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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三弹平步青云（第5页）

“月儿，你饱读诗书应该知道，历代多少王公贵族家的女儿不都为了自己的家族做出过牺牲吗？就连邓太后、窦太后，哪个不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利益牺牲自己？你爹和彪儿不容易，你就不能为咱们樊家也做出一点牺牲吗？”樊夫人有点不耐烦了。

“娘，你也是个女人，父亲不疼女儿，你也不疼女儿吗？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去死，我为了樊家去死行不行？”樊月号啕大哭着就往墙上撞。樊夫人赶紧抱住樊月，大声喊着：“来人，来人哪！”待几个下人进门安顿住了樊月，樊夫人便指着女儿说：“你这个孩子，就得你爹来管教你！”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樊月伏在琴上失声痛哭，琴弦发出一阵哀鸣。

樊闰此时正坐在楼下会客厅忙着收礼。

按朝廷规定，司空主管财政、工程，司徒主管官员人事。可安帝不遵守规矩，在朝堂上公开宣称今后朝廷官员的选任由樊闰负责。一时间，樊府门前车水马龙，冠盖如云，门庭若市，朝廷官员、地方官吏进进出出，十分热闹。门生下属想攀升的、州郡县官员想入京的、儒生学子想投奔门下的、文武百官想巴结关系的，人来人往，不绝于道。每人来的时候，不是带上一个鼓鼓的红包，就是带着一个沉甸甸的漆盒。走时，一再点头鞠躬说：“请樊大人多加关照！”

无论是想当县令还是想当太守的，无论是想当刺史还是想做朝官的，樊闰都是一边瞄着来者带来的礼物，一边说：“可以考虑，包你满意！”

樊闰的官邸极为豪阔，高墙阔门，三进套院，楼阁重重，院内陈设十分奢华，家里养着一妻三妾，连仆童女佣们的衣着打扮都是光鲜的绫罗绸缎。

尤其一到晚间，朝廷官员和地方官吏，这一拨还没有走，那一拨就来了，大门外的车马都摆放不下了。

樊家府邸门口，一到夜间，彻夜亮着两个橘红色的瓜皮灯笼。

这会儿，几个送礼的尚书和侍郎悄悄在樊府门外排着队，彼此心照不宣。

对每一个送礼者，樊闰都是满面春风，笑脸相迎。临走时，总不忘说一句：“本官把你的事放在心上了，一旦遇到机会，就禀奏皇上为你晋封。”

那些送礼的人想听的就是樊大人的这句话。不知谁说过，樊闰就喜好珠宝玉器，因此，这些人就心甘情愿拿出家中最为贵重的宝贝送给樊闰，以此换得加官晋爵、荣华富贵。

刚送走了一拨，江京便来求见。樊闰一看江京来府，就知道他一直还在惦记能不能给他再兼任一个更实惠的府衙主官干，因为御史中丞是一个清水衙门的官职。

这时，樊闰连忙解释说：“江大人，你那事我一直放在心里，也多次在皇上面前提及。皇上说，御史中丞你先干着，等有空缺自然就给你兼，你不要着急。”

江京摇头急切道：“我今儿来不是催问这事的，是有两件事需要禀报大人。”

樊闰吃惊地看了他一眼说：“哦？何事如此心急？”

江京一副无奈的样子：“一件是那个周广托我转告大人，看能不能再给他一些钱？他想在洛阳城租一个小院，与那高句丽女子成婚，安安稳稳过日子。”

樊闰轻轻冷笑了一下：“给他个高句丽女人只是让他玩玩，消遣消遣，他还把这当真了，还要明媒正娶过日子哩！嘿嘿，这个周广想得还挺美。那高句丽女人是我在荆州时挑选的上等美女，是我的一张王牌，后面还有大用处，他娶走了，我后面的事怎么办？绝不可以！”

江京点了点头：“下官明白了。不过，那周广说了，杨震那伙人还没有消停。”

樊闰不以为意地冷笑了两声：“杨夫子不消停还想怎么样？樊某现在也是三公级大臣，兼管尚书台，统管六曹，我儿子那年考试取士，他揪住不放，除了名不说，还到处捉拿。可我儿子现在已官居卫尉，杨震封还诏书，皇上还没有跟他算账。那年‘以考带察’录用的那上百个官员，除了朝廷的杨伦、虞放、高舒、朱冲，有的现在还是太守，有的至今还是县令，有几个能比我儿子强？”

江京点点头：“杨震要追究的不是这件事。周广说，杨震还是抓住邓骘一案不放，说邓骘是被陷害的，要追究陷害忠良的罪魁祸首。还说他们怀疑大人身边有一个什么神秘心腹，说只要抓到这个心腹，邓骘的被害就真相大白了。

因此，他们一直在秘密查捕大人的那个心腹。”

樊闰内心一惊，但脸上装着生气，睁大眼睛说：“谁说我有神秘心腹？这个周广纯粹是胡说，是要挟，是敲诈，他就是变着法地想要钱！”

江京说：“大人，看他那样子不像是胡说。他说那天散朝后，杨震、朱冲那几个人就在洛阳城西的五里亭密谋。”

樊闰强压住内心的惊慌，捋了捋胡须说：“要是这样的话，那就给他些钱让他先用，但是不要租房子。你就跟周广说，樊大人我刚上任，事务比较繁忙，等过些时日，我樊某亲自为他们完婚。”

江京又说：“还有一件事。”

樊闰看见江京手里一直拿着一个紫绸包裹，不知道江京又为何事。

只见江京把包裹朝案几一放，悄悄耳语说：“二十斤黄金，请樊大人一定给犬子谋个好差。”

樊闰看了看，说：“可以考虑，包你满意！”

江京高兴地点点头走了。

樊闰见江京走远，命下人唤来了那个神秘心腹：“你到管家那里取上一百两黄金，这些日子到外面躲一躲，不能再在京城多留。杨震那个老东西还是怀疑你，已经到处追查你了。你要多长个心眼，千万不能落到他们手上。”

心腹点点头，刚想转身走，又退了回来，对樊闰说：“主子，月儿温柔可爱，那个袁礼已弃她而去，在下愿意终生陪伴月儿。”

樊闰斜眼看了心腹一眼：“月儿外柔内刚，恐怕一时难以转过弯子。”

心腹没有看出樊闰的脸色，依然说：“我就喜欢小姐这种性情刚烈的。我日夜盼望着成为大人家的乘龙快婿。”

樊闰笑了笑说：“你只要好好为本官效力，准叫你想啥有啥。”

那心腹一听主子的话，高兴得连忙给樊闰跪下磕头，然后一转身不见了。

樊闰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狞笑。

这会儿，弘农太守移良提着两盒礼品来到樊府讨好地说：“恭喜樊大人，贺喜樊大人！樊大人如今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了，下官特地来拜望司空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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