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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幼清脚步匆匆行走在太傅府的长廊里。
顾离殃不知什么时候走了,温敬之一个人站在之前顾离殃所站的那个窗前,背着手,眸光深远。
瞧见温幼清过来,他笑着朝她招手。
温幼清却如同脚下生了根,怎么也迈不动步子。
她想起前世的这一天。
深夜,她被顾少宸的马车送回来,父亲似悲似叹地望着自己,久久无言。
还有顾少宸向自己表明心迹那一日,自己只顾满心欢喜,却没发现父亲头发已然半白。
还有,她出嫁那日,父亲站在她闺房外,叹着声说:“清儿,你既然一心嫁于他,那父亲自然是鼎力护你的。”
而前世最后一次父女相见,就是在她三朝回门,那时,一向清瘦矍铄的父亲驼了背,鬓生华发。
滚烫的泪从眼眶里溢出,烫得温幼清浑身发抖,她猛地回过神来,提起裙摆朝温敬之跑过去。
自打温幼清五岁母亲去世以后,温敬之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么情绪外露。
他瞧着眼睛通红的温幼清,笑着打趣道:“怎么还哭鼻子了?吓着了?”
温幼清胡乱摇头,眼泪珠子甩得到处都是。
温敬之心疼了:“清儿别怕,父亲给你做主。那些耍阴谋暗算你的人,父亲不会放过。”
悔恨和庆幸交织,温幼清又哭又笑,眼泪掉得更凶了。
看她这样,温敬之这个浸淫官场二十年的人也不禁红了眼眶。
待父女二人平复好情绪坐下,温敬之拿出那块腰牌。
温幼清惊讶了一瞬,随即了然:“离王给您的?”
温敬之点头:“你认出来六皇子了?”
对着温敬之,温幼清自然不想有所隐瞒。
只是有些前世因果不好诉诸于口,她斟酌之后便说道:“我也是刺下去之后才认出来的,但事情太多巧合,尤其涉及储位之争,我不得不多想。”
“你做的对。”
温敬之神色肃穆,沉吟道:“那支簪子是长宁长公主所赐之物,众人都知道在你手里。若六皇子心存算计,他日再拿出来,你怕是再难说清。倒不如今日顺势把簪子的去路挑明。就算是六皇子想追究你伤人之事……”
温敬之眸光中透出几分狠辣:“今日这一遭皇上必定生疑,六皇子,自身难保。”
温敬之位极人臣,是永成帝心腹,皇子中只要是有心入主东宫的,都将他列入拉拢首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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