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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归来已是满眼沧桑（第1页）

7年9月1日中午。在那个几回回魂牵梦萦的汽车站点，潇潇下了车。拿起特意精简了的行李大步迈向那个念了又念，却又怯怯地不敢面对的地方……

推开家门，迎接她的是母亲提前准备好的整整一桌子的精美的饭菜。潇潇欢快地奔向母亲，紧紧的抱住。整整四年没有回家的潇潇就在那一刻潸然泪下……泪光中那些往事如过山车般飞速地从脑海中划过……

2013年9月30日，黄昏，学明弟弟在市立医院里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学明弟弟最后抓住潇潇的手，说他想要姐姐好好的孝敬母亲，而那时潇潇正用温热的毛巾细心的轻轻地为学明擦拭着已经骨瘦如柴的双手。

20分钟，足以发生许多事情。那里面也包括一个生命悄无声息地来，又毫无征兆地走……，

潇潇拿着肯德基全家桶，就那样木然地站在病房门口，医生和护士站在学明的床前，母亲早已泣不成声，扑在学名的身上，大声喊着学明，你回来啊……

潇潇木木地在门口站了很长时间，最终僵硬着身子，艰难地迈向学明的病床前，缓缓的，她抱着头蹲下来。

旁边的护士递给潇潇一张纸，只见上面写着，姐姐，好好的氵，潇潇就那样木然地蹲在地上，执拗地抓着那张纸缓缓的不肯放下。

弟弟临终前想要对姐姐说几句话，却终究没能说完。

学明下葬那天，北方9月的天空竟然飘起了雪花。

村民们都来为这个孩子送行，潇潇平静地跟车去火葬场，看着弟弟瞬间化为乌有，捧着弟弟的骨灰盒，从火葬场到农村的家中，足足有50多里路，潇潇就那样淡漠着，一言不发，仿若一个毫无相干的局外人。

墓地。潇潇挣脱父亲的手，毅然决然的。冷冷地盯着父亲，说，我的好父亲，我和母亲一定会过的非常好。

母亲拍了拍潇潇的肩膀，“好闺女，吃饭了”。潇潇一愣神，终究从那段撕心裂肺的记忆中醒转。

母女俩愉快的说笑着，聊着潇潇这几年的开心事，吃完了一顿久别重逢的饭。

晚上11点了，潇潇发现母亲的房间依然灯火通明的，不会是？

潇潇悄悄的从桌子旁起身，到了母亲的卧房外，轻轻地推开母亲的房门，母亲又梦魇了，双手在空中胡乱晃动着，像要极力地抓住什么，看起来非常无助，口中喃喃着，学明，学明别走……

潇潇痛心的快步走上前，轻握住母亲的双手，轻声说，妈妈，学明在这儿，在这儿。缓缓的，母亲终于放松下来，呼吸均匀了，又进入了梦乡。

自从学明去世，柳梦玲的精神一直是恍惚的，晚上自己一人睡从来不敢关灯，夜间经常梦魇，梦到在巷口、街上找寻自己的宝贝儿子。病重的时候潇潇母亲会自己进入一个幻想的世界，说着只有她自己能听懂的话，或者在虚幻中与眼前并不存在的儿子说着悄悄话。村民们有时候谈论起来，都惋惜地说，多好的一个家，就这样散了，小柳也精神错乱了，唉……

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2017年9月7日上午8点。潇潇的电话响起。接起时，是闺蜜真真。

“潇潇，你真的要那样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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