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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迫在眉睫,尽管政府一再动员,坚壁清野,适时转移,可总有许多人不动身,或者有些动身了,跑了两天,就又跑回来了。他们还是舍不得家里的仨桌子俩凳子啊。再说了,这国民党兵不是还没打进来嘛,等到打进来再看情况跑也不迟啊。对于任彦贵这样“聪明”
的人来说,他就是这样想的。有时暗地里想想,他都佩服自己。
其实,许许多多的庄稼人都是任彦贵这样的想法,俗话叫“屎憋到屁股门上才寻茅房哩”。
月秀她二姨捎来话,马树坪村的黑龙潭要办庙会了,来的是甘肃的秦腔剧团,总共要唱两天三夜戏。任彦贵一听说这个消息就有了想法。任彦贵的二挑担李树勋,能识得几个字,是区上的议员,在安定城也是个远近有名的人物。本来照现在这个情况,是没法唱戏的,但是马树坪村庙会的戏是去年定下的,给人家交了定金的。今年假如不唱戏了,这戏班子歪好不退钱,所以村里管庙会的人就决定在这节骨眼上,演上几天戏,把这事给了结了。
任彦贵听到唱戏就有了想法。他爱看戏,有时甚至还会哼几句。
每年安定城里唱大戏,他都会提了小凳子从头看到尾。虽然听说今年唱的还是《打金枝》《劈山救母》这些老戏,任彦贵也是看过很多遍的,但他还是决定去看戏。在这个成天做豆腐的人的心里有一个梦想,现在卖豆腐,等荣儿长大了,就把这个摊子交给他。那时自己就整天提着个茶壶,泡杯茶,然后哼几句戏词,优哉游哉地过日子。他的这个梦想,也是大多数老百姓的梦想。在所有的最普通的中国人的内心,都会有一个梦,或者说一种理想的生活方式。
目前,虽一再说要打仗,但家里的粮食、重要物件都藏起来了,院子里也仅剩石磨了,家里再有值钱的,也就是那头叫驴,将来走哪儿拉到哪儿就行。所以,至于仗能打到什么程度,他还是不担心的。
他是这样认为的:我一个做豆腐的,国民党大兵能和我过不去吗?他才不和那些叽叽喳喳沉不住气的娘儿们一般见识呢。
再说,月秀的婚事就要在这几天办了。要说着急,他铁匠老田要比自己急得多呢。
所以,思前想后,任彦贵还是打算忙里偷闲去看两天戏。
任彦贵从家里一出来,迎面正碰见了黄三儿。衣着破破烂烂的黄三儿正悠闲地圪蹴在巷口抽烟,一见了他忙站起身来,问道:“叔,你这是要到哪搭儿去?”“到黑龙潭看戏去。”任彦贵气定神闲地说,“黄三儿,你去不?”黄三儿说:“看个,我锅里没米下锅了。”
任彦贵在黄三儿面前驻了足,递给黄三儿一根烟,说:“黄三儿,不是叔说你,你好歹也干些正事,也不愁这锅里没米嘛。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你不愁,大家伙儿都替你发愁哩。”黄三儿说:“我没婆姨,干啥事也没个心劲儿,你是当叔的,给我瞅上一个婆姨。”“呸!”
任彦贵啐了黄三儿一口,说:“黄三儿,你看你个样子,哪个女子跟了你,还不得饿死?”黄三儿见话不投机,就说:“我也就是闲说说,有婆姨跟咱,咱也不敢要。叔,你这是要看戏去?”任彦贵说:“你好好挣光景去,你看马拐子都有婆姨了,你条件该比他强嘛。”接着又说:“这两天黑龙潭有庙会哩,娃他二姨叫哩,我看两天戏去。”
黄三儿关切地说:“叔,听说戏上的锅盔可好了,你给我捎着买上两个。”任彦贵一听这话就更生气了,骂着他说:“我欠你哩,给你买哩。”说着转身就要走。黄三儿看他要走了,就一把拉住他说:“叔,我有的是钱,你给我捎上两个嘛。”这任彦贵满心瞧不起黄三儿,不愿意和他纠缠,更不愿意让人看见他跟黄三儿拉拉扯扯的,就说:“我今天不回来,住荣儿二姨父家。啥时间回来还不知道哩。”说着挣脱了黄三儿的纠缠,哼着小曲背着手离开了。
任彦贵去看戏的消息当天就传到了安定区四乡的石畔村,传到了钱东来家里。以钱成成二大钱东魁为首的这一帮人,觉得今天真是个好机会,忙召集家族人等一起商量。众人在一起合计了半天,最后敲定:一不做二不休,今晚就去抢亲。
一时间,钱东来、钱东魁就开始安排活路。
钱家是石畔村的大户,人也多,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现在要抢亲了,当然先考虑的是最亲近的本家兄弟。一时,召集到钱成成家的人,有钱成成三大的两个儿子钱保安、钱保林,再有年龄大些的与钱家五服未出的钱文全、钱文平兄弟俩,还有出了五服的钱福堂,再有一个叫冯荣堂。这里值得一说的是这冯荣堂,他不是本村人,因为钱家的一个叫钱明贵的中年人得病殁了,余了一个寡妇,这冯荣堂就上了钱家的门,当了上门女婿。当初上这寡妇门时,钱东来主持,冯荣堂是立字画押改姓钱的。但是,多年了,除过一些正式场合外,大家还是叫他冯荣堂。所以,说起来他也算是钱家这个家族的人。这些人聚到一起,听说要抢亲,个个都觉得很刺激,兴奋不已,跃跃欲试。
冯荣堂是个窝囊人,性格懦弱、木讷,光景也过得穷,他倒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考虑,不打算参加,但俗话又说:“人穷马瘦尻子深,穷汉说话百没音。”钱家人多势众,此时此刻,他根本就不敢吭声。而其他的人,觉得既然有钱东来、钱东魁出头,那就没啥可怕的。
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即使枪毙,也是他二人先挨枪子儿。
抢亲行动,一切都听从钱东魁安排。这个曾经的老土匪安排这些自是轻车熟路,谁去谁不去,谁放哨,谁站岗,一会儿就安排停当了。
等安排完了,这钱东来心里仍忐忑不安,他也看出了大家的焦虑和个别人的犹豫,就给大家鼓劲儿,说:“大家莫要担心,天塌下来有我哩。”然后,扭头对圪蹴在门口的钱成成说:“成成,你再给大家说说,那月秀当初是怎么说的。”
钱成成此刻的心情是十分矛盾的,不去抢亲,就会失去月秀,那是自己从十岁做到现在的一个梦啊,难道这个梦就这样破灭了吗?如果去抢亲,这不就是土匪干的事吗?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他心里实在没底。他自小长到二十岁大,也一直都是家里的乖娃娃,本分谨慎,从没想过有一天要去抢或者偷,从没想过有一天要去干土匪的行当。
但现在家里来了这么多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婚事。这事可该咋办呢?
此时的他内心十分纠结,有焦虑,有不安,有害怕,当然也有企望,因而手都有点儿发汗了,脸也发白了。听到父亲问他,他低声地对大家说:“前几天东坡结婚,我见着月秀了,月秀告诉我她不愿意嫁给田家二小子,就愿意嫁我,让我想办法哩。”钱成成简单地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再吭声了。此时,大家个个还伸长耳朵等着听呢,但他嘴张了几下却再没有说话。
钱东来嫌钱成成话有些少,说:“你这个窝囊废,难怪受人家欺负哩。连句话都说不周全。我给大家说,那任彦贵赌博输了,缺了银子,就将月秀卖给田家了。他是为了钱才卖的女儿,他先前给我应承了的婚事现在都不作数了,连脸都不要了。他是卖女儿哩,这卖女儿犯法哩。”
“月秀真的愿意嫁给你?”一条腿吊在炕沿上的冯荣堂问道。冯荣堂光景穷,但娃娃却不少,算上前任的,已有三个娃娃,且全是男孩。
这两天,老婆的肚子又大了,看来用不了多久孩子就要出生。冯荣堂操心着自己的光景,操心着老婆的安全,实在不愿意掺和这事,但钱东魁他又惹不起。据传言,钱东魁当年当土匪时,手里有几条人命哩。
现在冯荣堂找机会问钱成成,就是想从他这里得到实话。
“月秀那天哭着说,要我尽快想办法哩。”钱成成老老实实地说。
“你一个娃娃家,能想出什么办法?这就应该是你大你妈操心的事,咱们一不做二不休,趁今夜把月秀抢过来拜堂成亲,生米做成熟饭,看他任彦贵能怎么样,看他还敢把女子嫁给田家!”钱东魁听出了钱成成话中的不坚定,看出了冯荣堂的暧昧态度,担心这事泡汤,就站起来大声说:“大家都别怕,这任彦贵真不是人,一个女子许两家,嫌贫爱富。他不仁,休怪咱们不义。再者,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这件事即使出了乱子,有成成大哩,有我哩,和你们大家无关。”钱东魁说得豪情万丈,他似乎从这件事情上找到了当年上山为匪的感觉。
这时钱保林就提议:“咱们多去些人,去的时候把锨家伙都带上。”
钱保安也说:“人越多越好。”
钱成成担心着出乱子,一见这两个二杆子瞎出主意,就小声说:“锨就不带了吧,咱们是结亲的,又不是去打架的。”
钱东魁说:“即使不带锨,也要多带一些棒子,另外还得小心任家的狗。”
钱东来说:“还得去两个婆姨,月秀毕竟是大姑娘嘛。人生只有这么一次,不能亏待了人家女娃娃。”
钱东魁说:“还是老哥想得好,咱们这事一切得按娶媳妇准备,一样也不能少。”
大的方案定下了,当下大家就商量细节,要按正式娶亲的规矩准备,不能委屈了月秀。——就是要拿结婚用的衣裤鞋袜,新娘结婚穿戴的衣服等一件也不能少,红盖头也得准备一个。“虽然咱们是咽不下这口气,想出来这么一个笨办法,但不能委屈了人家女娃娃。”
具体参加抢亲的人也一一定了下来,由钱东魁带队,再就是成成、保林、保安、荣堂、福堂,总共去六个男人,女的由钱成成三妈、钱保林婆姨两人去。另外备三头驴,一头驴用来驮新媳妇,另两头给这两个婆姨骑。其他男人三十多里山路,都需走着去走着回来。所有去的人必须听钱东魁指挥,尽可能不与任家发生冲突,不过万一发生冲突,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但要记得无论如何都不能弄出人命来。而钱成成大与钱成成妈则在家里会同其他人布置新房,准备拜堂所需的一切,单等抢亲队伍归来。
天黑了,夜深了,所有参与的人在钱家吃了一顿羊肉饸饹,就开始准备行动。钱东魁怕牲口晚上弄出的声音大,竟然给三头驴的蹄子都包了布子,还特意给任家的狗准备了几个肉包子。
今天是阴历二月十八,到了深夜,月儿出来了,清冷冷的,像一汪泉水,泪眼婆娑地挂在山头。钱家一行人从石畔村出发,沿着山路,大约走了三个小时,就到了安定城东头。夜静悄悄的,没有一丝灯光,此刻的安定城像一个巨人在熟睡着,甚至都能听见这个巨人隐隐约约发出的鼾声。一行人在村口停住了脚,这时黑暗中有一个人影儿迎了上来,却是黄三儿。他悄悄和领头的钱东魁说了几句话,便领着一行人径直来到了任彦贵家门前。其实任彦贵的家原来是包在围墙里的,也有守夜的,只是自共产党来了以后,城里人口剧增,于是就将外围墙拆掉了,便于人们自行进出。一干人在任家院外停了,这时月秀家的狗听出了不寻常,开始狂吠个不停,引得附近的几只狗都在叫。钱成成将带的肉包子隔墙扔了两个,狗就不叫了。众人在院外停了下来,钱保林与钱保安两个小伙子翻墙而过,月秀家的狗此时正低头吃包子呢,忽然见有两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噌地从墙外跳进来了,那狗吃了一惊,也没看清是什么物件,当即嗷地叫了一声,竟然直接从墙内跳出院外去了,一时间跑了个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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