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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 擒贼先擒王 二（第1页）

大家都以为老人问的是张雅楠，没想到他竟然是看着陆邕。

从第一次看到这群人开始，老人就知道这个话不多的男人不容小觑，现在坐在一张桌上，他也一直在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莫臻看向黄审事，他也想趁着这个机会，探探这个陆邕的底细。

黄审时咳嗽一声，赶紧说：“我这喝了几碗酒，都忘了介绍了。这是六哥，是个壮医，医术了得，我的腿都是他治好的。这位是张雅楠，是这位是傅瑶，两位美女都是来旅行的，这是……”黄审时顿了顿，不知道怎么介绍莫臻，毕竟他们也是刚认识不久，不太了解。

“我是老师，是来采风的。”莫臻简单自我介绍。

老者把这几人都挨个看了一遍，此时喝高了的傅瑶又忽然朝黄审时喊：“我说咸死，你是不是不走了啊？不然你要跟我们走了，这村寨岂不是没有城主了啊？”

傅瑶的这几句话搞的大家都有些尴尬，特别是黄审时。他看了眼老人，就怕他真的不放他走，他这下半辈子就要困在这村寨里，这么想着，吓得酒也醒了一半。

“这个好吃，多吃点！”陆邕扶着傅瑶，往她嘴里塞了一截猪血肠。

明眼人都知道陆邕这是为了防止傅瑶再胡言乱语，但陆邕的这一动作，在傅瑶眼里，则是一份亲昵。

“审时，你怎么想？”老人看着他，开口问。

黄审时看着老头阴晴不定的目光，冷汗直流：“这个……您也知道，我这次是出来旅行的，虽然找到你们我很高兴，但我不能直接就留在这里，我得先回家一趟，跟家里人说明这边的情况，到时候再带着家人一起过来认祖归宗。”

“这么说，你是要跟着他们一起走了？”老头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黄审时左右为难，不知自己如果要走，这老头会不会一气之下要动手。但如果要是不走，就他自己留下，那也是前途难测。

张雅楠在桌底下示意他，让他一定要跟他们走。她还不知道黄审时那张锦上的来历，她要问问清楚。同时她也不可能让他一个人留在这个危险地方。

“我……我要跟他们一起走。”黄审时咬紧牙关，豁了出去。他肯定不能自己留在这里。

老头阴晴不定的沉默几秒，还没等他说话，吃完猪血肠的傅瑶再次开口：“我说咸死，你成了这个村寨的继承人，是不是有三宫六院啊？这村里的未婚姑娘是随便你挑吗？”

老者脸色变了变，声音沉下来：“我们这个村落是单姓村落，多少都有亲戚关系，婚配都不在本村，更不会有什么一夫多妻的事。”

“哎，老头，你是怎么知道他就是你们的后人的？就单单凭那张锦布？”

桌上的人听到傅瑶的话都捏了把汗，陆邕更是后悔刚才那根猪血肠塞少了。

老头看了几人一眼，不知道是知道傅瑶喝醉了还是别的原因，竟然没生气，还心平气和的回答了她的问题：“是听审时唱的那段只有我们这里才知道的民谣。在我们这里，尤其是在晚上，会成队巡山，我们如果看到对面山上有火光，就会唱起有我们的山寨才有的山歌，来判断对面的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

老人说着，对着吹拉弹唱的民乐队吆喝两声，对方马上就唱起了只有他们才明白的歌谣，这调子跟黄审时之前唱的几乎一样。

歌词的前后段分别用了两种壮语演唱，在座的五人中陆邕能听懂个一知半解。

陆邕熟悉的壮话土语只有左江语系的，但是出了这个左江语系外，自东向西分别还有邕南、德靖、砚广、文马等四个土语区，这个村的村民前半段用的事水哥那边的德靖土话，后半段用的却是文马土壮话。

他之所以能听懂，也是因为听多了水哥说那边的语言，虽然不是确切知道歌词大意，但是没吃过猪肉，可见过猪跑。他做文物侦查这么多年，在这地界也是吃过见过的人，这东西两边的语言好在还都接触过，差异很大，自然可以分辨清楚。

而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这个村生活的人，能说其他地区的方言说得这么地道的毕竟少见，何况还是一整个村落的人都能说。要知道这里十里不同音，这里跟水哥那已经隔了不少距离，竟然能用两个地方的话来做一首村寨民谣，这个的确十分少见。

这首歌后半段，陆邕一个字也听不出来，他看向黄审时，他好像也只是茫然的跟着哼，具体什么意义，好像并不清楚。

陆邕本能的感觉这首歌的不同寻常，也敏感的觉察出这老者让他们听这首歌，应该不仅仅是为了展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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