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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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我娘虽然是父亲的妾室，但是这么多年为方家生儿育女，受你一个孙子辈的礼怎么就不行了？”

三姑太太理所当然的叫嚣着，口称良姨娘为娘，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是吗？看来良姨娘劳苦功高啊，就是不知这位死后是不是也因为为方家生儿育女有功，还要和祖父合葬啊？”

方颜兮看着三姑太太，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样。

在大渝非夫妻血亲不可合葬，有资格葬在老太爷身边的之后平南侯太夫人，良姨娘这样的妾室，如果是不是生子有功，连葬进方家祖坟的资格都没有。

“你胡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你还有没有规矩，这么说长辈！”

“长辈，原来妾也是正经长辈吗？那三姑母岂不是要称呼二叔的妾室们一声嫂嫂，就是不知道二婶同不同意啊。”

方颜兮又转过头，笑着看着方王氏，眼神纯良，好像真的是为这件事疑惑，想让人解惑。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方王氏压低声音说道，而她看向三姑太太的眼神也锐利了很多。

“既然不是的话，那请三姑母解惑，以后这位良姨娘的坟茔何归，牌位何在呀？”

方颜兮的眼神在老太爷身上掠过，看着他快要气的发抖的样子，还有良姨娘默默垂泪，心中冷笑。

“我兄长是平南侯，母亲的牌位自然是入方家祠堂供奉。”

“二叔！您也是这么想的吗？”

方颜兮的声音突然拔高，她甚至看都没看方明德，眼睛一直盯着三姑太太。

三姑太太被她那寒凉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

方明德怎么也没想到火会烧到他这来，按道理他已经是平南侯，等生母百年之后迎她的牌位进祠堂也不是不行，但是这件事要提前告知族老耄耋，若是父母还在还要争取父亲和嫡母的同意才行，并不是他说放进去就放进去的。

毕竟祠堂这种家族禁地，连正经的女眷都不能随意进出，何况是一个死去的姨娘。

一边是亲娘，一边是孝道名声，方明德左右为难，踌躇半天没有开口。

良姨娘察觉到儿子的态度，哭的更伤心了，扶着桌子站起身，身子似乎虚弱的还颤了颤。

“大姑娘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我不懂规矩，我，我退下就是了。”

她边说边抹眼泪，哭的可怜兮兮。

如果这位良姨娘再年轻个四十岁，这番作态说不定还有几分姿色，可她都五十几岁了，再保养都是满脸皱纹，学着人家小姑娘哭哭啼啼，只会让人厌恶。

可是，架不住就有人吃这一套。

“你坐着，我不让你走，谁都不能让你走！”

已经要六十岁的老太爷为了个老姨娘中气十足的冲着方颜兮喊，他一喊，连一直挑事的三姑太太都安静了，那一双眼睛倒是像要吃了方颜兮一样。

“看来这么多年没见，祖父的口味一直都没有变。”

方颜兮不仅不害怕，反而拿着帕子捂着嘴笑了。

只是她说长辈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但是又无比真实。老太爷确实几十年如一日的吃良姨娘这一套。

“你，你咳咳咳。”

老太爷还想再骂，可是身子支撑不住了，一口气卡在喉中咳了起来，良姨娘赶紧顺气喂水。

“阿婉，你太没规矩了，哪怕长辈有不对的地方，也不能这么和长辈说话。”

在方颜兮进门开始就一直沉默的方明德终于开口了，他不像老太爷疾言厉色，也不像三姑太太胡搅蛮缠，倒是像个真正的长辈似的，好像看不下去了才开口教导方颜兮。

只是在方颜兮看来，这不过是虚伪作态，比老太爷和三姑太太更令她作呕。

“那也要长辈慈爱，我们做小辈的才能敬重，就是咱家这些长辈，心都烂透了，哪怕我是个泥人性子也被逼出了三分火气了。”

方颜兮冷冷的笑着，语气没有一丝起伏。

她就站在正厅的中央，看着四散坐着的口称长辈的人，不惧，不怕，风轻云淡。

明明方颜兮的脸还很稚嫩，但是方明德就是从她身上看到了当年德鑫长公主的影子，高贵，凌厉。

“阿婉你······”

“将人带上来吧！”方颜兮扬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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