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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惨不忍睹
虽然自小学习的是简体字,但沈苑看着满书的繁体字也是毫无障碍。一目十行地将史册翻看了一遍,大致推测出了燕国的现状。
也没合上史册,她用手托着腮帮子,仔细思考了好大一会儿。而后把自己怀疑的幕后主使写了下来。
几乎没有使用过毛笔写字,又因为蘸墨过多,好不容易落下一字,墨迹已经在宣纸上晕染开来。
看着这字,沈苑的眼里闪过一道心虚,随后继续写着。不一会儿写完,而最初确定下的两人则是左相裴仁济,以及慕容燿。
左相裴仁济与自己的父亲不和已久,他想毒害自己来让父亲难过,这也不是没有可能。而慕容燿,想到此人,沈苑的脸色犹豫许久。
他是有毒害自己的前科的。虽然看上去不像是那种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能在皇宫平安长大,甚至荣宠加身的皇子,应该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有本事在太后寝宫给自己下毒的,应该也只有这两人了,至于那个御厨,他说的话半个字都不能信。
正在理顺思绪,沈苑还未搁下毛笔,听见了推门声,手一抖,笔尖的墨水滴落在了纸上,让那原本就认不出来的字变得更加面目全非。
慕容燿和江岸吵完,发现当事人不再。虽然往周围扫视时,发现仆人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这儿,可他们两人到底还是偃旗息鼓,对视一眼之后,一同往沈苑所在的书房走去。
两人的速度极快,慕容燿先江岸一步把门推开。可推开的刹那之间,他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只见江岸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慕容燿心里想道,有朝一日,非要在沈苑面前戳穿此人的真面目。
此事,既然错了,慕容燿也就不再担心什么,走在江岸前面,来到沈苑身边。
他一眼就看到了案上的那张纸。案时上等梨花木做的,笔是御赐之物,这宣纸也是千里迢迢从造纸之乡运来的。可这字却……惨不忍睹。
江岸也看到了这字,心里闪过一道疑惑,但随后自己给这情况作出了解答。看来,沈苑中了噬心散之后,记忆受损,不但不记得人,连怎么写字都忘了。
“看来,你不仅把我给忘了,还把我教你写字的事情也忘了。”江岸抢在慕容燿之前说出这话,不仅拉近了与沈苑的关系,也是提醒了慕容燿中毒之事。
沈苑一听,也有些不好意思。本来见着两人进来,还有些担心该怎么解释这上面写的现代简体字。没想到,江岸说出的这个理由,倒是不用自己再想了。
但她也对江岸话中的另半句留了心思。原身和江岸竟然是认识的?瞬间,以前有些想不通的事情串联了起来。
若非认识,以江岸的性格,怎么会随随便便在乱葬岗捡人,更甚者,还知道自己的身世。可自己到底不是原身,那字也确实不会写。
想着想着,沈苑的面上闪过一道黯然。落在另外两人眼里,却是各有担忧。
江岸多少有些明白沈苑对自己那懵懂的心思,也是担心自己说得太狠了。而慕容燿刚从使沈苑中毒的愧疚中出来,见她神色黯淡,还以为她是想到了险些被噬心散毒死的曾经。
“也是我水平不够,失忆之后,写下的字竟学不到师傅的半点神韵。“沈苑到底乐观,想开之后也开始自我调侃。
闻言,江岸将计就计:“我认识一书法大家,他写的字比我好上数百倍。让他来教你,定然能让你的字迹发生蜕变。”
接着,江岸猛夸了那人一通,什么一字千金了,到处都在求赐字了,听得沈苑十分心动。站在一旁的慕容燿却是也想把自己认识的人推荐过来。
可他看着沈苑和江岸相处时的状态,猛然意识到,沈苑不信任自己,怎么可能接受自己推荐的人?思忖至此,他的神色越发清冷。
“那人是治书侍御史,正四品官员,我也是机缘巧合见过此人。他书法精湛,名下也有数名学子。”说着,江岸给慕容燿使了个眼色。
“亭山兄说的是张砚吧?本王和他也有些许交情,请他过来,小事一桩。”虽然慕容燿不明白江岸为何给自己表现的机会,但他还是跟着道。
听了张砚的官职,沈苑又有些犹豫。教自己书法的话,那得多麻烦啊。人家到底是朝廷命官,怎么能来自己这里当一个只教书法的师傅呢?
“还是得感谢你们的好意,此事容后再议。”沈苑神情犹豫道。在现代,她一向独立,不怎么喜欢欠人情。到了这里,仍没有改变这种性格。
“这对他而言,不过是小事罢了。你这么聪慧,学起来应当很快。难道,你觉得自己愚钝至极,怎么也学不会?”江岸和沈苑的关系要熟悉很多,说起话来也带着激将法。
他的话音刚落,沈苑就自信道:“别小瞧我!我答应就是了。”尽管知道江岸在激自己。沈苑还是心甘情愿地进了圈套。
一旁站着的慕容燿快克制不住了,轻飘飘地瞥了江岸一眼,眼里充满了警告。虽然江岸时不时地用沈苑中噬心散的事情威胁自己。可自己手中也有江岸的把柄,这人再不收敛,定然不会让他好过。
江岸被慕容燿这眼看的神情一滞,到底还是退回了原本的那道线。让慕容燿嫉妒就够了,不过演戏而已,方才差点失去分寸。正真要惹怒了慕容燿,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
当即,江岸借故告辞,留下慕容燿与沈苑对视。
要说这张砚,其实是慕容炘的心腹,每日要做的便是协助慕容燿处理各官员的上书奏折。日常住在皇宫内,深受慕容炘的信任。可与此同时,也是江岸的挚友。之前江岸进宫,就是去找的他。
可方才江岸的话语间,似乎与张砚只是泛泛之交。反而身为王爷的慕容燿与张砚的关系更好,这就有点说不清道不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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