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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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渭阳

我送舅氏①，曰至渭阳②。何以赠之③？路车乘黄④。我送舅氏，悠悠我思⑤。何以赠之？琼瑰玉佩⑥。

【注释】

①我送舅氏：我送舅舅离开秦国。氏：助词，放名词后。春秋时晋国公子重耳流亡秦国，秦穆公的夫人是重耳的姐姐。后重耳返晋，穆公让太子（重耳的外甥）送重耳，本诗即太子所作。②曰至渭阳：一直送到渭水北岸。曰：助词，无实义。至：到，到达。渭阳：渭水北岸。③何以赠之：用什么赠给他呢？何以：宾语前置，即“以何”。之：他，指舅舅。④路车乘（shèng）黄：送给他四匹黄马拉的豪华的车。路车：古代贵族乘坐的马车。乘：（拉一辆车的）四匹（马）。黄：黄中带红的马。⑤悠悠我思：我的思念绵绵无尽。悠悠：思虑悠长的样子。⑥琼瑰玉佩：美石和玉佩。琼：色泽光洁。瑰：像玉的石头，美石。

【译文】

我送舅舅回舅家，送到渭水北边涯。用啥礼物送给他？一辆路车四黄马。我送舅舅回舅家，忧思悠悠想起妈。用啥礼物送给他？宝石佩玉一大挂。

权舆

於！我乎，夏屋渠渠①。今也每食无余，于（吁）嗟乎！不承权舆②！於！我乎，每食四簋③。今也每食不饱。于（吁）嗟乎！不承权舆！

【注释】

①於（音乌）：叹词。乎：语助词。夏屋：大屋。一说夏屋是大俎，食器。渠渠：亦作“蘧蘧”，高貌。②承：继。权舆：本是草木的萌芽，引申为事物的起始。③簋（古音九）：食器名。

【译文】

唉，我呀！从前住的大厦高楼，如今每餐勉强吃够。唉呀呀！当初排场哪能讲究！唉，我呀！从前每餐四碗打底，如今每餐饿着肚皮。唉呀呀！再也没有当初福气！

陈风

宛丘

子之汤（荡）兮①，宛丘之上兮②。洵有情兮，而无望兮③。坎其击鼓④，宛丘之下。无冬无夏，值其鹭羽⑤。坎其击缶⑥，宛丘之道。无冬无夏，值其鹭⑦。

【注释】

①子：指那在宛丘跳舞的女子。汤：《楚辞》王逸注引作“荡”，汤荡古通用。荡是摇摆，形容舞姿。②宛丘：作为普通名词就是中央宽平的圆形高地。这里的宛丘已经成为专名，又叫韫丘，是陈国人游观之地。③以上二句诗人自谓对彼女有情而不敢抱任何希望：“望”，或读为“忘”，亦可。④坎：击鼓与击缶之声。⑤值：训持，或戴。“鹭羽”就是下章的“鹭寿羽”，舞者有时执在手中，有时戴在头上。以上二句是说彼人无分冬夏都在跳舞。⑥缶：瓦盆，用为乐器。⑦鹭（音酬）：用鹭鸶的羽毛做成伞形，舞者所用。

【译文】

姑娘舞姿摇又晃，以那宛丘高地上。心里实在爱慕她，可惜没有啥希望。敲起鼓来冬冬响，跳舞宛丘低坡上。不管寒冬和炎夏，鹭羽伞儿手中扬。鼓起瓦盆当当响，跳舞宛丘大路上。不管寒冬和炎夏，头戴鹭羽鸟一样。

东门之枌

东门之枌①，宛丘之栩，子仲之子②，婆娑其下③。穀旦于差④，南方之原⑤，不绩其麻，市也婆娑⑥。榖旦于逝⑦，越以鬷迈⑧。视尔如荍⑨，贻我握椒⑩。

【注释】

①枌：木名，即白榆。②子仲之子：子仲氏之女。③婆娑：舞貌。④穀：善。“穀旦”指好天气的早晨。于：语助词。差：择。⑤原：高而平阔的土地。“南方之原”或即指东门和宛丘。那儿是歌舞聚乐的地方，同时是市井所在的地方。⑥市：买卖货物的场所。《潜夫论》引作“女”。⑦逝：往。这句是说趁好日子往跳舞之处。⑧越以：发语词。鬷（音宗）：频。迈：行。“鬷迈”是说去的次数很多。⑨荍（音翘）：植物名，又名荆葵，草本，花淡紫红色。这句是诗人以荆葵花比所爱的女子。⑩握椒：一把花椒。赠椒是表示结恩情，和“赠之以芍药”意思相同。

【译文】

东门白榆长路边，宛丘柞树连成片。子仲家里好姑娘，大树底下舞翩跹。挑选一个好时光，同到南边平原上。撂下手中纺的麻，闹市当中舞一场。趁着良辰同前往，多次相会共寻芳。看你像朵锦葵花，送我花椒一把香。

衡门

衡门之下①，可以栖迟②。泌之洋洋③，可以乐饥④。岂其食鱼，必河之鲂⑤？岂其娶妻，必齐之姜⑥？岂其食鱼，必河之鲤？岂其娶妻，必宋之子⑦？

【注释】

①衡：是“横”的假借字。衡门：横木为门，门上无屋，言其简陋。一说东西曰横，横门就是东向或西向的城门。②栖迟：叠韵连绵词，栖息盘桓之意。以上二句言负郭陋室也可以居住。③泌：指泌邱下的水。洋洋：水流不竭貌。④乐：“”字的省借。，治疗。《韩诗外传》作疗。“饥”等于说充饥解饿。清水解饿当然是夸张之辞，和一、二两句都表示自甘贫陋。⑤鲂：鱼名，就是鳊。鳊是肥美的鱼，黄河的鳊尤其名贵。⑥齐君姜姓：姜姓是当时最上层贵族之一。以上四句上二句是下二句的比喻，言娶妻不必选齐姜这样的名族，正如吃

鱼不一定要吃黄河的鲂。下章仿此。⑦宋君是殷之后：子姓。

【译文】

支起横木做门框，房子虽差也无妨。泌丘泉水淌啊淌，清水也能充饥肠。难道我们吃鱼汤，非要鲂鱼才算香？难道我们娶妻子，不娶齐姜不风光？难道我们吃鱼汤，非要鲤鱼才算香？难道我们娶妻子，不娶宋子不排场？

东门之池

东门之池①，可以沤麻②。彼美淑姬③，可与晤歌④。东门之池，可以沤伫⑤。彼美淑姬，可以晤语⑥。东门之池，可以沤菅⑦。彼美淑姬，可与晤言⑧。

【注释】

①东门之池：东门外的小塘。②可以沤麻：可以用来沤麻。可以：可以用来。沤：长时间地浸泡。纺麻之前先用水将其泡软。③彼美淑姬：那个美丽贤淑的姑娘。彼：那，那个。淑：贤淑，贤惠。姬：古代对妇女的美称。④可与晤歌：可以和她对歌。晤歌：对着唱歌，对歌。⑤纻：纻麻。⑥晤语：面对面交谈。语：交谈，说话。⑦菅（jiān）：一种植物，用水浸软后，其茎叶可织席编筐。⑧晤言：义同“晤语”。

【译文】

东城门外护城河，可以泡麻织衣裳。姬家美丽三姑娘，可以和她相对唱。东城门外护城河，可以泡苎织新装。姬家美丽三姑娘，有商有量情意长。东城门外护城河，可以浸茅做鞋帮。姬家美丽三姑娘，可以向她诉衷肠。

东门之杨

东门之杨①，其叶群牂牂②。昏以为期③，明星煌煌④。东门之杨，其叶肺肺⑤。昏以为期，明星晢晢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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