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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起永蜷缩在安全门角落里,他都没有注意到从走廊传来的撞门声音已经越来越微弱,有一种危险已经在逐渐逼近他。
在霍起永的面前,他看到走廊里,一瞬间扬起许多黑色的飞灰,逐渐浮现在整个走廊的通道里。
他不由呆呆地按着,他的脸上全都是汗,导致双眼视线也被汗蒙的模糊,而且戴着头罩,他没有办法伸手抹掉脸上的汗。
忽然间撞门的声音彻底停了,一阵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四楼走廊许久。
接着,似乎有隐隐簌簌的脚步声,慢慢地响起来。
女人面前的门已经完全化为黑色的灰尘,在一瞬间爆裂开来,仿佛太阳黑子顷刻间崩塌、涣散。
巨大的黑色尘埃在女人面前散落,可惜女人根本“看”不见,但是她似乎被某种力量震慑住了,所以一直呆呆地站着,整个身体仿佛定住一般,直到那些尘埃慢慢消散……
霍起永使劲眨着眼睛,越紧张汗流的越多,也就让他的视线越加的模糊。
他只感觉眼前越来越黑,走廊仅有的一盏筒灯都熄掉了,他仿佛落入一个巨大的黑窟窿里面。
女人的声音竟然响在走廊里,空洞的传来:“医生,医生,你在哪里?”
霍起永人僵了。他唇色发白不断颤抖,心里满是不敢置信。
此时女人已经走出了“无门”的病房,她伸直着两条手臂,慢慢地,想摸清楚前路。
霍起永的眼前是汗水和黑尘,他仿佛看到一个全身黑色的人形,僵硬地一点一点靠近他。
没有视力的女人走路跌跌撞撞,时不时地撞在两边墙壁上,“医生啊,医生,你快救救我啊……”
对于女人自己来说,她现在就是一个陷入恐慌的病人,此时她最想找到医生,找到医生!
这种执念已经化作巨大的力量,让她所有的行为都围绕着这一个执念在进行。
“医生,我的医生在哪里?”
她反复地重复着这句话,即使撞墙无数次,就这样她还是在一点点靠近霍起永的位置。
霍起永突然想,干脆就这样吧,摘了头盔算了。
他已经被汗水和密闭的头盔弄到几乎缺氧,整个人脸色蜡白难看,再这样下去,他也只有死路一条。
霍起永没有意识到此刻他的精神已经严重受影响,所有冒出来的想法都是消极不能当真。
女人每靠近一步的脚步声,都是踩在霍起永已经脆弱不堪的神经上,他摊在地上,仿佛已经放弃了一动不动。
……
姜善用最后一丝力气双手攀住爬上窗台,这四楼的窗是很老式的铁框窗户,边缘锈蚀,锁孔上挂着一个很老式的锁。
她还留有最后一点谨慎,先趴着窗边、仔细朝病房里看了一眼,病房是空的。
而且病房门似乎是开着的,能看到走廊。
初步判断了形势似乎还安全,姜善目光再落到窗户内侧那把锁上。锁挂在里侧,她从外面是肯定打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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