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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婚礼上的枪响（第1页）

f风清正挽着黎章昱，准备离开教堂，不想教堂的门口多了十几个日本警察。一时间，所有来宾都面面相觑，原本欢声笑语的教堂里突然安静地可怕。

牧师从上面下来，挡在所有人的前面质问：“这里不是日租界，也没有日本人，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松本盯着风清身上的婚纱不说话，他的眼神在黎章昱和风清之间来回流转，过了一会儿才说：“这套婚纱哪来的？”

筝筝第一个挺身而出：“关你什么事？”

松本有些惊异这个小姑娘的胆量：“前些日子，日租界里发生一起盗窃杀人案，受害者是我们尊贵的入山大人，他的失物里便有一套这样的天鹅绒婚纱。”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疑不定。

黎章昱听后更是冷汗涟涟。风清见丈夫的面色不好，小声问：“怎么了？”

黎章昱没有立即回答风清，只是安抚地握了握她的手，径直对来人说：“这件布料来自下河石子弄。其他的事情，我便一概不知。”

“下河石子弄？”来宾里有人倒吸了一口呢冷气。

下河石子弄是上海有名的黑市所在地，里面什么都，只是东西大部分来路不明，这来路不明无非是偷来的，抢来的，挖坟得来的。还有部分东西下河子里没有，但是只要买主开地起价，下河子里就有商家敢接活。但凡在上海住地久一些的人，多多少少都会知道这个地方。同时这里也是有名的三不管之地，连上海第一大帮的清帮都不能将其完全掌控。有些家长吓唬不听话的孩子：“再不听话就把你丢下河去。”这里的“下河”不是“江河，”而是指“下河石子弄”。

众人都被黎章昱的话惊了一惊，没想到这件独特的天鹅绒婚纱竟然出自黑市。

松本对这话一点都不意外，他对黎章昱做了个“请”的手势：“跟我们回去调查吧。”然后，他看了看风清，“这件婚纱是证物，请夫人交给我们。”说罢，几个警察围了上来。

风清抓着黎章昱，不让他走：“凭什么跟你们回去？你们有逮捕证？这里不是日租界，我们也不是日本人，就算要调查，你也得跟中国警察合作。”

松本今天再次对一个女人刮目相看：“夫人说的是平时的情况，只是这个案件涉及到我们的军方高层，我们不敢放过任何可疑的线索，手续还在办理中，马上就能拿到。”

“日本人在中国欺负中国人还少嘛？”冯乐吼了出来，“今天是我姐姐的婚礼，你们没有任何手续就要带走人，是要骑在我们头上拉屎啦！”

“就是，不能跟他们走！”“欺负人不是嘛！”来宾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抗议，要将这些日本警察推搡出教堂。

“砰！”一声枪响后，教堂重归于安静。耶稣神像的一根手指跌落了下来。

松本举着枪，以一种高等生物的姿态睥睨众人：“还有人有意见吗？”

众人都禁诺寒蝉，不敢发声。

冯乐捏着拳头要冲出来，被冯母紧紧拉住，筝筝和黎岫章还想再讲话，被汪明月等人捂住了嘴。

松本满意地收了枪：“麻烦夫人将这件衣服婚纱脱下。”

风清走上前去，眼里有强压下的愤怒：“先生知道这里是美国教会的教堂么？先生开枪打坏了耶稣神像，MR.Ｌｅｅ是可以报警告你的。”

牧师从震惊中回神，痛心疾首：“你胆敢藐视神！我要报警，让我们的警察来抓你！”

松本再次为眼前女人的镇定和胆识叫好，他没有生气，反而很和煦地说：“那也得有你们的警察来啊。夫人还是先脱下婚纱吧。”

黎章昱劝风清：“阿清，别这样。把衣服脱下来给他，我没有干旁的事。”他转而对松本说，“清者自清，我同你们走，不要再为难其他人了。”然后他再看了看泪眼汪汪的女儿，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下被带上了车。

刚换上大红色开襟旗袍的风清追了出去，站在台阶上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回想着刚才他坚定地松开了她紧握的手，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大佐，你看！松本将人带出来了。”小林激动地指着那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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