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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危险,却是唯一愿意为我们这些在偏远地区觉醒的异乡人,提供魔药和进升方法的教派。”最后一根嫩绿的藤蔓缩回费格森的嘴巴里,他清了清沙哑的嗓子,苦笑道,“旧教的‘医生’,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詹妮弗的侧脸隐没在阴影里,缓缓开口:“近期,海姆很多原住民在白天的时候,也表现出恶堕的特性……”
“我调配的药剂出现了问题,不仅不能遏止恶堕,还会进一步加快恶堕的进程。”费格森耸了耸肩,说道,“所以我把试验失败的药剂全都倒进了下水道。”
詹妮弗瞥了一眼地下水道入口处、被药剂腐蚀发黑的滤网,说道:“看起来,是药剂从地下水道蔓延到了整个海姆。”
“也不全是药剂的问题。”费格森说道,“这座城市的恶意和痛苦已经快要凝固成实质了,尤其是贫民窟和地下水道,再这样下去,白天可能也会发生集体蜕皮。”
“您说的没错。”詹妮弗点了点头,注视着费格森,说道,“除了您这里,其他地方我也会去看看的。”
费格森在詹妮弗的目光下,缩了缩脖子,“我知道了,明天我就搬到其他城市,到了其他地方再继续我的试验。”
“好的。”詹妮弗始终神色不变,在听到费格森的承诺后,转身走回夜色里,“如果您只是想要单纯地遏制畸变,那么巴门尼德的水晶就要少加一些,不然药剂会难以液化。”
“但如果您想要治疗或者说逆转已经发生恶堕的状态,那就放弃吧,不光扭曲母树没有治疗的方法,就连新、旧教也没有成功治疗的先例。”
听到詹妮弗的话,费格森的眼眸黯淡了一下,接着他继续在矮柜前翻找着书册,嘴里传出念念叨叨的自语。
走出店铺的詹妮弗,回头看了一眼继续埋头研究的费格森,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接着她拐出这条贫民聚集的街道,走到了燃起篝火的主街。
篝火旁的红眼睛,被詹妮弗的高跟鞋声惊觉,纷纷扭动脖颈,看向径直闯入的女人。
詹妮弗明明只穿着医用亚麻长袍,但却像是一个巡视领地的女爵一样,清冷的目光压住了在场的所有红眼睛人影。
她穿着黑色的高跟,比平时骤然高十厘米,碧色眼眸扫过眼眸发红的人影们,最后落在了人群中心的“神父”身上。
神父仍然带着那顶肮脏的圆顶礼帽,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攥紧沾满血污的锯肉刀,遮住上半张脸的灰白头发下,一双红色的眼眸亮起,散发出野外郊狼一样的光。
“看样子‘神父’这边没有发生异常。”詹妮弗确认了神父的状态,自语道。
似乎被詹妮弗不在意的态度激怒,神父朝着詹妮弗站立的方向弓起背部,呼吸粗重,嘴里吐出沸腾的白色蒸汽。
“好了,我们不是敌人,曾经不是,现在也不是。”詹妮弗如老朋友见面一样向神父打招呼,接着迈步向前,穿过畸变的人群,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感受到詹妮弗的靠近,红眼睛人影们骚动起来。
挡在詹妮弗前面的红眼睛半凶狠半畏缩地后退,但当詹妮弗走过去后,它们又如狼群般围了上来,跟在她后面,企图从后背寻找契机。
“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逐渐靠近,神父的腰背越发弯曲,手臂上生长出灰白的毛发,指尖变长,犬牙伸出,嘴里发出不似人声的低沉吼叫。
詹妮弗踩着高跟,穿过人群,和神父弓起的身影交错而过。
神父和人群躁动不安,却没人敢轻举妄动,詹妮弗就这么走了过去,
“看来我们的老朋友,神父先生没有发生异常,贫民区的问题也已经解决,剩下的只有贫民窟疑似三阶和地下水道两个地方需要确认状况。”篝火的火光下,周围建筑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詹妮弗停在了篝火前,拿出了一张羊皮纸,借着篝火的光亮,写着什么。
她的金色卷发散落而下,头发末端垂在羊皮纸面上,隐约能看到鹅毛笔书写的花体字。
周遭,红眼睛人影围住停在篝火前的詹妮弗,目露红光,可詹妮弗仍专注书写,仿佛与世隔绝,又像毫不在意,丝毫不为外界嘈杂之声所动。
写完最后几个字后,詹妮弗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您,维克多·布莱克已经初步消化魔药,显示出‘小丑’序列的畸变能力。”
写完之后,詹妮弗将羊皮纸放进篝火堆,熊熊燃烧的火舌一点点吞噬纸面,很快,褐色的羊皮纸就被烧成黑色,一股小羊皮燃烧的焦香味溢满鼻间——这是羊皮纸独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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