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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有几个姐姐,或者妹妹。
我记得的,虽然她们都不能说话,甚至没有成形的身体,但我能跟她们聊天。
她们都很难受,很疼,有一个妹妹一直跟我说她的身体在融化,直到有一天她告诉我感觉不到疼痛了。
那天之后,我也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了。还有一个姐姐,就连我也不能和她说话,她只是一直在怒吼,咆哮,用她的身体撞击着自己的房间,用那些爪子和牙齿撕扯着金属房门,但是房间实在是太坚固了,不怕她的爪与牙。
后来,我能感觉到她的牙齿折断了,爪子磨钝了,她开始用身体去一次次撞击,直到鳞片碎裂开来,燃烧的血液和肉都涂抹在墙上。我劝她不要这么做了,她根本不理我,只是一直在嚎叫。
她很痛苦。然后有一天,她也没有力气了,趴在房间的地上,蜷缩其比我们大好几倍的身子,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还有几个妹妹,一直长不大,她们只能跟我呀呀哭泣,然后被移除房间。
只有一片安静。
只剩下了我一个。
我很害怕。
那时候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害怕,什么叫孤独。
直到父亲过来。
那时候只剩下了恐惧。
父亲比我那时候所处的安静,黑暗还要可怕,它并不死寂,我在他身上听到了无数的惨嚎,哭泣,都不是他自己的。
父亲像一座城市,城市里每天都在上演着我想象不到的惨剧,死亡,被永远的困在父亲的体内。
一点红色在那黑暗中,是死掉的星星,是熄灭的太阳,也是父亲的眼睛。
【有点意思】
他只是对我,不,他根本不是对我说话,只是随便评价了一句。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我后面见到的,是那个人。
“他们真的留了个烂摊子给我,什么皇后计划……”
他和父亲一样,身上也有许多的声音,但是那些声音都很统一,鲜活,像是后面我闻到的青草与花香,也像无数蛇缠绕在了一起。
他没有关注我,只是在这里工作,我看着他把我那些死去的姐姐妹妹们带走,埋在花丛下,花朵绽开了白色的,透明的,漂亮的小花。
她们不再哭泣了。
不再哀嚎了。
直到有一天,我听见他和一个人吵架。
那似乎是他的弟弟,但我在门后,看不真切那个人的长相。
“二哥,你没有办法阻止母亲的意思的。”
“……”
那之后,我的门被打开了,我看到了他的眼睛。
长满了绿色波纹的水蓝湖面。
“你还活着啊,小姑娘。”
他跟我说到,笑了起来,但我觉得他在哭泣,和我过去那些哀嚎的妹妹姐姐一样。
“是啊,我在哭。”
他能听到我的声音?就像我能听到亲人们的声音一样。
“那些不是你的亲人,就像刚才那个家伙也不是我的弟弟……”他疲惫地坐在我的房间边缘,把头靠在膝盖上。“我叫许德拉,虽然我打算以后换个名字,你呢。”
“不知道。”
他抬起头。
“没有名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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