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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死亡与后悔（第3页）
她拿起一个玩偶，塞到顾永手上：“救你的司机在路边捡到的”。
顾永还是没什么反应，护士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温宁早就有猜测，看顾永这个反应，她心里的不安无限放大。
“呜呜呜，婉婉说要和我一起去爬山的，我们还有纪念品没买呢……”
警察见顾永这样子暂时也问不出什么来，于是守在门外，顺带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温宁带走了。
顾永睁眼睁了好久，才缓慢移动手臂，看向手中的玩偶。
既然是在现场发现的，说不定是沈婉的东西。
他小心翼翼捧起那个玩偶，牵扯到手臂的伤口也不在意。
待看清是什么的时候，他再忍不住，呜咽着哭出声，像被困在沙漠渐渐渴死的鱼。
是“澜”。
是他第一次带沈婉打游戏用的英雄“澜”。
澜的腰带上系着一个小小的令牌，上面绣了一个咏字。
澜的眼睛里是小小的瑶，是他第一次和他打游戏时他建议她玩的英雄。
瑶在“他”的眼睛里，双臂向上，比了一个大大的爱心。
这是沈婉送给“师傅”的礼物。
她在向师傅比心。
“对不起，对不起，呜——我不该骗你……我不配……不配当你师傅……”
“对不起……呜——换我去死好不好，你好好活着，呜——我再也不想囚禁你了，换我去死好不好……是我该死……呜”
警察听到声音，进门。
顾永的话语无伦次，还伴随着抽噎声，听不清在说什么。
警察走到他身边挥挥手，仔细听。
顾永突然望向警察，从床上扑通跳下来，双膝跪地，手紧紧抓着警察裤腿，反复呢喃：
“是我杀了她……杀了我吧！”
“是我杀了她……杀了我吧！”
警察听清后，不知道该说什么。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多优秀的一个小伙子，干什么想不开要去干些违法的事。
还有那个漂亮的小姑娘，真是可惜了。
警察最后想了想，还是安慰他一句：“人还没找到，说不定她活下来了呢？”
顾永满是希冀地看向警察，嘴唇颤抖，语气微弱，带着很强的不确定感：“真的吗？”
警察：“有这个可能性”。
顾永擦擦眼泪：“你说得对，她可能还活着，只要没找到人，那她就可能活着，只是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只是她躲起来，不愿意见我了。没关系，我不去见她，只要知道她活着就行，她还活着……呜她还活着。”
顾永喃喃自语，在口里一遍又一遍地强调，好像这样就可以假装她还活着。
顾永的身体情况转好一些，就要被送进监狱，面临公诉，罪名是过失致人死亡。
温宁在知道沈婉的情况后恨不得杀了他，还特地找了关系，想让他判刑判重一些。
顾永完全是听之任之的状态，他最终被判了近三年有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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