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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供词（第1页）
“直到五夫人您来院子里，管事嬷嬷才吩咐奴婢来院子里做事的……夫人，夫人，奴婢因为会些针线活，手指灵巧些许，抱幼儿舒适，是芳姑姑挑去伺候小小姐的。”
采荷如同连珠炮一样，虽有些磕磕绊绊，但到底还算是流畅的将这番话给说了出来，脸色也许是因为柳衣并非不讲道理，而显得好了一些。
她似乎想为自己补充什么，但柳衣没开口，采荷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没有多说话。
直到柳衣点了点头，这些内容倒是和她知道的大差不差，于是接着询问。
“那小小姐又是何时去触碰的，你为什么要带着花儿去摸那柱兰花，院外那么多花束，为什么突然就要抱着小小姐，去摸窗棂上来的不明不白的那一盆？”
柳衣的话不自觉中带上了一些迫问的威严，也许是因为和萧缜接触不知不觉沾染上的，也可能是在老夫人身边待的久了，总之一改过去和善温和的模样，倒是显得有些严肃可怕。
采荷不敢耽搁，赶紧替自己解释。
:“夫人，夫人明查，花房会不定期的送些鲜花到各个院子里。小小姐那边也有，只是我们人手不多，他们手脚麻利又快，不能每次都同他们送花来的小厮碰见，从前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人走了花留下，奴婢实在没有想过花会有问题啊……”
毕竟惊恐之下人的脑子里思绪多半混乱，在回答了花的问题，柳衣并未急着开口，采荷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慢慢回答别的问题。
“回夫人的话，昨日约摸是刚过晌午，小小姐吃够了奶，奴婢便抱着小小姐出了门在院子里走上两步，消消食，晒晒太阳，顺便哄睡小小姐。小小姐那时候没什么异常，精神活跃，小手指着旁边开的正好的花儿，奴婢便自作主张，抱着小小姐挨个去看了一遍，从院内摆好的一圈再抱回屋内，谁知看到窗棂上还有一盆，奴婢没什么见识，只觉得这种颜色的兰花罕见，小小姐也还没有瞌睡，便也去看了一看，谁知凑的有些近了，奴婢怀里的小小姐一把揪了一片花叶下来，然后，然后……奴婢不知道是那兰花有毒，令小小姐精神不振，只以为是小小姐困午觉了，便没有多在意……夫人，奴婢，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听着采荷还算有逻辑的叙述，柳衣的眉头稍微舒展的一些，对上跪着的采荷，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其他丫鬟。
“你们呢，谁能替采荷佐证她的话是否是真的？”
柳衣的话一出口，便看到好几个丫头犹犹豫豫的，身体也在动作，只是还有些瑟缩。
“无妨，有什么就说什么，我院子里一向没有那些血腥手段，只要是无辜的，我不会怪罪谁。”
听她这样讲，原本还在犹豫的那几个丫头便走了出来，其中一个穿着绿裙子的丫鬟也跪在旁边，声音虽然细微，但仍旧能听得清她在说什么。
“夫人，奴婢叫李子，和采荷是同一批照顾小小姐的丫鬟，那时候采荷抱着小小姐出门走动，奴婢也陪同在旁边，的确如同采荷所说，她抱着小小姐先将院子里的花都认过了一遍再回屋内，又被那兰花吸引了去，也的确是小小姐自己伸出手突然抓那兰花，奴婢陪同在旁，的确是亲眼所见。”
李子有些胆小，但应该同采荷的关系不错，虽然声音都在颤抖，仍旧坚持出来替采荷当了证人。
柳衣又将视线放到了其他几个刚刚想站出来的丫头上，示意她们也可以开口。
“夫人，奴婢那日在院落中洒扫，的确见了采荷出来看花，一边带着小小姐看，一边嘴里讲着花名出来逗弄小小姐开心，期间并无什么逾越……”
“夫人，奴婢那日在屋内收拾整理，也的确看到了采荷抱着小小姐去看兰花…那时候小小姐精力旺盛，原本采荷已经将小小姐放到了床上，但小小姐许久都没睡着，采荷才将小小姐又抱了起来哄着四处转悠的，看那株兰花也是中途发生……”
“夫人，奴婢……”
几乎当时在花儿院子里的丫头们都能站出来，说一句两句能证明采荷的确看不出是故意，带着小小姐去接触那兰花的动作，只是缺了一个有资历有领导力的嬷嬷拍案叫板，她们叽叽喳喳，倒是让柳衣有些头疼。
谁让唯一一个有些能力的芳姑姑那日也陪同着柳衣去了沈家，只留下了一些年纪不大的丫头，遇事不知道如何，也没有太多的戒备心。
这时候清风从门外进来，低着头对柳衣说了一句。
“夫人，那日我去偏院看顾过小小姐，替她送浆洗好晾干的衣服去，那时候时辰还早，天刚蒙蒙亮，我想着送了去回来替您准备热水，便去的早了些……那时刚到院子，离得远远的，似乎看到小小姐院门口窗台有个黑影，奴婢当时只以为是哪个起得早的丫头，如今看来，可能是偷偷将花送来的家伙……只可惜奴婢去的还是迟了，等踏进院门，那影子已经不见了。”
清风的语气有些懊恼，似乎在责怪自己为什么没能想得起来究竟是谁，又觉得为什么不能当时觉察出一些不对劲，也不会让小小姐遭遇这样的事情。
柳衣却是眉头一挑，看了一眼清风，脸上有些惊诧的表情。
清风讲话的声音并不大，那些个丫头却也是能听见的，听到清风说她那日曾经见到的东西，几个丫头有些毛骨悚然的打了个寒颤。
柳衣对清风使了个眼色，话语调调有些古怪的开口。
“清风，你再好好想一想呢，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那日你见到的，究竟高矮胖瘦，穿的什么颜色衣服……慢慢想一想，别着急。”
看到了柳衣递过来的眼色，清风十分通达的念头明白了自家夫人的意思，于是故作沉吟又犹豫的样子，装作很苦恼的转了转脑袋。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个丫头的话提醒了奴婢，似乎当时的景象也没有那么模糊了…或与什么时候就能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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