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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第三十八章 治病救人（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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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白薇对于皇室秘闻也没什么兴趣，无非就是尔虞我诈争名逐利罢了，所以打断了皇上重新开始的诉说，干脆地问道：“皇上说来求死，是打算怎么个求法？弑君民女可不敢。”

皇上叹道：“你会不会那种，就是扎什么针服什么药，可以让朕在几天以后死掉的。这样等朕回去了再死，你就可以脱离嫌疑，朕也可以趁这几天好好交待后事。”

“会倒是会，但是难免会留有痕迹，听闻皇贵妃的医术高明，难保看不出来是民女的杰作。说句僭越的话，您死了倒是解脱了，民女就甩不开嫌疑了，没准还要把命搭上。”说到这里，荀白薇有些生气，“民女自小钻研医术，寒窗苦读，更不惜亲自试药，吃苦受罪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悬壶济世。可您这么一来，民女这一身的本事就白学了，更实现不了自己的志向了。”

感受到了她的怨气，皇上才想起来，自己虽然贵为天子，但其实并没有自由，到哪里都被人盯着，也许真的会害了她的性命。连个陌生人都不一定能保住，他觉得更加悲哀：“对不住，朕没有想那么多，朕马上走，就说找你求药可好？”

她的生死本不在皇上，而在于太子或是皇贵妃。可皇上已经来过了，她已经脱不开身了。

“您一心求死，有没有想过活呢？”事已至此，荀白薇不知未来会是如何，但眼下病患上门，她自当拼尽全力救治，无论天子还是百姓。更何况，皇上活着的话，她也能活着。“医师的本职是救人，而不是杀人。”

“朕当然想活，但活着太痛苦。”

“有蛊可以驱，有毒可以解，有病可以治。”荀白薇一针见血地说出来他的症结所在，打算化整为零各个击破，“其实这蛊毒也不一定就是想害您，也是一种修复身体的方式。不过民女听说皇贵妃师承流芳阁，本不应该会这些，您不害怕吗？”

流芳阁的医术向来以温补修整为主，用这样激烈的手法来修复身体，绝不是流芳阁阁主教出来的。看来这位皇贵妃有些旁门左道的本事，不容小觑。

“皇贵妃一心为朕，朕又有何惧？”提到爱妃，他倒是语气温柔，感情很深的样子。

齐雁来翻了个白眼，悄悄问沈砚白：“他是不是被下了情蛊之类的？那皇贵妃这样对待他的身体，他还觉得是一片好心？”

以蛊毒修复身体，会带来极大的痛苦，若是真爱，恐怕宁愿他死了都不愿他遭这个罪。就算他贵为天子，说到底也还是凡夫俗子，不能跟沈砚白相比，自然也无法承受蛊毒所带来的反噬。他如今只能说是活着，想死又不能，这才趁着皇贵妃与太子不在跟前的时候，亲自跑出来求死。

沈砚白当然知道宋南星对皇上一点情意也没有，所以也不会顾惜皇上的身体，直接用最狠绝的办法来续命。他看着垂老的皇上，心中情绪复杂，这老皇上的爷爷就是灭了云流国的罪魁祸首，也是将他母亲流放烟花之地受辱而亡的始作俑者，他只恨自己没能亲自手刃那个混蛋，如今看着混蛋的后世子孙，却又觉得茫然。

若说恨，已经过了这么久，眼前的人也不是那个人；若说不恨，那些屈辱的日子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忘的，过了多少年也是一样。

就在此时他在心里决定了要帮助宋南星翻盘，无论是皇上还是新君，他绝不会让他们好过。有这样的机会可以直接插手朝政，对他来说是绝佳的机会，就不算不能成功复国，也要让靖朝元气大伤。

只是如果要去帮宋南星，就又要与齐雁来分开。因为她们之间的恩怨很深，一旦她记忆恢复发现他在助纣为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最好就是她不在场，看不到他的阴谋诡计，更不会知道他的心有多狠。

一直以来在她的面前，他都是温和有礼的模样，她已经默认他是个好人了。既然如此，他就要把好人装到底，不会破坏他在她心中的形象。

齐雁来并不知道自己要再一次与他分开，还在那小小声地八卦，说得眉飞色舞的。

同样说得欢快的还有荀白薇，在把生死置之度外之后，她觉得能有这么一个棘手的病患还是很高兴的，这样不仅可以锻炼自己的医术，一旦治好了皇上，她的名声就要传遍全天下了。

这就是她与顾神医最本质的区别，顾神医不求功名利禄只求治病救人，而荀白薇不仅想要救死扶伤，还想要个天下皆知的美名。如今机会送上门来了，虽险，但是收益大，她决定尽力一搏。就算最终无法挽回他的性命，起码也要让他活个三五年的。

老皇帝听说能好好活，一向黯淡无光的眼神刹那间亮了，在那听着她说治疗的办法，越听越激动。没想到在这么一个小地方真的有如此厉害的医师，自己这趟来得真值得。

李公公在一旁也听得很高兴，如果皇上能活着，那就代表他也不用死了，能不高兴么？只希望这位女医师有些真本事，不是空口白牙画大饼才好。

荀白薇说得口干舌燥，才把这一系列的事宜说个明白，当然也把随之而来的风险说了个详细。不过这老皇上死都不怕了，还能怕风险？所以他们二人达成一致，就准备开始第一项了。

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把蛊虫取出来，可是一旦取出，身体里没有了外力的支撑，肯定是要完蛋的。这时候就需要再引入一股灵力，不需要多，只需要支撑他的身体就好。这以后的四十九日都不能活动，只能躺在床上，最大可能地减小身体的消耗。

她当然没有灵力，所以便跑到里间来拉齐雁来，让她渡一些灵力给皇上。

“不要。”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乐意。

“算我给你看诊的医药费。”荀白薇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要走，“一点就够。”

这时沈砚白拉回了齐雁来，淡淡说道：“我跟你去。”

皇上是认得齐雁来的，她去了事情就麻烦了，所以只能他去。想到要他给仇人的孙子灵力，真是......

待到沈砚白出现的时候，老皇上眼睛又亮了：“这位小郎君品貌不凡，气质极佳啊。朕见过不少人，都没有几个能与你媲美的。不知你叫什么，可愿意出仕？”

不用问也不用考，沈砚白就属于那种一看就知道才高八斗的人，皇上病入膏肓还不忘了给朝廷招揽人才，还真算不得是昏君。

他统治下的靖朝虽然不及前朝那样富足，但也还过得去，百姓也可以安居乐业。而且他也能知人善任，让齐家父子看守国门，镇住了其他国家的觊觎与挑衅。即使有些昏聩的招数和做法，到底瑕不掩瑜，他还是热爱这片山河的。

沈砚白施礼，然后拒绝：“草民无意于仕途经济，还请皇上恕罪。”

“那真是太可惜了。不过人各有志，你这样的人物，做什么应该都是翘楚。”皇上不掩饰自己的欣赏之意，不死心地又问道，“你可曾娶妻了？”

如果没有，他预备把自己的公主嫁给沈砚白，毕竟这样一个品貌无双的男子实在难得一见，不想出仕正好可以尚公主不是？

“草民已有夫人。”

齐雁来听得要气冒烟了，怎么一个两个都觊觎她的夫君啊？

不过算他们识货吧！

这夫君确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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