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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选择（第1页）
比起其他院子里某些有权有势的主子，手里偶尔抖落的金银都能让丫鬟们富得流油来说，刚开始的柳衣只是个不受五爷宠爱，又身家不甚清楚的奇怪夫人，就连嫁娶来萧家的过程，也没有多少人清楚内情，
但清风知道，能托上族谱那就是板上钉钉的正经主子，而且还是那位名震京城，萧家五爷的正妻，身份地位自然是有老夫人亲自点过头首肯的，决计不会是什么偏门小户的主子。
但她还是有些不解，就算是如此，也值得让她过去伺候吗？
按照这位教养嬷嬷从前对她的殷切态度，想来原本是打算让她留在老夫人身边，要做就做最体贴得力的小丫头，成一份地位高的丫头起始点，日后在萧家的日子也就一路顺遂，好过的多。
这也的确是教养嬷嬷替清风这个她喜欢的丫头，谋划的一条最稳妥的路。
但提及此处，这位嬷嬷看着清风，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鬓。
“你在我手下已有五年七月，是我看着长起来的姑娘，听话懂事，不贪功不冒进，重要的是聪明懂分寸，是个有脑子的好姑娘，谁家的主子都会喜欢你这样的丫头。去何处做工自然是不愁的，只是说句老不羞的，我已将你当做半个女儿看待，只是愿你能更好，再好些。原本想安排你留在老夫人院里，稳稳当当的，固然是好，但这里优秀又熟稔的人太多，哪怕只是个丫头，你这样辛苦勤勉，也是很难出头，白白浪费年华……”
听着教养嬷嬷苦口婆心的话，清风自然是知道对方以真心待她，心底也没什么抵触，对比于这个选择，她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
“那位五夫人可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奴婢去了能学些更精妙的能力本事？嬷嬷是图这个才想将我送去的吗？”
教养嬷嬷却摇了摇头，脸上是一缕平和的笑容。
“非也。那位五夫人境遇有些复杂，虽说身家是好的，却也没什么太高绝的手段，不过心性倒是纯良，至少你不必担心被主子苛责，光这一点，我就能放下半个心了。”
是光这一点就足够很多丫头下人动心，这世道，把下人也当人的主子何其少见，除了那些得力的，贴身喜欢的，其他哪些不是命如草芥。
但若是又仅凭这一点，也还不够让嬷嬷将清风送过去的。
于是她抬起头，等待着嬷嬷接下来的话。
“你不知道，那位五夫人虽然幼时经历不太好，但却是个实打实的富贵身份，这些秘辛我不太好讲的清楚，虽说不算什么绝密，但如今人家成了主子，便也算是半个禁忌，你是懂什么该说什么不该的，我只说说别的好处。那五夫人身边没多少可用的体己贴心的人，你过去，哪怕性格合不上，对你没那么重视，但你的能力我们都知道，一堆小丫头里，合该你脱颖而出，时日久了，一个院子的掌事也该落到你身上，这是留在老夫人院子里可得不到的权柄，尽管你有能力，但老夫人身边从来不缺的就是人才，恐怕三年五年的，若是没有机缘，恐怕还进不去内院里伺候。去五夫人那儿，哪怕有些质的差异，但宁做鸡头，不做凤尾的道理你也明白，而且……”
教养嬷嬷又是压低了声音，看着清风，将头凑的更加近些开口，
“而且，你在萧家待了这么久，可算看得出真正掌家的又是哪位？”
清风眨了眨眼，也是下意识的看了眼四周，这才开口回答。
“自然是老夫人。”
这算是萧府中人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萧家老夫人手段卓绝，就算是上了年纪也看不出半点的昏聩，这么多年来，好几次在风雨飘摇之中，硬是将萧家挤进了权利中心并且稳稳当当的占据了重要角色的一部分。
更是培养了好几个入朝为官的儿子出来，加固本身的地位，虽然还是比不上那传承多年的世家，却也算得上豪门一户。
直到现在，虽然老夫人的年纪越发年迈，但几个做官的儿子似乎都不太合老夫人心意，迟迟没有将手中的掌家权下放，
有些人看在眼里，有些略略的猜测。
想着老夫人也许是在等萧五爷，毕竟老夫人最是疼爱萧五爷，不仅是资源还是关注，都比其他几个儿子上心又关切。
于是有许多的人都在猜测，老夫人是在等萧五爷真正成长起来，让萧五爷直接掌家。
这种可能性不低，因为萧家虽然出了几个有出息的，但终究还是萧缜年纪轻轻又前途无量。
不仅武艺高强，行军打仗排兵布阵样样精通，又十分得当今天子的圣眼青睐，更重要的是，最受老夫人的喜爱。
于是这样的传言，从萧五爷十六岁之后便一直流传到了今天，看着架势，却有着越来越像真相的模样。
听着教养嬷嬷点拨一样的话，清风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她的脸上浮现了轻微的惊讶，就连小嘴也张开了半分。
“嬷嬷，您是说……”
教养嬷嬷欣慰的点头，对清风的悟性也十分满意。
“没错。那位五夫人虽然如今并不怎么显眼，却是上了萧家族谱，萧五爷萧缜名副其实的正妻，你过去，不消多少时日，成了五夫人身前有头有脸的大丫鬟，再辛勤些时日，又是一开院子便派过去的老人，资历够了，便是五夫人院子里的掌事，到时候其他院子里的人见你，总要喊一声姑姑了才是。你想想，是也不是？”
清风脑子里有混乱的风暴卷席，教养嬷嬷待她的确是掏心掏肺的亲近，盼着她好，
分析的这些也都是实打实的好处。
虽然教养嬷嬷刚刚没有直说，但若是之后真成了五夫人院子里数一数二的姑姑，那待老夫人百年之后，掌家权到萧五爷手里，她的地位，只会水涨船高，让人看不到边了。
思及此处，清风的呼吸突然急促了几分，思绪好像清明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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