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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道：“麒麟的性子很傲，喜欢纯洁的女子，很少接受男子为主的。而且麒麟是比较特别的龙种，发起狂来不管不顾，后背又硬……”犹豫了一下，直言道，“麒麟背硬身短，扑击猛烈，男子骑战时候，经常伤到那里。所以骑麒麟的一般不是女子，就是文官，不会剧烈打斗的。而且在女子面前，麒麟会很温顺顾主，气息相合，彼此都大有裨益。这可能算是一种天性吧。”

秦风吓了一跳，想想虽然玉麒麟时常会让他骑，但是还是跟他打斗嬉闹的时候居多，驮着他跑得也不是太快。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随机哈哈大笑：“我那里都是女兵。”

掌柜的愕然：“女兵？”看秦风的样子不像开玩笑。

秦风笑道：“我是给三千女兵准备坐骑。”

掌柜的瞠目结舌，这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但是还是摇头道：“公子要是自己喜欢或是想要找个一两匹，只要花得起钱，我们牵翔顺花点儿时间，总是能搞到的。要是三千麒麟，那便是整个世界也没有那么多。麒麟太珍稀了，便是全世界加起来只怕也不会超过一百只。且不说要多少钱，公子这个计划却是行不通的。”

秦风想了想，又问：“那么是乌雪蹬？”

掌柜的笑道：“武皇车马使用乌雪蹬，是因为乌雪蹬奔走很稳。当时孝仁皇后是怀孕的，所以用乌雪蹬拖车。并不是说，乌雪蹬是上好的战龙。”

秦风脸一红，又想了想：“那么是青龙么？”看着青龙卫骑着青龙打仗很牛逼的样子，青龙背长而软，来去如风，可以上天下海，扑击时力大而动作柔韧，总不会伤到男根了吧？

掌柜的颔首道：“四爪青龙是很棒的战骑，刚毅勇猛，值得信赖，而且能长到很大很威猛的样子。但是青龙都是蛟属，没有翅膀，翻江倒海很厉害，还可以御雷，但是离开水域之外，飞行速度太慢了。就算是擅长御风的云青龙，也不过是略快的速度，跟有翅膀的应龙没得比。而且离开水域之后到了干旱的地方，属性还要差一些。最大的问题是，不是青族子弟，恐怕使唤不动，时常会撂挑子的。”

秦风想想，也是，当时跟墨琳一起骑着墨麒麟从禹都逃走，青龙根本追不上。他皱眉问道：“那么是龙马了？”

掌柜摇头微笑：“龙马尊贵，是皇子骑的；骥马灵活，那是军士骑的。拉车也不错，但是不适合公子。何况公子也说了，是一群女子要去东海。”

秦风道：“那么是应龙么？有羽翼，后背软，飞得快。还能下海，能引发山洪，还可以喷毒。”

掌柜的道：“应龙——咱们这里偏偏没有。就是有，骑着动静也太大了，所到之处都有狂风，一振翼就碰毁房屋。一不小心，还会伤到自己人。不但容易惹事，而且上了战场因为目标太大，很容易被人群起围攻。历来将军、皇子们都是骑敏捷、小巧的龙或龙马，而不是骑大而笨的龙上战场，就是这个缘故。”

秦风笑道：“那实在是不知道啦。”

掌柜的起身，正色抱拳道：“公子，不是咱们经营蹬龙就自夸，实在是蹬龙才是最好的战龙。”

秦风愕然：“您是说，蹬龙？”

掌柜的点点头，说道：“天下间，再也没有更好的战骑了。”

秦风道：“蹬龙不是很普通的么？之前您也说，乌雪蹬都只是跑起来平稳，算不得合适的战龙。”

“那是因为，蹬龙也有很多种啊。”

掌柜的从柜中取出一只匣子，拿出一根极厚的卷轴给秦风观看。一边展卷一边说道：“蹬龙是一种很神奇的动物，虽然是拥有很高智慧的龙，却甘愿被世人骑乘。而且蹬龙最先进化出人形，产生上古分支。远古蹬族人乃是最早的始祖人类，很多人以为蹬龙是比较下等的龙，但是其实恰恰相反。天柱崩塌使得很多龙族绝迹灭亡，蹬龙的数量却比天下所有的龙族都要庞大成百上千倍，这难道不是一种绝大的智慧么？我们牵翔顺的主人乃是一位奇人，历经天劫不死，是已经灭亡的蹬族后裔。”

秦风惊道：“这世上还有蹬族人？”传说在几亿年前，古代蹬族文明就消亡了，后世蹬族是游牧部落，天柱崩塌时摧毁了蹬族的故乡，蹬族以骑术闻名天下，是最擅长豢养蹬龙的民族。

掌柜的说道：“恐怕也就只有我们大东家了。大东家能活下来，全靠蹬龙的保护。他手里握着蹬族最大的秘密，此外便是这《牵翔谱》。”

秦风只见那卷轴里全是图案和注解，原来是一个龙的系谱，将世上几乎所有的龙都囊括在里面了。和普通的系谱不一样，这《牵翔谱》竟然一直追溯到上古之上的上古，直至盘古开天，祖龙神创世，有人类之前，龙类是什么样的历史和分支，第一支龙亲种族是如何产生的。而蹬龙中被标红的一支，在那时候不叫这个名字，而叫做“吼”，是极为凶猛的祖龙神所创造的第一代远古龙类。当时祖龙神太兴奋了，一味想要创造一种最强大的龙类，结果吼以其它的生灵为食，专吃最强大的龙类，不喜欢吃弱小的生灵。因为实在是太凶猛了，对其它的龙类的生存产生了太大的威胁，因而在祖龙神的意志下随着天劫和繁衍使得“吼”产生了许许多多的种类，逐渐变为和善的生物。

掌柜的笑道：“天下诸帝不过武皇，天上诸神不过祖神。武皇和祖神化身的坐骑，公子可识得么？”

秦风望向墙上的神像，又望望神龛里供奉的雕塑。在龙荒只要是九黎境内，所有的地方都会有这些东西的，虽然艺术风格可能不一样，但是所描述的应该都是一样的，武皇和祖龙神的坐骑都是一种样子有点儿相似神兽，武皇骑的叫“望天”，头总是昂着的；而祖龙神的坐骑跟望天有点儿像，但是不望天，而且鬃毛非常长，像泉水一样流到背上，垂首望着人间。这两只神兽一个往上看，一个往下看，倒真像是在相互看。

掌柜的笑道：“传说那些都是吼，因为太凶猛而被祖龙神带走，免得伤害世上的生灵。”

秦风望着《牵翔谱》，皱眉思索道：“掌柜的是说，这个传说是真的？如今温顺的蹬龙，就是吼的后代？”

掌柜的颔首道：“正是。但是实际上，蹬龙种类已经太繁多了，而作为强大的吼的血液，依旧在蹬龙一族的体内流淌。一旦上了战场，真正的良种蹬龙从不畏惧厮杀，也不会惊惶，便是这个缘故。蹬龙如今的种类大概有几百种吧，我们牵翔顺所在意的，也不过是其中的良种。公子所带走的小红，乃是‘朝天吼’中血缘最精纯的良种，我们从来都是不卖的，当初其实只是想带出来让它见见世面，多见些人，入世对于蹬龙来说，也是一种修炼。这一支龙亲跟我们大东家的关系非同一般，便是天柱崩塌时救了他的命的那一支。”

秦风苦笑道：“我就是舍不得骑到战场上去，才想再买一只的啊。要是受伤了，玉珠会好心疼。”听到坐骑也要入世来修炼的说法，当真是有趣得很。

掌柜的道：“这便是蹬族所隐藏的最大的秘密了，蹬龙其实是有极为严格的社会和龙语的，复杂程度远远超过了我们人类的语言。朝天吼在蹬龙当中是极为尊贵的王者，天生的战龙。拥有精纯血缘的蹬龙可以通过训练激发隐藏在血液中的吼的力量，长成神龙。公子所见武皇的望天，样子和蹬龙很不一样，但其实是驯养成了神龙的结果。所以公子若是对小红好，就应该好好地锻炼它。”

秦风道：“这个，当真有些舍不得。”

掌柜的笑道：“公子是心地善良的人，所以小红才会愿意跟你们走。但是玉不琢不成器，若是普通的蹬龙也就罢了，朝天吼的后代老死在圈中，岂不是愧对蹬族先人。公子放心吧，朝天吼就是天生的战骑，小红虽然年幼，但是也是明白这一点的。公子若悉心锤炼，小红必定不会让你失望。”

秦风满心欢喜，突然想到一件事，问道：“掌柜的，既然小红是这样的良种，为什么偏偏会让我带走呢？”

掌柜的道：“一来是小红自己喜欢，二来是大东家同意的。”神秘地笑笑，“蹬龙会说话的。公子听不懂罢了。每一次小红回来，都会讲好多事给我们。”

秦风登时面红耳赤，这岂不是什么都被人知道？他的秘密，只怕在牵翔顺却不是秘密。

掌柜的说道：“公子放心。我们牵翔顺只想本分做生意，不会泄露客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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