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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船行冷水滩出事后,银海林被流水冲到了下游,被直系军阀装炮的船队救起,捡回一条性命。醒过来的银海林一看,周围全是穿黄衣服的大兵,只听一个声音说:“这小子命大,活过来了。连长,你看咋处置?”
另一个声音回道:“不是缺人手吗?留下拉炮。”
十来门大炮都由马车拉着,还有几个帮忙推车的百姓船夫,准备装船。刚才说留下拉炮的那个人腰里别着一把短枪,打着绑腿,脚蹬布鞋,大檐帽上有一枚红、黄、蓝、白、黑五色五角星帽徽,肩上还有肩章。银海林一看就知道他是个当官的,马上点头哈腰谢道:“长官,多谢救命之恩。”长官向银海林挥挥手说:“真要谢,就和他们一起给我拉大炮去。”
银海林一听这话头皮阵阵发麻,自己刚出龙潭又入虎口,这是拉他当壮丁了呀。银海林拖着软弱的身体走上前去解释说:“长官,我是紫阳逃难的。”长官说:“逃难的更应该参军出力嘛,吃军粮有保障。”
“不,不,”银海林吓得连声说,“我不是逃难的,排长,我是紫阳的茶商。”
“他妈的,老子是连长。”长官大声骂道,“你敢欺哄连长?”
“不敢不敢,连长,我确实是紫阳的茶商。”银海林咋说都没用,反而把连长说烦了,伸手给了他一巴掌:“少你娘的废话,去拉大炮。不然,再把你抛进汉江去喂鱼。”
银海林只好走上去,拉住一匹马的缰绳,跟着他们往前走。另外被抓的一个民夫还在向连长求情,走了一段路后,连长竟然答应了说:“行,行,你回去吧,烦死我了。”
民夫高兴坏了,像是要跪下来给连长叩头,可又没有下跪,只是在连长面前不停地搓着手。连长说:“还不滚?”他说:“滚,滚,我这就滚。”
说着转身离去。
这时连长从腰里抽出枪来,打开保险,把胳膊端平了,闭上一只眼睛瞄准离去的民夫。民夫走出了十多步回过头来,这一看把他吓得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只夜里的麻雀一样。连长对他说:“走呀,走呀。”民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哭带喊:“连长,连长,连长……”
连长向他开了一枪,没有打中,打在他身旁,飞起的小石子划破了他的手,手倒是出血了。连长握着枪向他挥动着说:“站起来,站起来。”他站了起来,连长又说:“走呀,走呀。”民夫伤心地哭了,结结巴巴地说:“连长,我拉大炮吧。”
连长又端起胳膊,第二次向他瞄准,嘴里说着:“你走呀,走呀。”民夫这时才突然明白似的,一转身就疯跑起来,刚抵近一片树林边,枪响人倒,民夫再没爬起来。连长看看自己的枪,骂了一声:“他娘的,老子本想吓一吓他,可闭错了眼睛,竟然打中了。”连长转过身来,看到了站在后面的银海林,就提着短枪走过来,把枪口顶着银海林的胸膛说:“你也回去吧。”银海林的两条腿拼命哆嗦,连忙说:“我拉大炮,我不回了!”
银海林拉着缰绳,跟着这支随汉江而去的炮队,越走越远,半年后走到了河南信阳。这时候,银海林才打听清楚,这支炮队是直系军阀冯玉祥的下属吴新田的部队,这次来河南就是参与中原会战。开始的几天银海林一心想逃跑,当时想逃跑的不止他一人,每过两天,炮队里就会少一两张熟悉的脸。海林心想他们是不是逃跑了,就问一个姓贺的老兵,老贺说:“谁也逃不掉。”老贺问海林夜里睡觉听到枪声没有,海林说听到了,他说:“那就是打逃兵的,即使命大没被打死,也会被别的部队抓去。”
老贺说得海林心都寒了。老贺告诉海林,他在北洋军时就被拉了壮丁,当兵五年多,这中间他逃跑了七次,都被别的部队拉了去。最后一次他离家只有一百多里路了,结果撞上了这支炮队。老贺说他不想再跑了,逃烦了。离家越远海林也就越没有胆量逃跑。炮队里还有十来个十五六岁的娃娃兵,有一个叫狗蛋的,是河口人。他拉着海林的胳膊问:“我们会不会被打死?”海林说:“打仗,迟早都得死人。”
说这话时海林自己心里也是一阵阵难受,不晓得自己会死在哪一天。
到了信阳以后,开始无所事事,过了几个月后,就能听到枪炮声远远传来,又过了十来天,枪炮声越来越响。炮队来到了一个村庄,村里早已没人,连牲畜都见不着。连长命令炮队架起大炮,这是真要打仗了。有人走过去问连长:“连长,这是啥地方?”连长说:“你问我,我他妈的问哪个?”连长都不知道到了啥地方,村里人跑了个精光,海林望望四周,除了光秃秃的树和一些茅屋,啥都没有。过了两天,穿黄衣服的大兵越来越多,他们一队队走过去,又一队队走过来,有些部队就在炮队旁边扎下了。又过了半个月,炮队一炮还未打,连长对大家说:“我们被包围了。”
被包围的不只是炮队一个连,几万直军全被国民党军包围,满地都是黄衣服,像是赶庙会一样。老贺想,前面的弟兄流血送命,炮队老闲着也不是个办法,他就去问连长:“我们是不是也打几炮?”连长那时候躲在坑道里赌钱,气冲冲地反问:“打炮,往哪里打?”
连长说得也对,几炮打出去要是打在自家兄弟头上,人家一气之下杀回来收拾他们,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连长命令炮队都在坑道里待着,爱干啥就干啥,就是别出去打炮。
被包围以后,炮队的粮食和弹药越来越少,缺少了补给,成群结伙的军人向房屋和光秃秃的树木拥去,远近的茅屋顶上都爬了人,又拆茅屋又砍树,乱糟糟的哪像军队。没过几天,眼睛能看到的房屋树木全没了,空地上全都是扛着房梁,树木和抱着木板、凳子的大兵,他们回到自己的坑道后,一条条煮饭的炊烟就升了起来,在空中扭来扭去。四周的房屋被拆光,树也被砍光后,有些人满头大汗地刨着树根,大部分军人提着刺刀去割枯草,那情形像是农忙时在割稻子。
前沿的枪炮声越来越紧,也不分白天和晚上。炮队待在坑道里也听惯了,经常有炮弹在不远处爆炸,炮队的大炮都被打烂了,这些大炮一炮都没放,就成了一堆烂铁。又过了些日子,天气变得越来越冷,人睡上几分钟就被冻醒一次。
炮队的阵地一天比一天小,他们不敢随便爬出坑道,除非饿极了才出去找吃的。每天都有几千伤号被抬下来,炮队的阵地在后方,已经成了伤号的天下。海林和老贺、狗蛋扑在坑道上,露出三个脑袋,看那些抬担架的将缺胳膊断腿的伤号抬过来,一长串担架都猫着腰,跑到近前找块空地,喊一二三,喊到三时将担架一翻,将伤号倒垃圾似的扔到地上就不管了。
伤号疼得乱叫,哭天喊地,叫声凄切又悠长。伤号越来越多,只要前面枪炮声还在响,就有担架往这里来。地上的伤号起先是一堆一堆,没多久就连成一片,海林和狗蛋看得心里一阵阵冒寒气,连老贺都直皱眉。
天一黑,又下起了雪。一旦没有枪炮声,就能听见躺在坑道外面的伤号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那是疼得受不了的声音,一大片一大片,就像潮水从身上涌过去。雪花落下来,天太黑,看不见雪花,只是觉得身体又冷又湿,手上软绵绵一片,慢慢地化了,没多久又积上了厚厚一层。为了暖和,大家紧挨着睡在一起,谁也不想说话,都想着自己的心事。海林是一遍遍想着自己的家,想爹娘,想秋水。想着想着心里像是被堵住了,整个人都透不过气来,仿佛被人捂住了嘴和鼻子。
天亮时,啥声音也没有了,昨天还在喊叫的伤员全死了,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上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花。躲在坑道里还活着的人呆呆看了半晌,谁都没说话。连老贺这样不知见过多少死人的老兵也傻看了很久,叹息一声摇摇头说:“惨啊。”
到了中午,坑道里饿得奄奄一息的人全被俘虏了。海林和其他俘虏一样被人押着向南走去,走不多远就汇入更大的一队俘虏里。
第二天早晨,俘虏全被集合到一块空地上,整整齐齐地席地而坐。前面是两张桌子,后面悬挂着一幅蓝底白字横幅,上书“中原大捷俘虏整编遣送大会”,正面墙上挂着孙中山画像,画像两边斜挂着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帜。一个长官模样的人开始对俘虏训话,笑容满面地讲:“各位兄弟,今天是一个值得我们永远记住的日子。中原大捷,标志着国家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在孙中山先生的领导下,国民革命军推翻了北洋政府,打倒了大大小小的军阀,建立了中华民国革命政府,国家统一就在眼前。但北洋军阀残余还没有完全消灭,比如,盘踞在陕南的王光宗部还在做垂死挣扎。我们今后的主要任务,就是打倒各地的军阀,还劳苦大众一个青天白日。我们作为国民革命军的一分子,首先要搞清楚我们的任务和目标是啥,还要弄懂啥是国民革命,更要明白我们这支队伍是个啥性质的队伍。
这些大道理,有的人懂,有的人不明白。所以我们要用几天时间,给大家讲清楚,特别是给你们这些原来在各地军阀队伍吃粮的士兵讲清楚。”
席地而坐的俘虏们安静地听训话,一脸茫然。长官见会场气氛有些沉重,便放缓了口气道:“其实也没啥,一时搞不清不要紧,关键的几点大家要记住:第一,我们现在不是单打独斗的散兵游勇,是国民党的军队,我们身后的靠山是国民革命政府,我们是上百万革命军人的一部分;第二,我们从现在起就是国民革命军人了,要丢掉过去的军阀作风,更不能有土匪习气;第三,一切行动必须听从统一指挥,令行禁止,不得胡作非为。记住这三点啥事都好办了。其实,本人戎马一生,经历了辛亥革命、北洋政府以及后来的军阀割据,在枪林弹雨中,我终于明白了一个主义,找到了一条道路。这个主义就是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这条道路就是国民革命道路。”一番宣讲,会场气氛开始轻松起来。于是,有人站起来问:“啥叫三民主义,啥叫国民革命呀?”长官呵呵笑道:“问得好。这个三民主义呀,就是孙中山先生提出的民族、民权、民生。这‘民族’是说要推翻帝制,由我们汉人来治理国家;这‘民权’是说老百姓要有权利;这‘民生’就是说叫老百姓要有吃喝。说起这国民革命嘛,就是通过我们的努力,打倒大大小小的军阀,实现国家的统一,在国民政府的领导下实行民族、民权、民生。”老贺突然站起来高声问:“这么说,三民主义到最后,还是由一个人说了算?”
长官道:“这个嘛,一个国家只能有一个政党、一个领袖,不这样又成了军阀割据,天下岂不大乱?”接着又解释道:“这些大道理,一时半会弄不清不要紧,时间长了,大家都会明白的。简单说,就是一切听从国家政府的命令,政府指向哪里,我们就打向哪里。”最后长官宣布愿意参加国军的坐着等整编,想回家的就站出来去领盘缠。
一听可以回家,海林的心咚咚乱跳,可看到那个长官腰里别了一支短枪又害怕了,心想哪有这样的好事。很多人都坐着没动,有一些人走出去,老贺和狗蛋还真的走到那桌子前去领了盘缠,那个长官一直看着他们,他们领了钱和通行证,接着就上路了。海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个长官肯定会拔出枪来毙了他们。可他们走出很远以后,长官也没有掏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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