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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不对吧……得到路易王意料之外反馈的幕僚顿时傻了眼,然而还没等他哆嗦几下嘴皮子,紧随其后的雷霆训斥便又再次将他碾压:“正如你所说的,保护区对我们的呼唤从不理睬,可话又说回来,你们难道就有理睬过底层百姓们的诉求了吗?他们想要的是复仇?不不不,他们祈祷的是风调雨顺、子女健康,以及永不结束的和平,只要他们自己能够安居乐业,不至于为一口饭而拼得你死我活,在场诸位上流阶级要怎么玩权力游戏都没关系,但是很可惜,他们向来少有如愿。任凭他们咆哮吧,这样也好,至少这样能够让本王听清楚来自班达尔·洛格最底层人民的呐喊,从而理解本王究竟已经忽视了他们多久;也好让我们的敌人知道,他们在班达罗格的高堂之上有着一群多么忠诚的朋友,竟如此不遗余力地妄图将自己的祖国拖向战争的深渊。”
幕僚这才想起来跪倒在地,以脑壳砰砰猛敲起大理石地砖,“大王,冤枉啊!那些只愿意向保护区卑躬屈膝的胆小鬼才是叛徒,臣下对大王、对整个班达尔·洛格堪称忠贞不二,天地可鉴!请大王务必……”
“忠贞不二?呵呵,是指你们极力避免本王亲自参与朝政,并百般阻挠本王做出与你们相悖的评判与决断吗?你们真心以为靠着如此幼稚手段,就能够顺利掩耳盗铃般遮掩现实了?”路易王再一次借助分贝优势无情打断金丝猴的辩护,“在保护区东部列国中,班达尔·洛格本就是国民素质最差、土地最贫瘠,综合实力最弱的一国,靠着先父英雄王扫平六合、统一全境,方才勉强有资格跻身狮族、狼国等列强之伍,然而这一切早已伴随着恩戈罗格城下的那场大败而彻底灰飞烟灭,国土尽丧、子民流离,能够逃离故土、奔波抵达班达罗格来的同胞十不存五。柳瓦夫人或者谢利可汗在撰写他们的平叛回忆录时,总会将班达尔的总兵力虚构到远超实际,以此夸耀其丰功伟业,而我们也乐意顺水推舟,好让相信这个数据的敌人惧怕我们。但是勇气终究无法取代绝对的战力差距,正如我们注定无法同时对垒保护区诸国与犬族自治领,一旦全面爆发战争,两相夹击之下,无数子民必将生灵涂炭——而这,恰恰正是你们想要带给本王的,你们这是打算主动挑起事端,任凭班达尔·洛格遭受蹂躏,然后让本王成为没有子民的统治者,独自一人坐在这徒具虚名的王座上自取灭亡吗!”
就在最后一段话脱口而出的瞬间,在场所有班达尔都略显惊讶地抬头望向王座方向——屏风后方,那原本雄浑、粗犷的声线竟已突然转变成轻柔、清澈的少年之音,有如夏日里的细雨般润人心脾,更像一阵和熙的清风拂过思绪。尽管早已知晓真相,可天罚也不禁微微愣住了神,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昨天晚上自己似乎也经历过相同的程序,而尾随在变声之后的,便是……
果然不错,几乎就在回声沉淀的同时,阶梯顶端的屏风也已向两侧打开,令两年以来掩藏其后的内幕真相大白——健壮的双臂其实是包裹着毛皮的扶手,高耸的脑壳不过是未经打磨五官的装饰,就连那宽阔的躯干也仅仅只是作为王座靠背的存在,班达罗格真正的王此刻正坐落于王位之上,第一次以自己的本尊形象现身于光天化日之下。莫格里的穿扮与昨晚几乎无异,黑色的背心、花纹短上衣,额外增添的草色绸缎披肩以及悬挂腰后的细柄刺剑。没有权杖,没有王冠,唯一能称得上神圣的,便只有喉前那条镶有红色魔石的金属项链——然而此时此刻,班达罗格年轻的王正抬手解开脖颈后方的连接口,有如扯下束缚自我的项圈一般将项链甩开到一旁的地面上,在王座前的台阶上反复蹦跶跌落至底层后,项链顶部的逐渐黯淡了光芒的红色魔石像是彻底失去了生命。
倘若把班达尔内部知晓英雄王身份的人数比作紧挨大海的一塘水洼,那么更进一步了解路易王真面目的知情者恐怕连水洼里的一颗水滴都算不上,不用说,这自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引发了又一轮全新的躁动。首次亲眼目睹班达罗格之王的臣子与士兵纷纷即刻跪倒,在低头回避注视的同时连声高呼“我等有罪,冒犯到大王尊容”,而少数知晓详细内幕的金猊党羽则更是无法理解这位年幼的傀儡大王眼下突然公布真相究竟为何目的,也只得在震惊之余默默以眼神交换彼此的心绪与意见。
“既然决心开诚布公,那么本王也就不愿意再对诸位有所隐瞒了……对,你们没有看错,这就是本王,一个混杂着恐怖直立猿血统、没办法以班达尔身姿公然示众的肮脏罗刹人。”莫格里缓缓起身,一面沿阶梯逐步而下一面有如大鸟展翅般张开双臂,仿佛是有意方便那些偷窥自己的眼线光明正大地看个明白,“论体力,随便哪个接受过训练的刺头军战士都能轻易制服本王,论脑力,更玩不过你们这些久经官场考验的老政治家,有幸在此落冠为王,完全仰仗先父英雄王的余威。本王并不在乎这个王位,如果可以,本王宁愿将这张王座让给在场的任意一位同胞,在给贤能腾出位置的同时自己也好落得个清净,但是……本王希望,有意挺身而出的同胞能够明白一点,身为班达罗格乃至整个班达尔·洛格的王,所肩负的责任并不止是掌握权力,更重要的是守护好这个国家,保护处于王座统治下的每一个子民,这不仅是本王的理念,更是先父英雄王以其生前实际行动所诠释的毕生所愿——王来背负,王来审判,王者献身于国家,国家与王同在。既然你们乐于将本王视为先父英雄王的替代品,本王自然也乐于接受这一既定现实,在接受路易王头衔的同时也承接着来自先父的理念。”
在谈及自己父亲的一瞬间,莫格里的脸颊不由自主一阵抽搐,仿佛说出这番话让他感到无比痛苦,但他仍坚持着继续说道:“父王生前所念,绝非是仅仅为了一己私欲,便要将整个国家、全体子民的命运与复仇绑定,战争从来都只是和平的过场,如何延续班达尔一族的荣耀与国祚,令百姓们得以在安居乐业中安享和平方才是他的终极愿景,这一点从他生前宁愿深陷埋伏,也执意要亲自去跟柳瓦夫人面对面谈判一事便可见分晓了。在场诸位之中不乏有众多曾经与先父并肩沙场的老相识,自然比本王更清楚这一点,你们口口声声宣誓自己忠于英雄王,如今却又怎好意思借由替先父报仇的口号,实则却要做出全面开战这种彻底违背先父意愿的忤逆之举?”
话已至此,可跪在地上的金丝猴幕僚似乎仍有辩解之意,“按大王这么说,难不成这国仇家恨我们真就要完全忘却了吗?忘记历史等于背叛历史,这分明就是软弱无能的妥协啊!”
“为了国家与民族的长远利益着想,些许的让步或许是必要的,然而你们必须要清楚,忍耐与让步绝不等同于卑躬屈膝。或许本王确实是太过温和、太过软弱,对敌人也实在是仁慈过头了,无论是外部的敌人还是朝堂内部潜藏的敌人……对于你来说,这点仁慈更是你理应庆幸并乞求的,你应当恳求我的宽恕,而非在这里一而再再而三地混淆是非,并试图进一步地激怒本王。”比起先前身为“路易王”时蛮横不讲理的分贝碾压,此时此刻的莫格里本尊尽管在气势上稍显不足,然而这一连串掷地有声的言辞在搭配上富有磁性的清脆原声,反倒是更容易令旁听者莫名在灵魂深处产生与之共鸣的错觉,“自从你们告知本王先父死讯的那天起,本王便打算以毕生时光致力于为先父讨回公道,满心期待并诅咒着柳瓦夫人或者谢利可汗能够在地狱里哀嚎,直至本王死去的那一天……然而眼下身为整个班达尔·洛格的王,本王必须要优先为所有生者考虑,若你你们的愚行成真,深陷地狱的将不会是柳瓦夫人或者谢利可汗,而是成千上万的班达尔普通子民,这是你们想要看到的吗?”
“另外本王需要再纠正一点——直接害死先父的,是虎王谢利可汗与他麾下的爪牙,间接害死先父的,是柳瓦夫人的蒙蔽是非以及有意在班达尔·洛格与恩戈罗格之间挑拨离间的阴险小人!从始至终,我们都绝不应该把整个保护区都视作复仇的对象。本王想请教一下某些主张开战的爱卿,眼前这位在狮族入伍不到半年的使者天罚先生,可曾在恩戈罗格城下的那场混战中迫害过我们的同胞?眼下身处外城监牢的狼女王及其伙伴,可曾跟随谢利可汗的部曲将武器挥砍向无辜的班达尔子民?就先父之死这一单一事件来看,他们是完全无辜的——至少也是完全无知的。借由报仇雪恨的旗号,行的却是和当初柳瓦夫人、谢利可汗相同的暴虐手段,你们真心以为这种野蛮的复仇能够令英雄王的在天之灵感到慰藉吗?”
语毕之际,王厅之内一片寂然。
但这份沉寂却并不代表着事件的终结,而是接下来更进一步剧情发展所必须经过的蓄势。
当跪倒在地的金丝猴幕僚因察觉到眼前地面突如其来的阴影而颤颤巍巍着重新抬起头时,他看到路易王——莫格里不知何时已沿着王座台阶上的红毯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在伸手接过大白牙所呈交的誓约玫瑰以后,年轻的班达罗格之王嘴角分明扬起了莫名的冷笑,笑容是那么的嫣然醒目,以至于令人无意再去遐想其间蕴含的深意,“本王知道,你心里肯定不服气,觉得本王这是有意偏袒外来的使者,令你那无可置疑的赤胆忠心蒙受玷污……毕竟是跟随本王这么长时间的老朋友了,本王当然能理解你,所以也愿意像那位使者先生一样,给予你一次证明自己决心的机会。”
他以手指微微挑拨旋转一番弹巢轮机后,便即垂手将枪递到了幕僚眼前,“使者先生已经通过了誓约玫瑰的考验,枪膛内的三枚子弹都还完好无缺,足以支持另一场惊心动魄的无限剑制;若是你认为自己的心意毫不逊色于保护区的使者,那就以实际行动证明给本王看吧——用不着打满三枪,一枪就够了。无论结果如何,本王都将愿意重新考虑你先前呼吁的那些提案。来吧,接枪。”
在视线接触到左轮冰冷枪身的瞬间,汗流浃背的幕僚像是视线被毒蝎叮咬般浑身战栗,“大王,臣下,不,不敢……”
“大王叫你拿你就拿着!哪来的那么多废话!”站在一旁的大白牙厉声斥道。
话音刚落,金丝猴犹如浑身通电般迅速挺身而起,以哆嗦的双手接过誓约玫瑰,全场视线焦点也随即由莫格里转移至幕僚的左手。犹豫半晌后,金丝猴终归还是咬了咬牙摁倒击锤,从而将枪口指向了自己的太阳穴——只是不同于天罚先前连开三枪的果断,金丝猴眼下连第一枪都格外磨蹭,食指连续数次摸向扳机,可又都在接触的瞬间将手指激灵着弹开,仿佛那不是扳机,而是烧开了热水的壶壁。“喂喂喂,别搞错了,本王可不记得先父有提过,无限剑制创造出来是作为锻炼观众耐性的手指广播体操呀!”莫格里话音刚落,周围顿时响起一片赤裸裸的嘲笑。
幕僚自然没有跟着乐的资格,如此一番当众拷打之下,他额头和脸颊上流淌的汗珠更多了,却仍旧不敢狠下心来去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在重复不知多少个来回以后,金丝猴突然发出一声惊叫,随即将手中的左轮扔了出去,注视着它沿着大理石地板径直滑出去了很远,浑身上下倒竖的寒毛显是依然惊魂未定。班达罗格的朝堂之上向来对懦夫没有任何容忍度,此情此景之下即便是自己人,也忍不住朝幕僚皱着眉头发出了唏嘘。
“很遗憾,你放弃了证明自己的机会。”莫格里略显无奈地耸了耸肩,“本王之前说了,要想说服别人,总要拿出点决心给人家瞧瞧,你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又怎能让本王听信你的一家之言呢?又或许……你的朋友们能帮帮你?”他抬眼扫视左手边的金猊党羽们,继续以一如既往的平淡声线问道:“你们呢?如果持有相同意见的,欢迎前来证明自己。”
主战派们激进是激进,但这并不代表他们都是傻子。所有金丝猴都在极力回避与莫格里的视线接触,并不约而同地将毫无主见的目光纷纷转向己方队列最前端的领袖,然而——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事态已发展到如此地步,明眼人想必都能看得出来,莫格里所针对的根本不是那个无足轻重的小幕僚,而是其背后身为始作俑者的金猊大人,可即便如此,老金丝猴却依旧维持着事不关己的冷淡与恝然,犹如置身事外般完全忽视了来自己方阵营的全部求助暗示;不仅如此,就在方才莫格里严肃斥责幕僚之时,天罚的余光甚至还意外瞥见了金猊在紧闭双眼后默默发出轻叹的罕见画面,这是否意味着他眼见局势失去掌控,便已经识时务地准备放弃抵抗直接投降了?不知道,但无论如何,不到最后一秒,天罚也不敢贸然做出十足的判断。
“很好,看起来就认可无限剑制的威慑力而言,我们至少是达成了某种共识了。”莫格里冷笑着点了点头,随即转身面对整个朝堂,“本王清楚,你们当中有不少人仰慕于先父的丰功伟绩,渴望着同样凭借战功作为捷径功成名就,总有人坚信着,战争能带给他们的东西将远比先父或本王所给予的要更多,财富、荣耀、权势还有功名,这一切听起来多么美妙。但请仔细想想,除了这些,战争还能带给我们什么——燃烧的村镇和坍塌的城堡、流离的子民与遍野的尸骨,你们想要的就是这些吗?战争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和平,而非是为了新的战争,为此我们需要统一的声音、统一的举措,而非在这里尔虞我诈、争权夺利,国家是能靠争吵与分裂治理好的吗?父王统一班达尔·洛格以前我族百年大混战的悲惨历史便是最好的证明!”
在接连进行铿锵有声发言的同时,莫格里还不忘将腰间佩剑从皮革剑鞘中亮出,迎着大殿各个方向投射而来的火光高高举起;剑身极长极细,呈现着有如水晶般透明感的浅银色,在反射全场目光的同时也分明透露着无比的神圣与崇高感,明明看起来仿佛轻易就可以折断,却能明确传递给在场所有目击者一个潜在的暗示——只要有执剑者的意志与信念存在,哪怕面对再厚重的防护,它也依旧足以势如破竹般摧折到底。
“这是父王生前送给本王的礼物,他传授给我最基础的刺剑剑法,并与我一同为这把剑定下了名讳——‘缝衣针’,当然,这柄缝衣针可不是用来织毛衣的。假如用剑可以使先父起死回生,那么直到他再次回到本王的身边,本王都绝不会允许自己与诸君收剑入鞘,但很可惜,并不能……本王没有先父的雄才伟略,也无法凭借自己的才干获得诸位心甘情愿的拥戴与爱护,眼下本王唯一能够做的,便只有向诸位承诺本王可以保证到的范围——没有财富,没有功名,更没有开疆拓土的宏图伟业,但本王决意靠着这柄缝衣针为大家织出一个统一的国家,织出一个和平的未来。”
“本王愿意与诸君一道开拓荒野、发展民生,使班达尔一族真正成为班达罗格与塔卡尔的主人,因为对于百废待兴的祖国来说,每一位致力于复兴大业的献身者,都将成为媲美英雄王一般的伟大存在;黑色的土地与湿地等候着遍插秧苗,大森林提供着永不枯竭的氧气与木料,幽秘的大峡谷深处更是隐藏了无数金银铜铁等贵重矿产,待家园得到彻底的开发后,发展成果将由全体班达尔·洛格的子民共享,足以令我们过上完全不逊色于以前的美好生活。我们也将重新获得友谊——来自保护区内的友谊,尽管那里不乏诸多针对我们的仇视与偏见,但这并不意味着就一定没有同情我们的朋友,毕竟无论如何,我们与保护区的共同敌人总是始终如一的,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犬族势力大敌当前,无论是小狮王还是狼女王,都绝不会有理由拒绝额外帮助自己的战力,我们贸然伸出的友谊之手必将得到相应的回馈,而这仅仅只需要我们主动做出一定的表态,打破过去一段时间里阻碍交流的仇恨壁垒。本王或许不懂战术谋略,但本王至少知道祖国需要些什么,眼下摆在诸位面前的就只有这两条路:选择本王,你们将收获和平的胜利,创造属于我们的时代;选择战争,你们将收获更多的战争,以及更多的失败……班达尔·洛格的自由民们,选择权交由你们,你们到底愿意选择哪个?”
“胜利!”大白牙率先以双手围拢嘴巴高声回应,“和平、胜利!大王万岁!”
“我们需要和平的胜利!”吉吉将军与他的部下们同样不甘落于人后,振臂高呼道:“永远追随大王,永远追随和平,永远追随胜利!”
小小的连锁反应终于引燃为全场的再次狂欢,其声势丝毫不逊色于先前对于天罚的叫好,只是这一次,异口同声的班达尔们绝大多数都维持了相同的口型——和平;保守派的大臣们捶胸顿足拼命吆喝着和平,王都守备军的普通将士们顿挫长矛齐声呼唤着和平,身着各色装饰的几大部族酋长手舞足蹈共同庆祝着和平……尽管仍有少数派在谨守沉默或是相互咕哝,但很明显这已经不重要了。和平的呼声在不断蔓延、不断增强,终于发展成为满堂的咆哮,莫格里好不容易方才勉强控制住全场群臣的情绪,最后进入激动人心的总结陈词:
“多年以前,你们曾轮番觐见先父英雄王,恳求他下令修筑一座纪念着他各项丰功伟绩的高大石碑,以令后世班达尔·洛格的子民永不遗忘英雄王的名号,只可惜当时父王并未同意。而今,本王愿意与诸君一道竖起一座新的丰碑,它的上面一片空白,不会有任何王侯将相的功绩炫耀,却比万般打造的精钢还要坚固,比巍峨古老的宫殿还要高大,无论是冬季的风暴、深夜的狂风抑或是从今往后绵绵不绝的岁月侵蚀,都不能将其摧垮——因为它的名字,叫做和平!至于是非功过,就任后世评述吧。和平宛若梦幻,但它并不是本王的一厢情愿,而是全体自由生灵的共同愿望,千万亿个生灵做着这同一个梦想。就让今天朝堂之上的决议成为和平丰碑的第一座基石,本王将站在这里与诸君一道,就像先父将祖国由分裂推动向统一那样,奋力将我们的祖国推动向更美好的和平未来,从现在开始,从一……不对。”
他忽的摇了摇头,将左手竖起的食指重新蜷曲着与掌心紧贴,坚定向大家展示出完整的拳头——或者说,是那个代表着数学范畴内最极致、最虚无,同时也是最自然的开端……
“从零开始!”
“是啊,从零开始!”已经很久没有吱声的天罚终于找准到了自己再次登场的最佳良机。他三步并两步小跑上前,并在即将接近莫格里的瞬间弯曲双膝,改由潇洒的滑跪姿态滑到对方面前,以左掌向前平深伸的同时将紧握的右拳贴住心窝,郑重说道:“无论是班达罗格的和平,还是来自保护区方面的友谊,一切都能从零开始,重新出发……倘若身为一座孤岛,便只能在大海的深处独踞,但只要每个人都愿意成为一块块小小的泥沙,那么在相互连接后,便能创造出一整片大陆!道不远人,人无异国,若大王不嫌,在下愿意成为大王在保护区的第一个朋友!让在下去扮演那个毫无意义的‘0’,从而成就大王那个里程碑意义的‘1’!在下相信,昨夜的暴风雨将以金色的和平为今晨加冕!”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提到0和1的时候,周边却意外传出不少班达尔忍俊不禁的嘲笑与哄闹,但眼下他的大脑已经没有多余的运行内存去反思自己的措辞是否有问题了,因为在与莫格里惊讶目光相交的一瞬间,天罚立刻注意到了自己的礼仪问题——事出匆忙未加考虑,他竟在跪地的同时本能朝对方伸出了平摊的左掌,仿佛是在期待着接下什么……绅士吻手礼,这可是男性在与出身高贵的贵族女士见面时方才用得上的高级礼节,以男士伸左手接过女士右手,再俯首轻吻女士的手指或手背(具体位置视对方是否已婚而定),整套流程下来一气呵成;自从在大漂亮那边学会这门技术后,天罚一直以来也很乐于在各项交际场合以此讨好异性朋友,无论是红、萨凡娜还是云尾线和紫葡萄,相识的几位女士都曾微笑着接受过他的致礼,可是眼下——这男的对男的摆出吻手礼架势,成何体统啊喂?!
不过幸好,向来对保护区内繁琐贵族礼仪毫不感冒的班达尔们似乎并不能理解他这一番动作的实质含义,绝大多数旁观者神情中所包含的不解也更胜于震撼,但愿莫格里也跟他们一样吧……
天罚尴尬地咧了咧嘴,正想在收回左手后重新调整为低头姿态,然而——莫格里及时伸出的右手彻底打乱了他全部的部署;时间仿佛再次凝固了,相向而贴的两只手就这么尴尬地同时悬浮在半空中,令天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而比起天罚的狼狈,莫格里却早已抛却掉先前转瞬即逝的惊诧与不解,重新令嘴角洋溢起颇为‘和睦’的微笑,“愣着不动干嘛,下不去嘴吗?既然都信誓旦旦着要当本王的第一个朋友了,难不成还要嫌弃本王的手脏吗?”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通过莫格里双眸深处同时浮现的顽劣与淘气,天罚也瞬间读懂了对方的意思——奶奶的,这小子明明知道吻手礼是什么含义,却还是硬要老子吃下这个大洋相,这杀千刀的罗刹小鬼头!
唉,罢罢罢,仔细想想这又能怪得了谁呢,要怪就怪自己太草率太无脑吧……
不过话说回来,莫格里的皮肤虽然略显黝黑,可毕竟年纪尚幼,再加上本身骨架偏小,以至于包括手在内的各个身体部位都呈现着未完全的发育状态,玲珑小巧的手掌轮廓足足比天罚的大脏爪小了一圈,指节分明而修长,握在手中根本察觉不出多少分量,就手感的细腻程度而言,甚至要比常年舞刀弄枪、掌心与指节遍布茧痕的红还要更容易接受一些,若是闭着眼睛的话,还是勉强可以幻想成一位高贵女士的——一位高贵的黑漆漆女士。
于是,当天罚微微俯首,以自己紧闭的嘴唇象征性接触到莫格里手背时,周围再次响起了响亮的欢呼与掌声,以庆祝他和莫格里背后所代表的、班达尔·洛格与保护区救亡组织两大生灵势力从零开始重新连接的友谊——最好是只局限于友谊,天罚暗地里默默保佑着,这群泼猴可千万别因为自己的出糗而过度联想到某些超越友谊的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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