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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季一过,常总管按照老夫人的吩咐,把郑少爷和儿子常季清送到兴安通津街聚源茶行做学徒。两人离开那天,天阴沉沉的。从来没有挂念过谁的郑德昌突然想到一个人。这样的思绪,不知道是因为情感的懵懂,还是一种情欲的渴望,可直到船离开,他也没有见到所期待的人。船经过那片生长了芦苇丛的河湾时,裸露的岩石上竟然站着一个姑娘,脂白青花衣衫,被临水的翠绿芦苇丛衬着,十分好看,又十分妩媚。一船的人都好奇地盯着她,认识她的人议论道:“银家的九月姑娘好清闲,一个人跑到这河湾里看风景!”只有德昌明白,九月一身洁白如芦花的打扮,是给自己看的。
通津街商贸兴盛,市肆繁荣,南达兴安府,北至汉水码头。约一里的街道,两边数百间门面街房错落有致,青瓦灰墙。一层或假檐两层的四合院,房屋多为两进或三进。高高的封火墙,屋脊翅角,房脊连着房脊,屋檐邻着屋檐,高墙挨着高墙。街两旁商号广聚,店铺林立,街道用青石条拼接铺成。
两个十几岁的孩子到一个陌生的茶庄当学徒,并不轻松。首先要眼里有活,干净利落,更重要的是要勤快。按照聚源茶行授徒的规矩,历时三年的学徒生活,不但没有薪水,而且每人每年交学费、生活费等共三十两银子。这三年,两人学到了不少东西,把学徒当得有滋有味,除了留心揣摩生意买卖经验,还学会了算账和打算盘。每天营业结束后,别的伙计都歇息了,郑德昌却在暗夜里练习,噼里啪啦的算盘珠子撞击声引起了雷相公的不满。雷相公有些生气地对德昌说:“德昌,你个日的,还想让人睡不?你就是天天不睡觉,也做不了掌柜。”德昌忙抱歉地说“对不起”,然后抱起算盘走出了屋子。
外面凉风飕飕,繁星满天,兴安的秋夜还真凉得有点瘆人。雷相公的话让德昌如鲠在喉,他含辱承受,但心里却不服气,抱着算盘来到了茶店的柴房,借着星光,又练了起来。静夜里,算盘珠子的声音很清脆,能传出去很远。黄掌柜半夜起来屙尿,听见响声,走了过去,他想看看谁半夜三更还苦练打算盘。
黄掌柜悄悄走到柴房门口,发现郑德昌一个人坐在柴房里,专心致志地拨着算盘珠,他有些吃惊地问:“德昌,你咋还不睡哩?”德昌抬头一看,黄掌柜站在自己面前,正用惺忪的睡眼看着自己,有些羞怯地说:“打扰黄掌柜了,睡不着,练习一下。”黄掌柜看这后生如此上进,就说:“黑灯瞎火的能打个啥?到前柜铺面的屋子里去练习吧,那里有油灯。”
德昌见黄掌柜没有责怪自己,反而让他去前柜铺面练习,赶紧说:“多谢掌柜的好意。铺面是茶店贵重之地,不便在那里练习打算盘。再说,练习打算盘是自己的私事,也不能白耗东家的灯油。”德昌一番话,让黄掌柜感到这个后生守正明理,从此对他就高看了一眼。
凭着自己的聪明,加上勤学苦练,郑德昌和常季清的看茶、验茶、制茶、记账、核算、打算盘的本领足可与制茶师傅和账房先生一较高下。三年学徒期满,德昌和季清便回到天汉茶庄。
回到茶庄,老夫人立马安排十八岁的德昌到茶坊扎扎实实学了两个月制茶,在茶庄又跟常管家学了一段时日的做生意,并将大小事务料理得一清二楚、井井有条。茶坊里的工匠、庄上的伙计、家里的下人,都夸奖德昌待人和善、管事严谨。听到这些,老夫人心中暗自欣喜,悬在心头的事,现在总算能尘埃落定了。这晚午夜,老夫人让德昌跟她走,德昌不解地问:“娘,大半夜的,做啥?”娘说:“走吧,到了就晓得了。”德昌跟在娘的身后,走进了爹留给自己的书房。娘关紧门,来到书桌边一个笨重的木柜前,打开铜锁,拉开柜门。柜里的一摞账本和一堆碎银映在德昌眼里。娘说:“看见了吗?这是账柜和钱柜!”
“看见了。”德昌应着,伸手拿出一本账本,轻轻地翻着,这本账里记载着今年买茶、卖茶、支付工钱的账目。娘接着说:“这个账柜和钱柜是假的!”德昌惊诧道:“假的?”老夫人又慢腾腾说道:“对,假的!这是对付盗贼和税课司用的!窃贼们盯住的,是我们的钱;税课司大使常查的,是我们的账。万一贼破了门,让他们偷走柜里的银钱作罢;万一税使查账,就让他们查这里边的账。明白不?”老夫人边说边走到书柜边,移开一排书柜,露出一面墙,拉开装饰成一面墙体的柜门,从里边拎出一个精致的小木柜说:“真正的钱柜和账柜在这里!”德昌满眼新奇。老夫人从贴身衣兜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黄铜钥匙,放在手心默然看了一下,而后向儿子手中递去,但很快又把手缩了回来,低声提醒道:“我现在对你不放心的只有一点!”德昌有些愕然,问:“是啥?”娘直直地盯住儿子说:“女人!”德昌霎时脸红了,而且娘的话刚一落音,他便想到了九月。
“这世界上,对男人诱惑最大,可以使男人忘掉自己目标和志向的,便是漂亮女人!”老夫人这句话说得极慢极慢,似乎要给儿子留下思考的余地,要把这话用刀刻到儿子心里,“历朝历代,多少的男人原本可以闯出一番事业,却因为女人而毁掉了!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对男人有一种天生的吸引力,只有有意志的男人才能抗得住,我对你的担心只有这个!因为我们茶坊制茶要靠茶女摘茶,还有我们雇的拣茶工大多是女的,你接触女人的机会很多,一旦把持不住,就容易出事……”
“娘!”德昌不敢去碰娘的目光,涨红着脸低叫了一声。
“我现在说得难听一点,是为了给你提个醒!”
“娘是小看我了!”德昌对娘的提醒不以为然。
“从明日起,咱天汉茶庄的一应事务,都由你来安排。这把钥匙你先拿着,我再带你去个地方。”老夫人拉过儿子的手,把那个黄铜小钥匙,郑重地放在了他的手里。然后她让儿子提上一盏灯笼跟她走。
走到花园深处的假山下,绕过一段回廊,来到一处浓密的竹林间,穿过稠密的竹林和繁茂的凌霄藤,有一条半人高的隧洞,走了数米,沿阶梯而下数十级后,她拿钥匙打开了一道隐蔽石门,进去后又将门关上,然后又拿钥匙开了里间的铁门,移开杂物,一条石梯地道直通而下。她告诉郑德昌:“这是银库。”德昌惊讶不已,问:“娘啊,我咋不晓得?”娘说:“你要不当家,就永远都不会晓得。娘今天就带你下去。”来到底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墙壁上的四块汉白玉匾额:用汉隶刻的“玉叶迎春”,颜体刻的“义走四方”,柳体刻的“以商事国”,魏碑刻的“恪守天道”。老夫人提醒说:“娘今天把你叫来,就是要告诉你,咱们天汉茶庄自你爷爷开办茶坊起,一直以制作贡茶为荣。每年由朝廷发放引票,运往汉中和老河口。”德昌说:“娘,这些不是在《郑茶遗要》上面都有嘛,我看过了。”
老夫人说:“看过你也听着。除了‘玉叶迎春’,老祖宗按这十二字规矩行事,郑家的生意才一代胜过一代。道光年间,每年朝廷发放给茶庄一万多担茶的引票,占据紫阳茶产量半壁江山。制作的绿茶、白茶、红茶、晒青毛茶,畅销西北,每年从各地赚回银子几万两。你爹为了拓展茶路,扩大生意,本想在关中和河口开设天汉茶庄。但天不佑人,夙愿落空!”德昌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因为他看到一排排的银架上,竟都是空的,问娘:“既然挣了那么多钱,这银架上为啥都是空的?”老夫人说:“同治二年正月,太平天国西征军陈得才率领太平军打到了汉江边的洞河镇,还有三十多里就到县城了。城里人心惶惶,不少有钱人家都到乡下去了。可郑家的银库满满的,能往哪走啊?要多少银车不说,目标也太大。你爷爷就把伙计们都散了,带着你爹,两人在银库里守了整整一月。事后,你爷爷汲取教训,就把银圆全换成了银锭,装在花园麻石凳里,合银一共是三万零八百八十两。”德昌笑着说:“娘,你记性真好,这么长的数字都记得准。想不到花园里的石凳竟然是宝啊!”老夫人说:“这么大个家业,脑壳里装糨糊可不行。那些石凳是救命的,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开的。当家就得这样,有的事可以糊涂,但不能真糊涂。只有这样,你才能在大风大浪里行稳致远。”德昌说:“娘,我记住了。”老夫人说:“这个家底儿,就我知你知。这银库的钥匙,娘现在就交给你。万不得已,不得乱动。”德昌说:“娘,还是你拿着吧。”老夫人说:“谁当家,谁管事,拿着。你还要记住,这个银库,下面还有一个暗道,直通汉江边,是用来躲土匪保命的。
开凿时,尺寸计算错了,通道低于江面,出口在下渡口的一个岩石下,枯水季节才能露出来,一旦到了汛期,汉江涨水,江水就会倒灌进来淹没银库。
江水退了,银库的水才会排出。所以,这个暗道只能出,不能进。”德昌接过钥匙,攥在手里,心里清楚:郑家的未来,从此就落在自己肩上了。
作为东家,郑德昌对账房先生们格外关照,对大管家尤其敬重。账房是茶庄经营管理的中心,掌管着茶务的经营运作,负责安排茶园的管理、茶叶的制作、毛茶的收购外运、银钱的收进和支出,是东家的智囊团。每个茶号的账房内都养着三五个账房先生,他们的头儿总账房先生,也叫大管家,是从账房先生一点一点熬出来的,负责筹划安排东家的各项经济活动和社交活动,监督管理手下的账房先生,检查他们的账目,定时结算各项收支,呈送给东家过目。他是东家的经济代言人,东家赋予他绝对权力,他只听东家一个人命令,就连家中的太太少爷们的茶商买卖都要听从他的安排,是一人之下百人之上的人物,常常被伙计下人们称作“二主子”。
如此重要的位置,账房先生的挑选也就十分严格,必须有干净的背景和刚正的品行,必要时还要可靠的人做担保,经过考核试用后,才能正式成为账房先生。这些人精通管理,善于买卖,忠于主子。当然,他们的待遇也很优厚,一个账房先生的年薪,抵得上十个茶匠。
茶庄有五名账房先生,其中首任账房就是大管家常延年的儿子常季清。常延年言辞少,下人们既怕他又尊重他,天汉老爷活着的时候对他特别器重。德昌九岁那年,私自去他那里要支取零钱,他没应允,说要老爷同意才行。德昌一激动,骂他是条狗。老爷知道后怒发冲冠,让德昌在地上跪了半夜,教训他说:“大管家是茶庄的主人,为我们郑家持守家业,忠心耿耿,谁都不能委屈怠慢了他。”老爷还说:“德昌呀,你将来不仅要管理天汉茶庄,还要成为茶庄的东家。你应该懂得,没有这样的管家,家业就会败。”老爷说这些话的时候,常管家就站在老爷身边,一边流着热泪一边说:“老爷这么抬举奴才,让奴才不知道咋报答老爷呀。”
银九月十七了,正逢花香四溢的年龄,谁家会把这朵花迎走呢?油坊的老大,炮铺的老二,钱庄的老三,他们都有这意思。这点意思银鸿坤明白了,九月也明白。不然他们老到茶行来回晃荡干啥呢?但是九月心里只有德昌。
德昌回到茶庄,银九月一见他,就有点挪不动步了。三年不见,十八岁的德昌英武了不少,穿着一件灰白色的挽襟棉袍,头上戴着镶嵌了玛瑙色玉石的八瓣皮帽子,像一棵茂盛的合欢树,结结实实,玉树临风,是姑娘见了都会动心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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