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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哀歌尾声（第2页）

他就好像贴着小丑玩偶的身躯舞动起来了一般。小丑的刀刃直刺横砍，却始终无法触及到他分毫。反而是天水的枪刃，刀尖如勾勒着优美曲线的笔触，在它的周身划过一道道曼妙的曲线。

一段疯狂的枪刃之舞，小丑忽然散架，变成了一堆还在颤动的关节零件。

大概是失去了另外两具玩偶，玩偶的操纵者注意力更加集中。剩下的双子玩偶陡然间变得和天水一样灵活。两具左右颠倒的玩偶冲将上来，交错前行，左右夹攻。每一个瞬间，都有四把来自不同角度，不同方向的刀刃攻来。

他整个人身形变幻地毫无规律可言，闪，躲，腾，挪在双子玩偶的刀刃之间。那是枪斗术β的登峰造极之象，枪已经成为他身体中的一部分。

相互之间的交锋持续了十几个回合，忽然间，天水没了手掌的左臂蜷曲，手肘像是双节棍般甩在了右边攻来的玩偶胸前。那个玩偶踉跄了几步，背部的一只手却挥舞过来，将天水左臂整个地削下。

他故意露了一个破绽，让天衣无缝的两具玩偶的交错接力产生了裂痕。抓住这个瞬间，天水的枪刃打光了最后的子弹，将左边的玩偶双腿击碎。

而右边的玩偶，在没有了左边的配合之后，很快也被天水抓住了破绽。枪刃急转直下，将它的双腿关节切断。

天水快要痛得昏死过去。但是他却依靠着近乎神的毅力，支撑了下来了。

他回过头去，用一双看似癫狂，实则虚弱的眼神看着身后最后的玩偶，和他一样已经到了极限的玩偶士兵。继而，他颤颤悠悠地单手装弹，举起枪口，瞄准了它。

“艾塔，是不是消灭了你强大的玩偶，我们就可以有个了结了？”他虚弱地问道。

“我说过，你无路可退。”那个玩偶说道，“这些玩偶不是为了杀死你，我知道你们304永生者近乎蟑螂般的复生能力……等等，你怎么回事！”

她奇怪的是天水的左臂竟然依旧血如泉水，全然没有愈合的迹象。

天水用尽最后力气开了一枪，无力的手臂却在枪响时垂下了，以至于原本应该打在玩偶胸口的子弹向下偏离了许多，巧合地打断了它的一条腿。

那个玩偶失去了平衡，仰面倒在了地面上。

“什么？你天水竟然是个人类！”艾塔忽然意识到这个难以置信的真相，倒在地上的玩偶诧异地说道。

“就算没有能力……”天水气若游丝，声音越来越轻。

扣在扳机上的食指再也没有发劲，一代枪斗术的大师呼吸停滞，在胜利的一瞬间，站着成为了一具辉煌无比的白衣塑像。

“生命辉煌燃烧！就算全变成了灰烬，也炽热光辉地堪比苍穹中的星芒。”周宇翔想起了天水对自己所说的，他觉得最经典的一句话。

而这句话，也成为了天水生命尽头时的写照。

“我原本就不打算用这些玩偶来杀你，剧烈的爆炸却能将你活埋，让你屈辱地在废墟下求生不能求死不能。但是现在……”

那具躺在地上的玩偶胸腔莫名地打开，装在其中的竟是一个装有倒计时的炸弹。殷虹的数字跳动着，朝着0点步步逼近。

“我艾塔一生没有敬佩过多少人，你——天水，虽是秘结社不可宽恕的敌人，却以区区人类之躯赢得了我的尊重。谨让我用爆炸的辉光为你送行。那么，永别了，天水！”

玩偶庄严地用右手敬礼。一阵仿佛是万物消寂的沉默持续了几秒。

如亘古诞生之初的混沌，剧烈的爆炸轰然而起。哀歌也缓缓地步入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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