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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洛大人找我有什么事（第1页）

眼下，幕府正在征服朝鲜的最后关头，如果忽然和尼德兰发生火并，却没有不列颠舰队的支援，很显然刚刚到手的朝鲜国土就会发生变化。德川军几万士兵扎在朝鲜，需要有相当长的时间才能稳定统治。与朝鲜相比，琉球实在太小了。

九州萨摩藩当年征服琉球的时候，也只用了三千士兵，但是如今十倍于当初的兵力，在海上和琉球本土遭到屠杀，这兵力的损失使得萨摩藩的安定都受到了威胁，短时间内自然不会再考虑统治琉球了。

据说岛津家的继承人岛津光久，曾经奉藩主的命令偷偷到琉球沿海远远巡视，看到岸边插满了萨摩士兵的尸体，晓得琉球人已经有了反抗的胆量，叹了口气，说：“暂时无法统治琉球人了。”然后便发布了舰队撤退的大撤离命令，让最后的增援部队和暴风雨过后的残军都集结撤回九州。在这个期间，山川港被尼德兰舰队烧毁了，码头被大炮轰塌，九州舰队甚至无法靠岸补给。

在听了岛津光久的描述后，萨摩藩主岛津忠恒在签订合议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就和出兵琉球的时候一样果断。萨摩藩已经无力再战，即使打胜了，也无法再统治这样的一块土地。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靖海军愿意为琉球如此大动干戈。

几天以后，一封朝廷的紧急公文几经辗转，由锦衣卫递到了许三宝的手里。而跑腿的人居然是锦衣卫指挥使洛养性。

若是寻常百姓，甚至一般朝廷官员，看着洛养性的神情必然是毕恭毕敬，因为锦衣卫要整死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事。但是如今的许三宝不一样，洛养性须得到三宝商会的船只护送，并事先约定时间，才能见到许三宝了。他想见李成风，那根本就不可能，现在求见李大将军，比求见袁崇焕还难。

见面之后第一句话，洛养性说：“现在要见国姓爷一面，比见皇上还难了。”

许三宝说：“那不可能，我哪有那么大架子。”

洛养性道：“见国姓爷要漂洋过海。紫禁城尚有个小门，见国姓爷那是要出国门了啊！”

许三宝一乐：“这倒是。”问道，“那么，洛大人跑到国门外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洛养性起身，肃然向北拱手拜了一下以示隆重，才说道：“皇上让下官问你，为何攻击九州舰队，大肆屠杀？为何占领台岛，监禁郑芝龙？岂不是辜负了赐封国姓、委派造炮的恩典？”

许三宝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对于圣上的“口谕”似乎没有什么震惊的反应，只是淡淡地问：“琉球国的事情，我在琉球做什么，皇上管得着吗？花朝廷一毛钱了吗？我们靖海军只是带一下路，动手的是尼德兰人。皇上要讨好倭人，就会得罪尼德兰人。现在海上的事情，根本轮不到咱家说话。”

“至于郑芝龙，他假冒倭寇，洗劫商旅，杀人无数，有失朝廷的脸面。将他软禁，也是为朝廷分忧啊。若公事公办，郑芝龙杀头一百次都有富余，偏偏他是朝廷招安的海防将军。海防将军自己当倭寇，传出去，对圣上也不好吧？”

洛养性满头大汗，这怎么去回？

许三宝道：“你可以把我的话原原本本告诉皇上嘛。赤子忠心，什么加封、犒赏都不需要了。觉得不高兴，把国姓爷的头衔拿回去就是了。你觉得我稀罕当国姓爷？回去跟皇上说，大炮有，但是很贵，靖海军的军费都在里面呢，这都是成本。”

洛养性晓得许三宝在登莱杀出一条血路逃走，还死了手下，心中定然怒火难平，这样的回答并不奇怪。更何况之前的下水典礼，南兵部尚书王在晋想刺杀许三宝和李成风，因此靖海军的态度更加强硬。

洛养性小心道：“若证据确凿，郑芝龙需要交给有司发落，不可以由靖海军监禁。”

“什么有司？”许三宝毫不含糊，反问道，“台岛有衙门吗？”又森然道，“不是我唬你，从泉州到台岛这四百里水路，里面倭寇真伪难辨，要押郑芝龙回福建，必然会中途遭到袭击，无异于放虎归山啊。”

洛养性心道，少年，你这就是在唬我啊，赤裸裸的威胁啊！以前遇到倭寇，十有八九是郑芝龙的人假扮，现在若遇到，那定然是靖海军了。

洛养性叹了口气，只能把朱坤仪抬出来挡一挡，小心道：“武国侯定会来亲自押送。”一面察言观色，看许三宝有没有可能念旧情。

许三宝一拍桌子，怒道：“不用了！如今从登州到泉州，到处都是刺客！到处都是叛军！袁老大人那么大的帝师，还不是一样遇到刺客！那案子破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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