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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这个理论,异乡人都是被恶意精神浸染、侵蚀的疯子?
因为侵蚀程度太深,所以他们也一定程度上能够使用精神力量,在噩梦中影响红眼睛以及其他人?
尽管听起来极其荒诞,但似乎也合乎逻辑。
“所谓的恶意、所谓的痛苦,都可以理解为受到外部影响产生的精神波动。”
“而成为畸变能力者的异乡人,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消化、容纳这些恶意,然后反向用精神波动影响其他人。”
“这种影响,就是所谓的畸变能力,因为每个人精神波动、思维倾向都有所不同,所以哪怕是同序列的畸变能力,在不同人身上表现也会有一定的偏差。”
“至于萨鲁曼为什么会消失……”萨拉看向旋涡消失的地方,“萨鲁曼的‘使徒’,不光能传递物品,也能够通过阴影旋涡,短暂地将自身投影传送至某个‘坐标’,刚才萨鲁曼就是通过阴影漩涡,隔着遥远的距离,将投影传送到附近。”
听到萨拉的解释,我头脑愈发晕胀,但内心深处,却又觉得似乎合乎逻辑。
在这诡异的噩梦里,我居然在试图找到合理且符合逻辑的解释,这算是一种清醒还是愚蠢呢?我不禁自嘲地想道。
“资深异乡人都这么强吗?萨鲁曼居然能发出那么恐怖的攻击……”最后看了一眼恶意河流碰撞的地方,我问道。
“那个其实不算是攻击……”萨拉沿着我的视线,看向同样的地方,“准确地说,那是开启侵蚀状态后,恶意的外放,也只有萨鲁曼和约翰先生这种资深的畸变能力者,才能容纳海量的近乎实质化的液态恶意。”
“那么恐怖的破坏力,居然连攻击都算不上?仅仅只是从身上扩散出的恶意?”回想起在初始避难所,和萨鲁曼他们对峙的场景,我不禁冷汗直冒。
“非要说的话,那应该算是萨鲁曼对最深处存在的,一次试探。那样巨量恶意发生碰撞,不光能衡量出对方恶意的量级,也是向对方展示,‘我’容纳的恶意和您一样,同样是深不见底的汪洋,所以,短暂碰撞后,他们都没有任何后续的行动。”
“对面也不敢轻举妄动,我们应该暂时安全了。”萨拉收回视线,拍了拍膝盖和腿上的灰尘,“地下水道聚集的鼠群,贫民窟出现的疑似三阶,哪一件都不让人省心。”
“感觉都很奇怪……”我眉头紧皱,低声道,“地下水道的畸变老鼠,意外地死在了我们面前,但是鼠群仍然没有散去,反而像是被什么指挥着蜂拥而上,差点把我们撕碎。”
“贫民窟的三阶就更奇怪了,如果三阶畸变体都像是‘神父’那样,那么‘他’应该只剩下部分本能,或者某种执念,不可能保持住完整的理智。”我越想越觉诡异,声音也越来越低,“但是,从始至终,贫民窟的三阶都没有现身,像是在有意识地躲藏,不愿露面,而且和萨鲁曼恶意对撞的一击,也不像是失去理智后能做出的行为。”
我陷入思考,总觉得有什么遗漏的关键点,让我一时间难以理清其中关系。
“天色快亮了,我们先离开吧。”萨拉站在屋脊上,扭头看向城市边缘的地平线。
天亮前最浓稠的黑暗,正从地面线蔓延、覆盖了整座城市。
我听到萨拉略带厌恶地低声说道,“我实在不想看到这座城市从黑夜中苏醒,伪装成正常的一幕。”
……
……
日出后,从屋脊上跃下,仅穿着衬衫的我,被冻得瑟瑟发抖,却坚持要将毛呢大衣留给萨拉。
“休整好后,下午我们在避难所见,萨鲁曼先生应该会在那里组织聚会,商量对策。”临分别前,萨拉围紧毛呢大衣,说道,“总之,昨晚要谢谢您,不然我和克里斯汀,可能就不是受伤那么简单了。”
“对了,克里斯汀在哪里?”
“我将她放在异乡人的安全屋里,那里有斯图尔特照看,不会有大问题。”
短暂的几句对话后,我和萨拉相互道别,向着租住的公寓走去。
“嘶~”清晨带着潮湿和寒冷的雾霾,让我忍不住龇牙出声。
红眼睛陆续转醒,街上开始出现零星的行人。
得益于昨晚我解决掉一头红眼睛,表现出的恶意及暴力,座城市对我的恶意暂时缓解,周围的行人看向我的眼神,终于恢复了正常,不再像昨天一样,或是仇视、或是诱惑。
尽管我觉得可以靠其他方法抑制城市的恶意,内心排斥使用暴力,但不得不承认,暴力往往是最为简单又有效的方法。
想到昨晚,最后一枪近距离爆头时,溅出的血污和黏液覆盖住了我半张脸,我才感到左半张脸,隐约有些灼烧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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