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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今日是二小姐回门的日子,殷家小侯爷也在,您这时候来怕是不合时宜。”说话的人是戚婉凝房里的大丫鬟。
很快就传进来另一道声音,“我是二小姐的二叔母,她今日回门,我想见见她不行吗?难道现如今大哥和大嫂已经不拿我们二房当亲人了?是,我夫君他是犯了错,可我也是安国公府明媒正娶的二房主母,秦家又没给我放妻书,这正堂我为何就进不得?”
吴氏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刚好能让堂内的人听个一清二楚。
戚婉凝当即变色,她就要起身,秦淳见状连忙伸手按住她。
“夫人,我去看看。”秦淳也是怕戚婉凝这火爆脾气,真当着女儿和女婿的面和妯娌吵起来,那他们秦家今日就太难看了,所以想去平息事端,先把吴氏劝回去再说。
戚婉凝脸色难看,却也顾及着女婿还没在场,否则以她的脾气,非得把在她女儿回门当日整事的吴氏怼得无颜见人。
秦瑟则看了眼殷殊。
殷殊垂下眼眸,默默喝着茶,似乎并未听到吴氏的叫嚣。
秦淳去了外面后,沉声对吴氏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二弟他做的事你既并不知情,那在秦家他的错便与你无关,你还是秦家的二夫人。可今日是什么日子你也知道,我与内子自认都并未亏待你,你却跑来这里故意说这些话,未免不让人寒了心!我也就你一句话,你若还把自己当秦家人,那就先回去,有什么等以后再说,就当是全了秦家的体面。”
吴氏听后冷冷一笑,一张口就是恶言恶语,“世子爷,你这人向来道貌岸然,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一天到晚装你的老好人,不知道的人都要被你骗了。可你骗不了我!你嘴上说着一人犯错一人当,你还是拿我当安国公府的二夫人!可你私下是怎么做的?还跟我谈什么秦家的体面,你都要把我们二房赶尽杀绝了,我还给你们留什么颜面?”
这话一出,即便秦淳脾气再好,也是一脸怒容。
“我何时对你们赶尽杀绝?二弟妹,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一直顾念着情分,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可你也不要得寸进尺!”他话音刚落,戚婉凝已经从正堂冲了出来。
“吴氏,我女儿回门的日子,绝不由你胡搅蛮缠!”
戚婉凝自幼习武,那一身强势气场是寻常的后宅妇人比不得的,即便吴氏早有心理准备看到她两眼冒火直奔着自己来的样子,也心里打怵,“我给你个选择,要么你立刻滚,要么我让人把你轰出去!”
“把我轰出去?这是要把我赶出秦家的意思?”
吴氏知道和戚婉凝来硬的不行,那弄不好都得挨揍,于是翻脸比翻书还快,马上装起了受尽委屈的柔弱白莲:
“我家那个没良心的做出那等丑事,把我和孩子们都坑惨了!外面的人不知真相,都说我是挑唆夫君谋害公公的毒妇,把我骂得连娘家都回不得,就连我女儿的婚事都黄了,受尽众人耻笑!若是你们再把我和孩子赶出秦家,那我们就只能流落街头了!”
秦淳一听这话就有些心软了,他这人本就缺点脾气,可戚婉凝才不吃这一套。
“就凭你做事的心机,真有一日你和孩子流落街头,那都是你自己造的孽,怨别人没用!你不是说我们对二房赶尽杀绝吗?那我让你离开安国公府,让你远离我们这黑心的人,那不是对你好吗,你怎么还不同意了?”
戚婉凝冷笑道,“吴氏,我今日就把话放在这儿!我夫君他这人容易心软,可我心硬着呢。我们容忍你这罪人之妻,不与你一般见识,可你蹬鼻子上脸,我是断然不会由你乱来的。你本就与我们秦家人不是一条心,那干脆就分家,大家干净!”
听到戚婉凝放出分家的话,吴氏面色一冷。
这时候分家她们二房只会一败涂地。
她丈夫犯下毒害亲爹的大罪,他的私产早被朝廷抄去充了公,眼下她们二房上下都指着安国公府给的每月那点分例过活,真要分家她和儿子作为不孝子的家眷,即便长房什么都不给她,就把他们扫地出门,那他们也无处说理去。
所以她才死皮赖脸地待在秦家,她想就算这么赖着也就是每月那点月钱的事,但她才不白便宜了秦淳夫妇,她就要天天恶心他们,让他们无法眼不见为净。
她这阴暗的心思自然不能说出来,当着秦淳夫妇的面她流着眼泪,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大哥,大嫂说这样绝情的话,你就不管管她吗?难道你也要铁了心赶我们走?”
秦淳人是脾气软,但他也不是真的不分好歹,他现在对吴氏也只剩深深厌恶,闻言就冷声道,“这家里的事都是我夫人说的算,你在我们之间挑拨离间没用。她说得都对,今日瑟儿回门,轮不到你来这里放肆!”
“我也不是真想毁了瑟儿回门的日子,只是你们平时都对我避若蛇蝎,我根本就见不到你们,所以只能选在今日求你们可怜可怜我!”吴氏又变了说法。
堂内秦瑟听到她的胡说八道,眉头紧皱。
她低声对殷殊道,“我觉得吴氏的态度有点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殷殊问。
“她这时候跑来闹事,除了把我父母彻底惹火之外,得不到别的结果。她这人不傻,为何要做对自己没好处的事?”
秦瑟说着朝堂外看去,“除非她是真想分家,故意装出这幅样子,逼着我父母说出这番话。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那她今日难不成就是来膈应我们的?她也没这么幼稚吧。”
殷殊微微一笑,语带深意,“自打她女儿被退婚后,她不仅没和康王府一刀两断,还转头和敬王府的人走得很近。我听人说,她想把女儿送进敬王府当侧妃呢。”
“还有这事?”秦瑟有些惊讶,“可敬王又不是傻子,即便是纳侧妃,也不会纳一个罪人之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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