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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拂止闻言愣了一下,难道她的记忆要恢复了?
那玉钗原本在桑璃魂飞魄散时,已经变成了枯木。
然而他来人间的第五年,还没有找到桑璃的时候,玉钗却被他在黑市上发现,于是买了回来。
他冥冥之中感觉这只玉钗一定跟桑璃之间还有些羁绊。
原来。。。。。。那是桑璃的记忆根源吗?
“阿璃。。。。。。”拂止沉默半晌,缓缓开口,“你在很小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很奇怪的故事?”
桑璃皱起眉。
她从来没有听过拂止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好像他身体里藏着的不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年,而是白发苍苍的老者。
这不合理。
但桑璃没有声张,她忽然沉默了下来,自从方才那个玉钗让她见到了奇怪的东西以后,她身体里就仿佛有某一部分不受控制一般,在对这个天地叫嚣着分崩离析。
山川河流自肺腑中汹涌而过,就仿佛数不尽的业火,在吞噬着谁的愤怒。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曾经求而不得的将死之人,闭上眼睛之前,还在思索着前世今生遗恨,不死不休。
但是在拂止面前,她把这一切都瞒了下来。
她只是低声问道:“你想告诉我什么?你一定知道的。。。。。。是不是?”
她感觉到拂止往前走了几步,然后,他好像蹲了下来,蹲在了自己面前,握住了自己的手,拂止的掌心很温暖,令人心安。
他的声音好像不再年轻,好像饱经沧桑一般:“阿璃,你听说过那个话本里和民间传说里才会有的仙魔大战的故事吗?”
然后拂止便用一种轻柔却凉薄的声音,与她诉说了一个天神之间的爱恨情仇。
桑璃战神和天界帝君,他们曾经是师徒,在桑璃尚且年龄很小的时候,她便拜入了帝君门下,两人朝夕相处,整整五百年。
五百年之后,桑璃修炼入道,神力洗骨,成为了战无不胜的战神,她对帝君心生爱意,千万年的厮守,她觉得帝君应该会爱她,他们本来就是天造地设。
讲到这里,拂止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他问桑璃:“你觉得帝君会喜欢她吗?”
桑璃沉默。
她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自七岁开始,她便对这个人间的冷暖不抱太大的期望了,太多人让她失望,太多人不待见她。
她留在桑家,只能得到无数人的冷眼,父母对她视而不见,兄弟姐妹想尽办法羞辱她,仿佛她是不知疼痛的猫猫狗狗。
所以如今桑璃已经学会了一些自保的技巧,也不太希望过多的。。。。。。爱和注目。
那些与她亲缘甚密的人,如今却也会想方设法地用她去交换权力,与结识更加庞大的世家,根本不在乎她是否愿意。
拂止继续说:“那个所谓的帝君,是一个极尽虚伪狂妄的人,为了所谓的天道,践踏着桑璃的感情。”
桑璃轻轻偏过头,不知为何,她忽然听见了拂止话音中,一股浓浓的冷意。
几乎冷到了骨子里,让人浑身战栗,就好像他无比憎恨那个人。
“后来桑璃神魂俱灭,身化了飞灰,永远和帝君阴阳两隔。”
桑璃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她肺腑有些生痛,却被她硬生生忍住了,听着拂止有些冰冷的话,她咳嗽了说:“可是。。。。。。那不是他罪有应得吗?”
“是的,是他自找的。”拂止蹲在她腿边,就像一只忠诚的狗,温柔地望着她。
“玉钗的事情,我之后再和你解释,阿璃。”拂止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我不会瞒着你的,过几天城中有一场灯会,我带你去看吧,阿璃,你已经很久没离开过桑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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