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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地铁尽头（第1页）

仙都市隐蔽的角落，冷藏车载着一男一女停靠在被高大建筑所遮蔽的阴影中。开车的男人四下张望，发现无人，便打开了车门来到了车厢后。

女人点了点头，两人使了个眼色，便哗啦一下拉开车厢闸门。顿时车厢内寒冷的气息缓缓溢了出来。在一片惨白车厢照明中，车厢中悬挂着两个冻僵的人，其中一个已经被冻死，而另外一个还在苟延残喘地发抖挣扎。

“我们也是受人之托，到下面找一个人。”张瑞睿边说着，将一张照片放在冻僵之人的眼前，“知道这个人常常在哪一带活动不？”

他浑身裹霜，花了好半天时间才认清照片上的人的面貌，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还是哆哆嗦嗦地摇了摇头。

“真的不知道？”张瑞睿一旁的张锦涛问道，不断地来回把玩着手中的冰锥。

受讯问之人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在想想？”张锦涛微笑着，握着冰锥缓缓地顶在了那人的右手手肘上。

受讯人又摇晃着脑袋，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真的不知道。

张锦涛将冰锥刺了进去，只听到一声脆响，隔着黑色教袍，他已经冻成冰坨的手臂掉落在地，碎成残渣。

因为寒冷，他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了。张瑞睿见状眉头皱起，懊恼地摆手：“算了，或者他真的不知道。”随后她凑上了脑袋，在他耳边轻语问道：“那你们集会的地方在哪里？”

快要冻死之人嘴唇颤动，含糊不清地吐字。

“慢点说。”张瑞睿说地温柔，却饱含杀机。

“地……铁……尽……头……”他又说了一边，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他所吐出的灵魂的一部分。

“好的，谢谢你的情报。”张瑞睿摩挲着他冰冷的面庞。陡然间，电流在结了冰的脸上横流。他抽搐不止，脑袋一垂，成为了一具冰尸体。

“以及你的衣服。”张瑞睿补充道。

两人将冻得坚硬的尸体上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揭下。在袭击并抓捕两人的过程，他们刻意没有让受讯者的身上出现伤口。也正因为此，衣服才没有因为低温而黏附在穿着者的皮肤上。随后，被取下的衣服被烘干，尸体被他们处理，车辆被焚毁。整整一天，他们都在做着类似清道夫的工作。第二天夜里，两个人已经身着克苏鲁教徒的长袍出现在了地下的黑市。

“我感觉有点问题。”张瑞睿行走在人群中，感觉怪异。张锦涛也发现了，他们想要厮混在地下世界黑帮集市的人群中。可是人群的却自动地为他们两人让开了一片空域，仿佛是身为克苏鲁教的他们两人周围有一圈将人群排斥开来的罩子。

不光如此，地下居民看着他们的眼神也是怪怪的，更加让他们两人浑身不自在。

“原来他们这么招摇，见鬼。”张锦涛暗骂一声，和张瑞睿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之下，快步离开了集市，摆脱了熙熙攘攘的地下集会。在无人的隐蔽处，两个人像是浑身着火了一般，将身上的教袍拔了下来，叠叠好，放到张锦涛随身的背包中。

再次返回了集市，顿时自然许多。自动让开的空地和怪异的眼神都不见了，他们一下泯然于众人。这时他们有点想明白了，地下世界虽然各个帮派林立，秩序混乱，正如给他们下达任务的人所说的那样，是城市律法所无法管辖到的盲区。但是在这里，依然有些组织可以引起地下市民们的敬畏。或者更直接地说，是莫名的恐惧。

两人找了一个卖军火的地摊。一色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锈迹斑斑的长短枪和放在铅笔盒中的子弹躺在他们脚下。军火贩子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可是他们心里很清楚，在地下世界根本就没有可信任的人。藏在他诚恳面容之下，是一双狡猾而不动声色的眼。

张瑞睿问他，“刚才有看到一对穿黑衣服，像是基督教徒的人经过，为什么大家都给他让路？难道是地下世界最强大的黑帮不成。”

军火贩子笑嘻嘻地数着他们递上的纸币，一边偷偷地将身后一把坏掉的步枪替换成好。又毕恭毕敬地双手呈递到张锦涛面前。

“那些人？克苏鲁邪教的人，非常不吉利。他们在哪里出现，哪里就会有死人。”

“到底是什么来头？难道全是杀手吗？”

“不，他们就是来收尸的，真正的杀手……”军火贩子食指和拇指来回摩擦着，做出了一个数钱的姿势。

张锦涛将纸钞塞入到他手中，他示意两人凑过来说话。神秘兮兮的话语在两人耳边响起，他用沙哑的声音故作玄虚，“真正的杀手其实不是人。是鬼。”

“鬼杀手？大叔您真会说笑。”张锦涛嘻嘻哈哈的说道。连带着连那名军火贩子也笑了起来。

下一秒，他的手枪顶上了军火贩子的太阳穴。张锦涛的语气惊变，恶狠狠地威胁到：“到底什么鬼，多收了我们的钱，就是跟我们讲个冷笑话？”

军火贩子收起笑容，一再声辩道：“真的有鬼，一个看不见的隐形灵。就是那些船黑衣服的克苏鲁教徒带来的，很邪门！”

“他们通常在哪里出现？”张瑞睿问道。

“神出鬼没，反正有死人，过了不久他们马上会出现。”军火贩子惊恐地说道，“对了，收尸人常常会背着棺材，把尸体带走。”

“那么地铁尽头又是怎么回事？”

“地铁尽头？我不知道……”军火贩子茫然地嘟哝着：“这里到处都是私建的轨道，往东南西北都有，根本没有尽头。”他说着说着，却感觉顶在太阳穴上的枪口被撤去了。再抬起头时候，哪还有张瑞睿和张锦涛的影子。他们消失地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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