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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龙吟便也向着花架子的方向看了看,还抛了几个媚眼过去,惹得那几个美人儿搔首弄姿痴痴地笑。听得他道:“这番邦美人儿太过火辣,我怕我这身子骨儿吃不消,还是罢了,楚老二愿要,王爷赏了他就是。”
楚凤箫在旁听了狠狠瞪他一眼,不再理他,低头只管走路。至府门处,楚龙吟停下步子请王爷回去,王爷看了看我,忽地伸手轻轻盖在我的头上,向他道:“这个孩子很好,莫要委屈了他。”
楚龙吟目光闪了闪,一把兜住我的颈子向着他的方向一勾,便使我从王爷的掌下脱了出来,见他笑道:“这小子几世修来的福气?竟得了咱们王爷的青眼!回去我可不敢再使唤他了,需好好供养着才是。”
王爷哼笑了一声,转身往回走,丢下一句:“你小子……小心吧!”
楚凤箫在旁立着,看了看王爷的背影,又看了看楚龙吟,最后飞快地瞟了我一眼,率先迈出了府门去。
回至楚府,楚家兄弟先去了前宅衙门将张万全的事安排了,等回到后宅时已是午饭时候,两个人在前厅用饭,我和子衿仍在偏厅吃。吃罢回房午休,我才回身将门关好,楚龙吟那家伙便从身后一把抱住了我的腰,从地上拔起来就直奔了里间房,我吓得拼命抠他箍在我腰间的手,他却是纹丝不动,直到进了里间坐到小榻上,顺势让我就这么横着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快放开我!你干什么!”我低斥,挣扎着想下地。
“你忘了?老爷我还欠你十个香吻呢,老爷不是无赖,有欠必还。”楚龙吟坏笑着凑过嘴来,双臂紧紧将我搂住。
“老爷你的香吻还是留到下次再去王爷府中赏了那番邦美人儿吧!”我伸手推他的脸,拼命偏开头躲他的嘴。
“啧啧,小天儿吃醋了么?”楚龙吟笑得眯起眼睛,“这都过去多半天了,你这后劲儿还挺大的。”
“吃醋?老爷您抬举我了,我哪有立场和资格吃醋呢?说到底我不过就是个长随……唔!”我话未说完,嘴已经被那混蛋的嘴堵上了,那条流氓舌头野蛮霸道地在口腔里一番作怪,直到我几乎背过气时去才肯放开。
“再敢往下说,老爷我今天就把你办了!”这流氓淫威赫赫地瞪着我,见我只顾喘不顾说,便又坏笑起来,伸手替我揩去唇角水渍,道:“你还敢说我——那会儿在张万全房里时,你倒是趁着我不注意同王爷说什么悄悄话儿来着?是不是看王爷对你有意便想一脚把老爷我踹到一边儿去了?”
“你——胡说什么!”我气得狠狠捶他一拳,“那也比不过你!同那番邦美人儿粘粘糊糊的,两张脸都快贴一起去了!又不是七老八十,走路坐下还让人搀着!还从头上往下拈花瓣!想来是我伺候得太差,不如那美人儿周到,老爷您不满意就早说,小的我也好早早引咎自罚到柴房里砍柴去!又或者老爷本就拿我当乐子耍,明说了好让我知道,也能尽心做好‘乐子’哄老爷高兴!……”
“嗳呀嗳呀……”楚龙吟笑不可抑,“看把我们天儿气的……这醋可真吃大了!怪我怪我,原只想着看看小天儿吃醋的样子,却不成想料下得猛了些,倒把我们天儿气着了……哈哈哈哈,我自罚、我自罚!就罚我今晚伺候天儿爷沐浴,如何?”
被这流氓气得懒得再吱声,也不愿看着他这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索性眼一闭嘴一抿,来个不看不言。
半晌不见动静,正要睁眼,却忽觉额上轻轻暖暖地印上了一双唇,没有半点的霸道,只有无限的温柔,轻摩慢碾,一寸寸滑过我的每一处肌肤,由额头至鼻尖,由眼角至唇畔,最后轻轻柔柔地覆在唇上,密密地贴住,真实而温暖。
心内忍不住一阵柔软,伸出手去勾住他的颈子,手指滑入他的发丝间,兜上他的脑后,微启了双唇,厚起脸皮探出舌去触碰他的唇。耳内听得他喉间轻笑一声,双唇抿住我的舌尖轻轻吸吮。这一浅吻转而深入,唇舌纠缠间呼吸渐渐火热起来,正茫然迷乱着,被他及时移开了嘴唇,长臂轻舒将我拥在怀里。
听得他在耳畔轻叹:“小天儿啊小天儿,这世上怎么会有个你呢?”
我笑了一声:“我怎么了?”
“你啊……就是个妖孽。”楚龙吟一歪身子,拥着我一起倒在榻上,“堂堂一个男子,却生得比女人还好看——这也就罢了,梁朝人韩子高,史书上说他‘容貌艳丽,纤妍洁白,如美妇人。螓首膏发,自然娥眉,见者靡不啧啧。’想来也就是你这个样儿了——只是怎么你这小身子也如女子般纤细呢?难道不是天生的妖孽来惑乱于世、男男女女都不肯放过的么?”
听他堂堂一位知府大老爷居然说出这么……儿女情长的话,知道若非真的动了情是绝不会放下男人的尊严来蜜语温存的,心里不由一甜,然而思及他所说的“如女子般纤细”的身子,却又是一僵,便虚虚实实地道:“身形如女子者这世上又不是没有,许多男人的骨头比女人还纤细,走路摆着杨柳腰,做事捏着兰花指,声音细甜、皮肤滑嫩,甚至还有的天生就爱描眉画眼穿女装扮女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老爷你觉得新鲜,只能说你见识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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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楚龙吟笑着捏了捏我的鼻子,“小胆儿越来越壮了,居然敢讽刺你家老爷!……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老爷我做官以来经手的各类奇案怪案不下千件,什么怪事没见过?什么怪人没看过?单说去年有件案子,一位官员的小妾被人所杀,我同庄先生到了现场一验那尸首——你猜怎么着?那小妾居然是个男人!连那官员本人都惊在当场不知所措,同床共枕了两年有余,居然到现在都未发觉!”
“说这事可笑罢却又更可奇,那‘小妾’的胸乳居然也如女子般微微鼓起,肌肤滑嫩柔软,手脚也都很小,只下。体却还是男人的样子。后来我悄悄问那官员,难道在与这小妾同房之时就从未看见过‘她’的下面?那官员颇是难为情地解释说,因他很是宠爱这名小妾,所以对‘她’的要求几乎没有不答应的,两人同房时‘她’从来不让点灯,也不让……摸下面,且……还只能从后面……”
“说重点!”我红着脸打断他语气暧昧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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