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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
凌学昱就站在门口。
他的声音与一般的太监不同,说是阴柔,但是里头又掺杂着些许的磁性。
李无双一想也是,凌学昱样貌长得好,声音也好听,才会惹得宫女们这么喜欢他,才会引起其他太监的不满、联合起来欺负他。
在看到萧璟送来的交代了前因后果的信纸后,仅仅从白纸黑字中,李无双就能感觉到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见到他现在的模样,心里的落差和感慨反而要超过恐惧了。
尽管刚刚她的脚不自觉地就要往后退。
“凌。。。凌公公。”李无双支支吾吾地回道。
凌学昱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淡淡地说:“听说李少卿已经查出了何融俞案的凶手,是那异相族?”
“正是。”
“李大人是凭借异相族人身上的龙葵花的味道查出来的?”
“正是。”
李无双的额角不自觉地就流出一滴汗来,顺着她的脸颊慢慢地往下流,李无双突然感觉很煎熬,时间过得好慢。
“这是曾经安陵郡主用过的法子,李大人真是......冰雪聪明啊。”
拜托,你这样冰冷的声音发出夸人的话也是很吓人的好吗?
李无双:......
是了,凌学昱拦住她还能是什么理由,肯定是想借此机会夸夸安陵郡主的。
亏她之前还以为凌学昱对皇后娘娘有不该有的心思,她真该死啊。
李无双狗腿地笑了笑:“微臣脑子愚钝,比不上郡主万分之一。”
“嗯。”
???你嗯什么嗯?
李无双深呼吸,疯狂暗示自己我不气我不气:“安陵郡主聪慧过人、布局精妙,若非提前从安陵郡主的法子中得到启发,微臣也不能这么快地想出将异相族一网打尽的办法。”
“嗯。”凌学昱的回答依然很冷漠、很简短。
李无双刚想随便找点什么理由逃走,不料凌学昱又开口了:“我们这些给人当牛做马的,有时候没有必要太钻牛角尖,主人让我们去做什么我们就去做,只有把人伺候舒服了我们这些牲畜才有好日子过。”
凌学昱说完这一段看似毫无厘头的话就走了。
他在说皇帝不让我继续查真相的事情吧。李无双想。
果然啊,像杜将军,像凌学昱,像邓公公,在这京城里摸爬滚打久了的人,看事情的眼光总是犀利而直白的。
凌公公啊,你自己过得也不好,还来安慰我。李无双苦笑了一声,抬起头望着天空。安陵郡主啊,多谢你,我又平白无故地沾了你的光了。
也罢。
李无双抬腿迈了出去。
该劝的她都劝了,该说的她也都说了。剩下的,就尽人事,听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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