他，前提是你照他说的做，进入信标，去未来世界。”

我愣住了，一种巨大的不真实感浮上心头。秦文要帮我？但前提是我去未来？要知道，在这个世界，我的主场，齐都占尽优势，更何况是去未来，去他的世界？

“我要怎么做？”

“很简单，既然他能取代你，那么，你也能取代他。”

心脏在胸腔里猛震了一下。

“这一次你去未来，齐一定会将戒备等级提到最高。他在那个世界的武力依仗，包括管家王，以及两个售价千万美元、能瞬间制服任何人类的智械保安，按理说绝对安全，但你恰好是个例外，智械的身份识别系统不外乎五种：人脸、虹膜、DNA、指纹、口令。你有和齐同样的面貌、虹膜、DNA。至于指纹，齐在你家留下了那么多指纹，你采个样，定制指纹膜贴在手指上，到时候，你只要抢先说出‘身份验证’的指令，依靠指纹和高级安全口令，就可以反过来夺权，取代他！”

我难以呼吸，下意识地回想起上一次前往未来，当我和齐站在同一屋檐下，智能管家面对我们，程序出现了短暂的故障，只能依靠指纹、高级安全口令来区分我和他。我说：“我说‘身份验证’，智械也会听吗？”

“会，我清楚AI的运作逻辑，只要你发出命令，智械一定会启动身份验证，毕竟你和超管长得一模一样。”

“可是，我不知道安全口令。”我心念一动，“难道，是我现在常用的那个密码？”

“不是，”秦文摇摇头，“而是一个对你来说，完全陌生的密码。”

“你知道密码？”

“是，我知道。”秦文没有卖关子，而是口齿清晰、一字一顿地说出一个8位数字：03161021。

我默默念了一遍，赶紧用手机记了下来，又在心里默背了几遍，“这是……两个日期？”

“是的，前一个是齐接受义体移植，从病床上站起来的日子，是他的‘新生之日’，后一个，是他女儿的生日。”

“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密码是我建议他设的。”

“什么？”

“大约一个月前，我就提醒过齐，电脑、安全门、智能管家的口令密码，是否可能是你知道的，他说是的，我建议他全部修改，新的安全口令必须跟他年轻时用过的密码没有关联。齐听从了我的建议，他设置密码时，我自觉地背过了身，但还是从窗玻璃的反光里，看到了齐设置密码的动作——先是语音，然后按键确认。说实话，只靠肉眼，完全看不出密码内容，但我的眼镜带有高清录像功能，事后，借助AI的情景模拟、动作分析、口型比对，才推断出这个密码。这8个数字，确实对他有特殊含义，又是你完全陌生的。”

“确定吗？”

“至少95%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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