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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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老人（第1页）

影男只是个为杀手出谋划策的幕后角色，并没有目睹这惊悚的一幕。

然而，在他听说这个方法成功后几人要瓜分酬金时，还是产生了一股厌恶之情。美女挣扎着沉入泥沼的凄惨身影变成了他的梦魇，一直折磨着他。

为了转换心情，影男变身成为浪荡的绅士殿村启介，打算忘掉这段不快的记忆。当然，殿村启介也是影男的众多身份之一，是个彻头彻尾的败家子。无底沼泽事件结束后的几天里，影男就化身成为殿村启介，游荡在灯红酒绿的繁华街区。

这天晚上，影男来到银座一家名为“龙”的夜总会，坐在正对着舞池的贵宾席上。这里有四五名从祇园①来的京都舞伎、四五名柳桥②的江户艺妓、四五名西洋小丑打扮的男艺人和七八名盛装打扮的舞厅美女。在绚丽色彩的包围下，殿村启介喝着酒，舌灿莲花地与各式美女调笑。

①祇园：京都最大的艺伎区。

②柳桥：江户时代的花柳街。

舞台上正在表演杂技，三个美女全身涂满金粉，如蛇一般翩翩起舞。一人如金色巨蟒一般缠在另一人的胸口，活像一条两头的连体怪物在舞蹈。

台上五颜六色的灯光晃得人眼花缭乱，观众席“砰砰”几声，拉响数个礼花炮，彩带如雨一般从金色舞娘头上纷纷落下，无数气球像一群彩色的水母飘浮在空中，华丽的乐队奏响疯狂的乐曲，带领着数百名男女陶醉在这狂乱的气氛中。

场内充斥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拉开礼炮的声响、男人烂醉的喊叫、女人娇媚的呼声。在这嘈杂的环境中，影男殿村耳边却忽地响起一阵异样的低语。

影男转过头，对上了一张白须白发的脸。这个老人头发如假发一般雪白蓬松，唇上的胡子朝两边翘起，下巴上的白须直垂到胸前。他穿着纯黑的西装，一身儒雅的气质之外，还散发着莫名的邪恶感，让人很不舒服。他坐在殿村身后，在殿村耳边反复说着同样的话。

“这种表演很没意思吧？很无聊吧？很空虚吧？您是个有钱人吧？我有比这精彩百倍的东西哦。”

真想不到这个仪表堂堂的老人竟然是个揽客的。若不是普通的色情表演……

“要在哪儿看呢？”

影男殿村忍不住好奇起来。

“就在东京，开车不到一小时。”

“你带我去吗？”

“没错。”老人更加压低了音量，“不过需要五十万的现金……”

“我现在没带，不过这点儿钱，我随时都能付。”

“这样啊，那我们来谈谈吧。不过，还请您叫这些女人回去，我得和您一个人谈。”

“我可以让她们在这里等着，要花多长时间？”

“不，还是不要让她们等了。一天、两天都说不准，而且看您的心情，一周、一个月，甚至是一年都有可能呢。”

他微微笑着，文雅的脸上透着邪恶。

殿村闻言，愈发感兴趣了。这老头儿是真的想带他去看猎奇表演？还是说只是个风流的玩笑？又或者只是想诈骗？无论是哪一个，都值得他去一探究竟。

“好，我可以让这些女人回去。不过今晚我付不了钱……”

“没问题，没问题，我们明天才能过去，在那之前我们得好好商量一番。您也不想一无所知地就掏出五十万吧。”

“在哪里商量？”

“附近有个带雅座的酒吧，我带您过去。”

影男殿村对这个古怪的老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把女人们遣散，跟着老人来到银座背街一家小酒吧。二人在狭窄隐蔽的单间里对坐，点完单后，老人开始说道：“我要先提醒您，我说的内容都是要绝对保密的，这一点请您牢记。这三天里，我一直跟在您身后观察您，确定您没有危险才向您搭话。我专门负责拉高级客人，这个交易不需要知晓双方的身份，所以我不会告诉您我的名字，也不会问您叫什么，您只要拿出五十万的现金，我就带您过去。”

“地点在哪儿？”

“就在中央线沿线，比荻洼稍远一点儿。”

“那地方没人知道吧？”

“当然了，您交了钱，会有几个人在那儿看守，他们都是信得过的人，肯定会严守秘密。此外，除了我和住在那里的人，没有其他人会知道。”

“住在那里的人？”

“这个我不能告诉您，到时候您亲眼见过就知道了。那里与我们所在的世界大相径庭，既可以说是天国，也可以说是地狱。”

“就算你这么说，但归根结底只是一种表演吧？一个表演要收五十万的入场费，不会太出格了吗？”

“因为那个地方就很出格，而且很少有人能光顾那里。就算付得起五十万，也不是谁都能进去的。”

“就算是这样，如果我付了如此昂贵的入场费，又能得到什么呢？”

“当然是惊愕、恐惧和快乐，那是超乎寻常，更超乎您想象的极致景色。”

“有危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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