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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虞突然翻身压住葴凝,醉眼朦胧地乜她一眼,伸手就去剥她的衣服。
葴凝羞红了脸,她知道苏虞醉得意识不清,无所适从。迟疑间,她的外衣已被苏虞解开了。
“他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他早已不爱我了。他厌弃我,憎恶我,倘若醒来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该多嫌恶我呢!我何苦自取其辱呢?”葴凝想到这里,便用力去推苏虞,又用胳膊护住前胸,死活不肯就范。
这番争执纠缠似乎让苏虞清醒了。他放开了葴凝,看她慌慌张张地整理衣服,便冰冷地说:“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我会要你吗?我一点儿不喜欢你,我讨厌你!白送给我都不要!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我看到你就心烦!”
葴凝像被霜打了一般,她的心滴着血,含羞忍耻地流着泪离开了。
苏虞望着葴凝的背影,又恼怒又苦痛:“她心里还是没我,她不爱我,所以才拒绝我跟她亲热。看来,她心里仍然装着别人……”
鸟声喧躁,太阳光斜斜地照进绮窗。寝殿里已经明亮清朗起来了。
苏虞从宿醉中醒过来,小顺子急忙跑过来服侍他洗漱、更衣。传了早膳。
苏虞发现今天的寝殿格外安静,不见葴凝,就问小顺子:“怎么是你服侍着?!她们到宫苑里散步了吗?”
小顺子回答说:“皇上,您昨晚酒醉,发生的事都不记得了吧?是您亲口骂了葴凝姑娘,让她“有多远滚多远”。葴凝姑娘哭得忒可怜了!这不,一大早,就奉旨离开了,省得皇上您看她不顺眼,老是生气。”
苏虞依稀记起昨夜的事,不免有些懊悔。他沉思片刻,怒道:“宫里没规矩吗?朕没给她指定地方,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朕看哪里敢私自收容她!”
“正是呢!没有皇上的命令,各宫各处是不敢收留葴凝姑娘。不过……葴凝姑娘出身高贵,毕竟不同于一般的宫女。皇上您那样骂她,依奴才看,她是不会再回咱瑄元殿了。”
苏虞沉默了会儿,说:“小顺子,你快出去找找,看她去哪里了,把她劝回来吧!……要是再换新人,又是好长时间不适应。”
“皇上,是您得罪了葴凝姑娘,奴才可是劝不回来的。要劝……也得皇上您亲自去劝……”
“狗奴才!朕得罪了又怎样?难道要朕向她负荆请罪不成?!”
“皇上,奴才正是这个意思呢!”
“大胆狗奴才!我一国之君,去向她负荆请罪?!你让我颜面何存?!再说,她受得起吗?”
小顺子毫不示弱,接着说:“旁人受不起,奴才看那葴凝姑娘,还是受得起的。”
苏虞咬牙切齿,指指小顺子,气得说不出话。
小太监把早膳送过来了,小顺子赶忙帮着把早膳从食盒里取出来。每样都取出一些尝过,然后说:“皇上,请过来用早膳吧?”
苏虞绷着脸,不作声。
小顺子又催他一遍,苏虞依旧气鼓鼓的,坐着不动。
过了一会儿,苏虞说:“东瑗也跟着她主子胡闹吗?!她怎么就敢擅离职位?你去把东瑗找回来,我看剩她一个人在外面,还能翻腾出什么!胆子那么小,连个虫子都害怕,还敢跟我负气!……小顺子!你没听到朕的话吗?!”
小顺子呵呵呵地笑起来,说:“回皇上,皇上您分析得有道理,别说在这梧国,就是整个天下,谁不知道皇上您的英名神威?!没人敢违拗皇上的心意,一个弱弱的葴凝姑娘,哪里就翻上天去?皇上别生气,葴凝和东瑗两位姑娘今天一早,都奉命到惊鸿殿去了。太后遵照宫里的惯例,命人给佳丽、宫女们点守宫砂,一大早就差人到这里传谕。皇上安心用膳,午时之前,两位姑娘肯定就回来了。”
苏虞这才长舒一口气,骂道:“狗奴才,原来是你编出这一套话气我!吃了豹子胆了!”
小顺子忙跪在地上磕头,说:“皇上息怒。奴才原不敢如此放肆的,只是皇上昨晚辱骂葴凝姑娘,奴才实在看不过去,这才斗胆替葴凝姑娘说几句公道话。”
苏虞笑起来,说:“朕怎么不知你小顺子这么有能耐有担当啊?你还替人出头呢!看来日后不封你做个谏议大夫,对不住你的品能啊!”
小顺子嘻嘻笑着,说:“谏议大夫不敢当,皇上赶紧用膳,只要皇上您龙体康健,心里舒服,奴才就是做了天大的功德了。”
果然不到午时,葴凝和东瑗回瑄元殿来了。
小顺子迎接了出来,说:“二位姑娘回来了?皇上到太后那里去了,你们也不用支应,好好歇着吧!”
葴凝听说苏虞不在,提到胸口的心算是放了下来。
东瑗看看自己的守宫砂,又仔细观察了葴凝胳膊上的,疑惑地说:“这红颜色是不是朱砂?守宫砂真的像她们说的那样,有房事就会消失吗?”
葴凝说:“这红色应该不是朱砂。《博物志》里说:先用赤色的朱砂喂饲蜥蜴,待它遍体通红,就把它剁碎,成为赤泥,就是守宫砂了。据说“终本不灭”,用水洗也不掉,是一种“防闲”的巫术。历代宫廷里都使用,我想,或许是真的吧!
东瑗点点头。她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对葴凝说:“公主,你有没有注意到,青离那些人看您的眼神啊?”
葴凝笑了,说:“我都没有正眼看她们。管她什么眼神呢?”
“我是无意中看到的。青离咬牙切齿的,望向您的眼神里充满嫉恨!她一定是见您朝夕陪在皇上身边,嫉妒得要死!”
葴凝凄然地说:“东瑗,伴君如伴虎,我并不想守在他身边。皇上很嫌恶我,他见我就生气心烦。我总担心万一哪天触怒他,会招致祸端。我个人安危是小,只怕会殃及父王和葴姓宗室。我今日见到內侍总管李公公,求他将我调往内藏库,他答应有机会就帮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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