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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为鱼虾之食（第2页）
张玲珑道：“在我心中，你是我在张家的大哥。”
落一灵敷衍一笑，又看向辰让：“皇上，你呢？”
辰让看他。
终是缓缓说道：“朋友。”
闻言，落一灵扯起一个难看的笑。
是啊，他做了那么多，最后不过是个朋友。
他不甘心，又问道：“如果我就这么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张玲珑也看向辰让，他知道，落一灵的声音越来越弱，的确是撑不住了。可辰让的性子一向不温不热，有些事情她是做不出来的。
当年为撩喜之死而难过，不过是封个良人。
如今，又怎会亲口说出“难过”二字？
这不是辰让的脾性。
张玲珑不想落一灵失望，遂上前一步，握了他的手道：“我替姑娘难过。”
落一灵：“张玲珑……你把手放开！”
张玲珑情真意切：“我会永远记得你，二狗哥。我会让娘将你带回将军府，埋在祖坟，牌位放于祠堂内，受后人供奉。”
落一灵听着这话，居然难得地起了几分向往。
可他还是执着地看向辰让。
然而此刻辰让并未打算说什么深情的临别话，只是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布包，张玲珑眼尖地发现，它竟是当初那本《针灸术》中的大小银针。
辰让上前一步，蹲下身子道：“落一灵，我看过书，若将银针扎在几处穴位下，便能止血与回生。”
落一灵看着明晃晃的银针，心头大惊，匆匆说着先前早就想好的临终遗言，他道：“皇上，我死后将我丢入水中就行了，不必太过麻烦，更不要拖累你们。因为我愿如先人一般随水而下——”
可辰让下手更快，未等他说完，便利落地扎了针。
落一灵继续说着最后一句：“为鱼虾之食。”
说罢，便闭了眼。
辰让以为是自己的缘故，不敢再扎针。
手指微抖，布包便落了地。
张玲珑凑过手去，落一灵已然呼吸全无。
他看向辰让，说道：“不是姑娘的错，他失血太多了。”
“我知道。”辰让悄然握拳，只道自己学艺不精，登时恨极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落一灵虽非她所杀，却也因她而死。
张玲珑又道：“姑娘，我还是想把他带回将军府，不然被丢进水里，还要被鱼虾吃掉，便再无轮回了。”
其实二人虽不信“轮回”一说，但落一灵要的死法，二人全都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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