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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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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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之砚端着茶盏的手止不住颤抖，甚至撒出几滴溅在虎口处，白皙皮肤上顿时被烫起两个红点。

勒其走到他身后轻拍他的肩以示安慰，颜礼也放下手中茶盏开口安抚：“事到如今，不论结果如何已成定局。你无需顾虑，直管直言便是。”

叶之砚侧头看了一眼勒其附在自己肩上的手，猛的放下茶盏就要起身跪地。

勒其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先他一步就扣住叶之砚的肩膀，对他摇了摇头。

心中似乎做了充足的思想准备后，叶之砚才敢抬头正视颜礼。

“这些日子，下官一直谨记大人教诲，唯恐出错。可越是查下去，下官心中就越是害怕。”

闻言颜礼已经悟出个大概。

他心中毫无波澜，连脸色都一如既往的平静。

“陛下自小体弱多病是不错，可确实没有到如今这个地步。也不至于…要靠轮椅代步。”

证实心中猜想颜礼面上毫无异色，可听叶之砚谈及淮宁，他面上心疼再也难掩，在剎那间争先恐后涌现出来。

叶之砚凝了一眼现下出神的颜礼，两手交迭，手心不断渗出冷汗。

回想这么多年，他算是亲眼看着淮宁的身子越来越差。

似乎从有一年的大雪天开始淮宁的身子像是在一夜之间彻底垮了。

差到多走几步就喘，被迫只能以轮椅代步。再到后来便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从前叶之砚师从宫中盛名的太医，直到那位名医百年后他才彻底接手师傅的重担，全心全意照顾调理圣上的身体。

“下官仔细比对过从前留存的药方，一切无恙。但…从陛下身边纳了伴读后，每次药方便被添了一物雪鸩子，此物无色无味，长此以往，便会积累成疾。”

颜礼只缄默沉静的坐在一旁，彼时眼眸深处的金光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如同一幅空有其表的躯壳被抽空了所有的希望和欢愉。

齐约自小被选作淮宁的伴读。

而他与齐约初见那日，他心中确实对此人抱有敌意。直觉使然，心中下意识就不喜齐约。

可比起自己，他现下心中竟有难言的害怕。

颜礼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淮宁，该怎么对他说出口。

淮宁信他敬他，颜礼依旧清晰的记得淮宁对他说“阿约是他唯一可用可信之人”时眼底泛起的温柔。

如此残忍的真相，他宁愿被全然付诸在自己身上。

内心的痛苦确如浓墨重彩，霎那间铺天盖地笼罩着他的整个世界。

直到薛亭彦走进大殿，缓缓叫了声“大人”。

颜礼被这声激的宛若浑身上下被酥麻的电流蔓过全身，抬头时连带着胸口都有些若隐若现的起伏。

他静静看着驻足原地的薛亭彦，他知道现下薛亭彦出现在自己面前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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