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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忠奸之争（第3页）

“圣人托本公带来一道口谕，”杨炼神色一整，先前的讥诮之色已然收起，他以一种近乎慵懒的语气缓缓道出，却又不无挑衅之意，“这些日子正是他清修的关键时刻，朝中之事，便由三省协商提出解决办法，由神策右军督办。”

言罢，他轻轻一笑，环顾四周，仿佛在挑衅般地继续说道：“圣人何在？这话轮得着尔等质问本公么？你们一个个自诩为朝廷重臣，口口声声说什么以社稷为重，以百姓为念。瞧瞧你们，外表包装得光鲜亮丽，实则心底里还不都是为了那点腌臜主意在争斗？”

杨炼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屑与嘲讽，他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位朝臣，似乎在要将他们精致的虚伪和自私看透。他的话语如同一根根利箭，直指人心，让人无处可逃。

“世家蔑视皇权，自以为高贵无比，却不过是贪图权势。朝臣们明争暗斗，为了图权而不择手段。而那些藩镇的武将们，更是割地贪财，对老百姓敲骨吸髓，无恶不作。”杨炼继续说道，语气愈发激昂，“陛下屡立新法，意图强国富民，然而这些法令却都亡于党争之中，亡于你们这些人的掣肘之下！”

“你们这些自诩为孔孟之道的忠实拥趸，自视为这大平王朝的栋梁之材，”杨炼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缓缓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位朝臣，“本公深知你们如何看待我。论起诚实，本公从不掩饰自已对权势的热爱与追求，这一点，你们自诩清高的士大夫们，倒是远不如我坦诚。”

他顿了一顿，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凌厉：“再谈及对陛下的忠心，哼，在场诸位，有谁敢拍着胸脯说，自已的忠诚能胜过我这阉人之身？”

杨炼的话如同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在那些自命不凡的朝臣们脸上。他们面面相觑，无人敢应声。

“陛下他倦了，累了，经年累月的操劳已让他的身子骨不复当年，陛下的年岁早已不再年轻了。”杨炼继续说道，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与哀伤，“他不想再理会这朝堂上鸡飞狗跳的纷争与烂摊子。本公今日之言，即便是蠢猪也该听明白了吧！”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不禁提高了几分，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

他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上。朝堂之上，一片寂静无声。

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朝臣们，此刻在杨炼的逼视下，竟无一人敢出声反驳。

见群臣万马齐喑，无人敢应声，杨炼不禁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不屑与失望之色：“哼，全是怂货，一个个装得跟圣人似的，关键时刻却都成了缩头乌龟，真他妈扫兴。”

他的话音一落，整个朝堂更是鸦雀无声，只有杨炼的冷笑声在空气中回荡。随即，一个小黄门快步走到杨炼身边，高声喊道：“公公起辇！出宫！”声音洪亮，传遍整个朝堂。

杨炼转身向殿外走去，步伐坚定而有力。身后的小黄门紧随其后，高声重复着“公公起辇！出宫！”的口号，仿佛在宣告着这场朝堂较量的结束。

群臣们面面相觑，无人敢出声阻拦。

他们知道，今天的这场较量，缺乏主心骨的他们已经彻底败下阵来。

不久，早朝的喧嚣渐渐散去。

裴立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淳于羡，缓缓地走下龙尾道。

沿途，他们不可避免地听见百官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声音此起彼伏。

“想当年，陛下也是如同太宗、神宗那般英武的君主，文治武功，无不显赫。可如今，竟也沦落到这般老迈昏聩的地步……”

一位老臣摇头叹息，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惋惜。

“阉党已然赢了当下，朝中大权尽落他们之手。我等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忍辱负重，与他们周旋，搏一搏那未知的未来了！”

另一位稍微年轻一些年轻官员头头是道地分析着。

这些私语声虽然细微，但在清晨的宫殿中却显得格外清晰，每一字每一句都如针般刺入淳于羡的耳中。

他停下脚步，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

“他们说得有理。”

淳于羡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在自言自语。

他抬头望向东方，那里，散发着金黄光晕的太阳正缓缓爬向半空，温暖的阳光洒满大地，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或许，那位曾经励精图治、锐意进取的青年君王，早已在岁月的侵蚀和权力的斗争中消磨殆尽。我们是葬送他的罪魁祸首之一啊！”

淳于羡心中暗自叹息。

裴立感受到身旁老师身上的沉重与哀伤，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他知道，他这个曾经傲视文林的老师，如今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挫败和选择。

“老师，为了高平江山，我们得早作打算了。”

思忖许久，裴立终于斟酌好语言，轻声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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